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好奇地问道:“那你喜欢你的高中同学吗?”
张铭笑道:“也不知道喜不喜欢,只是他一直在追求我,对我很好,又没人跟我表白,我就答应他了。”
陈辉有点伤感地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只要他一心一意对你,应该会幸福的。”
几个小时后,火车到站了。学生们都有序地下了车,然后坐上早在那等候的客车,直奔医院。
在医院的宿舍门口,搬家公司的车就停在那,然后各班的男学生主动将行礼一趟一趟搬到宿舍,节省了大量时间。
陈辉和三个室友还是分在一间寝室,对门的几间寝室住着同班的女同学。庄信华激动地说道:“还是头一次和女生寝室门对门,太幸福了!”
宁保森装腔作态地说道:“你就这点出息吗,知道对面寝室的李灵吗,我已经拿下了!”
陈辉佩服地说道:“厉害啊,啥时候的事?”
宁保森得意地笑道:“就是实习前那段时间,她发烧了,我一直对她嘘寒问暖,又给她送药,很快我们就感情升温,谈起了恋爱!”
余飞说道:“你真是走了狗屎运,给你逮到机会了。我们的运气差了点,下次得关注女生的健康状况了。”
庄信华打了一个哆嗦,说道:“这林江市怎么这么冷,这房间里最起码得零下好几度。”
陈辉也很不理解,说道:“不应该啊,即使外面再冷,这房间里也不应该那么冷。”
余飞用手放在窗户下面,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过来看,这里有冷风一直往里灌。”
其他人围过来,移开纸盒,墙破了一个洞,里面塞满了破旧衣服堵住洞口,根本堵不严实,不停有冷风通过这个洞往房间里吹。
陈辉说道:“得再弄些衣服堵一下,再找个木板挡一下,不然房间里还不跟冰窖一样。”
四个人赶紧找不怎么穿的或者不想要的衣物堵住洞口,然后将桌子移到床下,抵住纸盒,完全挡住洞口,房间这才慢慢暖和起来。
实习生活正式开始了,所有人跟着科教科的老师去仓库领白大褂和实习工作牌。马上就要进科室跟老师学习,所有人都很期待和紧张,不知道自己能遇到什么样的老师,严不严厉。
第一天进了科室,陈辉被分配到张晓岚主治医师手下,陈辉忐忑地望向主任手指的那个医生,便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身材微胖,长相普通的女医生,看起来有点严肃,但是特别喜欢聊天。
张晓岚打量一下陈辉,指着身边的一个漂亮年轻女医生说道:“这是王静医生,轮转过来的,也是我们这一组的,有什么不懂的,你就直接问她。”
陈辉赶紧点点头,便跟着张晓岚查房。陈辉观察和学习张晓岚是怎么和病人沟通的,又是如何替病人检查身体的。有时候病人听诊的部位啰音(啰音在正常人的肺部不能听到,气管和肺部发病,能听到的肺部啰音包括干啰音和湿啰音。干啰音主要是由于气道狭窄所引起,包括支气管哮喘、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支气管扩张、肿瘤所引起的气道狭窄等。如果为湿啰音又叫水泡音,是空气经过局部有渗出病灶所产生的气过水声,气过水声的肺泡音叫湿啰音)明显,张晓岚就会让王静和陈辉听一遍,加深印象。
陈辉拿出自己买的听诊器,将听筒放到病人的两侧胸部仔细听,听到很明显的哮鸣音(肺部哮鸣音的产生是由于支气管痉挛、气道狭窄,气体通过狭窄的气道,可以产生不同音调的哮鸣音,干啰音的一种。导致肺部哮鸣的原因很多,比较常见的是支气管哮喘急性发作及急慢性喘息性支气管炎,各种不同原因导致的气道狭窄,如痰液堵塞、血块堵塞、异物堵塞,导致气道狭窄。心脏的疾患,尤其是急性左心衰缺氧,导致支气管痉挛,也可以产生肺部的哮鸣音)。
陈辉很激动,亲耳听到病人肺部的病理性啰音,比看书本上的文字描述和网上搜到的声音印象深多了。
把病人过了一遍后,陈辉很喜欢给病人检查身体,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查完房就是根据病情开医嘱,陈辉就学习抄处方,然后将处方交给取药的护士,最后将病历完善,查房就算结束。
到了十一点半,张晓岚说道:“陈辉,你回去吃饭吧,下午两点准时过来。”
陈辉答应一声,便回了寝室。换了一身衣服,就拿着饭票走进了医院食堂。刚进去,就听到余飞喊道:“辉哥,这边!”
陈辉点点头,便拿着餐盘排队打饭,打好饭就跑过去跟他们一起吃起来。宁保森吃着鸡腿,说道:“今天的菜不错吧,荤菜有两个小鸡腿。”
庄信华一边吃一边说道:“今天星期一,伙食要好一点,后面的就不一定了。明天可能是鸭脖,后天可能就吃面了。”
陈辉说道:“还可以,主要是便宜。一张饭票三块钱,在外面肯定吃不了这么便宜的饭菜,还管饱!”
余飞笑道:“也是,像我们这些穷学生,也就偶尔出去吃顿大餐吧!”
下午,只要不收新病人,病房里一般也不会忙,因为不熟,聊天也尴尬,陈辉就拿着书看。就这样尴尬地听张晓岚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下午,下班便回到寝室,这一天的工作基本上就结束了。
在医院实习,绝大多数的时间基本上就是科室、寝室、食堂三点一线的规律生活。
晚上睡觉,下半夜特别冷,老是感觉有风吹进来。尤其是睡在下铺的陈辉和庄信华,感觉寒冷刺骨。
庄信华冷得实在睡不着,非常纳闷地说道:“这墙洞我们不是已经堵好了吗,怎么还有冷风一个劲地往里灌?”
陈辉也觉得可疑,但是已经深更半夜,明天还得上班,就没多想,说道:“先把羽绒服盖在被子上,明天再说吧!”
深夜,庄信华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庄信华酒足饭饱,觉得口渴起来喝水,由于酒精的作用,它蹒跚地走到了寝室门口,被椅子绊倒,抬起头,看见地板上有一大堆黑色的头发,他抬手便把这一缕头发抹掉,扔在一边。
突然,屋里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回荡在房间,庄信华借着酒劲儿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便接着又倒头睡去。
这时候,在寝室窗户下面的墙洞附近开始慢慢地渗出鲜血,血水越冒越多,在屋内蔓延开来,屋内的灯也开始自己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桌子、椅子也自己开始移动起来。
庄信华被这一连串的动静吓得半死,看着眼前的情景,吓得瘫软的原地,嘴巴张的大大的发不出声音来,他看见寝室窗户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脸色惨白,眼睛和嘴巴里往下流淌着鲜血。
突然,白衣女子的头突然旋转三百六十度,硬生生从身体上脱离了下来,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庄信华。
庄信华此时想大声喊叫,可是怎么也喊不出来,就在女子恐怖至极的人头移向他的时候,突然有人扇了庄信华一巴掌,他这才醒过来。醒来后,一直喘着粗气,浑身都湿透了。看到眼前的陈辉,这才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