第十三章 冷艳阻击手（1）
从昨天投入雨花台战斗到目前为止，杜剑锋的小分队已经24小时没有好好休息过。为了防止鬼子发现这个地下室，杜剑锋让大家轮流站岗执勤，每两小时一班，杜剑锋值最后一班。
下午四时，杜剑锋把来春望叫醒，轻声道：“你去附近侦查下鬼子指挥部的具体位置，晚上好行动！”
来春望问：“还去昨夜那个地方？”
杜剑锋摇头道：“昨夜的偷袭没成功，鬼子会更加小心。指挥部应该早挪地方了，具体方位我现在也不知道，所以才要你先去侦查。”
来春望点点头，起身就要从窗户上钻过去。
杜剑锋拦住他道：“你身上穿的是鬼子的衣服，注意要讲日语，另外，你的主要任务是查到鬼子指挥部的确切位置，如果有老百姓或被俘的国军士兵被杀，不要想着去救，记住，一定要把鬼子的指挥部摸清楚！”
来春望笑笑，然后转身从窗户上爬上去。
来春望从兵工厂的后山上大摇大摆地走下来的时候，依稀看到似乎有一门大炮藏在树枝间，树枝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他走过去用三八大盖上的刺刀挑起树枝看了看，果然是一门大炮，上面印有中文字：国民政府南京金陵兵工厂制造。
来春望静静地看了一会，心想，这可能是兵工厂守军藏在这儿的，随后他转身下山。来到大街上，寒风依旧呼啸，街面上的积雪结成了硬块，看着光滑无比。
天空乌沉沉的，偶尔还传来零星的枪声。
来春望搓着双手并呵着气，背着鬼子的三八大盖沿着永乐路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这个方向能否碰到鬼子，此刻他很想遇到鬼子，只有遇到鬼子才有可能打听到鬼子指挥部的具体位置。
他沿着永乐路的方向走出去了一公里路程的时候，才看到有许多鬼子兵荷枪实弹地站在前面。他愣了下，继续朝前走去。
快要到达时，他从鬼子兵的缝隙中看到有许多平民在接受鬼子的检查，主要检查的是手掌和额头。来春望明白了，这是鬼子在查平民中是否混杂有国军士兵，凡是当过兵的手掌上肯定会有茧子，额上也会有被帽檐压过的痕迹。
来春望悄悄站进鬼子兵当中，看到检查平民的是一名少佐，在鬼子兵面前站着两拨平民，一拨是手掌上有茧子的，一拨是没有检查完毕的。
被检查出来手掌上有茧子的，立即就有两个鬼子兵出来拉过去，来春望知道，被检查有茧子的平民八成是活不了的。
果不其然，全部检查完毕后，鬼子少佐对着旁边的机枪手下达了射击的命令，来春望看到大约有300多个平民被鬼子的机枪扫射，他握着三八大盖的手微微发抖。旁边的一名鬼子兵看到他这样，笑道：“あなたは新兵でしょう？これらの支那人はとても悪くて、手にまゆは支那軍、私たちは彼らを殺す！”（你是新兵吧？这些支那人很坏，手上有茧子的都是支那军，我们要杀光他们！）
来春望回应道：“みんなは庶民ですね、種田農夫の手にもまゆの！”（可他们都是平民啊，种田的农夫手上也会有茧子的！）
这名鬼子兵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骂道：“これらのシナ豚殺した私の親友も、死ぬとかは死んだな！”（这些支那猪杀死了我最好的朋友，都要死啦死啦的！）
来春望强行忍着心里的怒火，说道：“はい、すべて死にそうとかは死んだのは、支那軍専門殺大日本の皇軍！”（是的，都要死啦死啦的，支那军专门杀大日本皇军！）
这名鬼子兵脸上露出微笑道：“これは正しい。あなたの名前は何ですか私は川野四郎、故郷は北海道！”（这就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川野四郎，家乡是北海道！）
来春望道：“私の名前は菅野弘道、故郷は東京！”（我叫管野弘道，家乡是东京！）
这个叫川野四郎的听他说完后，看了他一眼笑道：“菅野弘道、東京人、私はしばらく前やっと合格東京早稲田大学、天皇陛下のために大きい東アジアの聖戦、入隊したよ！”（管野弘道，东京人，我前不久才考上东京早稻田大学，为了天皇陛下的大东亚圣战，我入伍了哦！）
来春望“哦”了一声，此时突然听到鬼子少佐大喝道：“全員集合、中華門！”（全体集合，去中华门！）
川野四郎赶紧站到队伍中，来春望也随着他一起站在他的左侧。
鬼子少佐看看全部都集合了，自己先转身朝着中华门的方向迈开步伐，来春望估计了下这个鬼子小队不会少于30人，要是自己突然发起攻击，绝对会被他们射杀。
来春望随着鬼子的队伍朝前走，大约半个小时的行进之后，他看到了中华门广场，在广场上站满了老百姓，而在广场的旁边则堆满了平民的尸体。
这名鬼子少佐跑到广场中站着的大佐面前，敬完军礼后喊道：“報告中山大佐、川崎小隊計検出300名の支那軍が、全て射殺！”（报告中山大佐，川崎小队共查出300名支那军，已全部射杀！）
站在广场中间的中山大佐露出赞许的微笑，点点头说道：“あなた達のこれらのシナ豚新兵小隊を皆殺しにし、銃剣で刺し殺す！”（让你们小队的新兵把这些支那猪全部杀死，用刺刀捅死他们！）
川崎少佐转身喊出名字，第一个喊到的就是来春望身边的川野四郎，川野四郎举起三八大盖上雪亮的刺刀，没有丝毫迟疑就朝广场中间哇哇叫着冲去，十秒钟后来春望看到川野的刺刀刺入了一名少年的胸口，同时还搅动着，直至少年气绝。
来春望心中怒火燃烧，握着三八大盖的双手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
川野四郎刺杀完这名少年之后，又举起枪对着另一名中年人的胸膛捅去，不到五分钟，来春望看到川野四郎用刺刀捅死了五名平民。
川野四郎得意洋洋地走回来，轻声对来春望道：“管野君、さっきの表現についてどうですか？とても勇敢に？”（管野君，我刚才的表现如何？是不是很英勇？）
来春望为了不让自己愤怒的情绪表达出来，竖起大拇指道：“川野さん、あなたは勇敢に！”（川野君，你很英勇！）
等鬼子少佐将所有新兵都叫上去练手之后，川野惊讶地看着来春望问道：“管野君、どう呼ばれませんあなたの名前か？”（管野君，怎么没有喊你的名字？）
来春望道：“私は老兵て肝試しいらないよ！”（我是老兵，不需要上去练胆量啊！）
管野四郎狐疑地问道：“あれはあなたはさっきどうして教えてくれない？”（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
来春望正要回答他，猛然在对面的鬼子军官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在脑子里搜索起来，然后记起来，这个中佐鬼子军官是自己在德国特种营深造时的日本教官，龙川介之！他心里暗暗吃惊，按说还要叫他为老师的，眼下却是敌人。
川野四郎见他不回答自己，有些生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是不认识龙川介之。于是又问道：“管野君、何見てるの？”（管野君，你看什么呢？）
来春望担心龙川介之看到自己，悄悄朝管野的身侧移动了下，然后以问代答道：“管野君、ここはどこですか。向こうはどのようにこんなに多くの長官はどこですか？”（管野君，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对面怎么有这么多的长官在那里？）
川野四郎轻声道：“私も知らないここがどこなのか、川崎队長言わないよ。”（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川崎队长没有说哦。）
来春望没有再问下去，他已经猜测出来，这里必定是鬼子最高指挥部，不然那龙川介之不会在这里。
所以，他现在在琢磨着如何悄悄离开这队鬼子，回去给杜剑锋汇报情况。
广场中的鬼子中佐等川崎小队的新兵练完手后，立即下令机枪手对广场中的平民进行扫射，来春望痛苦地看到，至少有500多名老百姓被鬼子枪杀。
他悄悄地对身边的川野四郎道：“ちょっと切迫感、横にして小便する！”（我有点尿急，去旁边小解一下就回来！）
川野四郎点头道：“管野君気をつけて、一昨日の夜に私のよい友達の熊日次郎は小便に支那軍割喉ました！”（管野君要小心，前天晚上我的好朋友熊日次郎就是去撒尿给支那军割喉了！）
来春望点点头，然后快速走到旁边的废墟中，看没有鬼子注意自己，即刻从废墟中跑出，中华门广场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