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姚万辉：（有点不解地望着欧阳俊杰及张朋二人）......？...那，请坐吧。（进屋后便随意地指是了一旁的沙发）
欧阳俊杰：（要紧不慢，有点儿慢条斯理地）...我先询问你的时候，你确实...也跟我谈了些事情。但，有件事情你却没跟我说起过。
姚万辉：还有什么我没说的，我晓得的，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么？
张朋：（稍带笑不动声色地望着他）姚万辉，姚先生。那我就不妨直接一些跟你点明，以便恢复你的记忆力。你看好不好？
姚万辉：跟我点明？......好恢复我的记忆力？......张朋——先生，你这是话里有话，弦外之音指的是么事呵？
张朋：（掏出烟欲递给他一根）莫急呵......给，先来根烟再说吧。
被姚万辉摆了摆手拒绝了。就递给了欧阳俊杰，然后自己也点上根烟。
姚万辉：（表情漠然）我不抽烟的，这里也最好不要抽烟。
张朋：这里不是公共场所，是珠宝城赏赐给员工的私人空间。跟我们呆的休息室一样，属于自由天地。你们珠宝城的福利待遇还真不错，说实在的，我们那的窝还不如你们这呢......现在言归正传吧，嗯......有两次，我记得好象是两次。一次是在某月、某日、某时的某歌舞厅里，你跟韩冰晶......纠缠在一起；还有一次...是你跟王怡在喧哗非凡的某时、某街、某酒吧门口扯皮拉筯的情景，让我可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的......
张朋正要继续说下去时，被愠怒的姚万辉呵斥道
姚万辉：别说了呵！你这是么意思呵，跟踪老子？......
欧阳俊杰：他只是两次...在偶然中，邂逅了你风花雪月般的风 流韵事，怎么叫跟踪你呢？...你以为...你的这些好事谁都感兴趣？你同事中有的人、或者他跟我谈起这事的时候，说句实话，我欧阳俊杰还真没当一回事，不屑一顾。也不想捕风捉影的没事找事闲得无聊。
姚万辉：（咬牙呵斥张朋）不管怎么说，你的这些行为，都已经算是侵犯了我的人 权和隐私权。妈的！
张朋：（对姚万辉不客气地嗤之以鼻）吔，你这人还愤怒、还来劲了？我无意中路过，看到了你姚万辉的这些好人好事，还侵犯了你的人 权和隐私权？那路是你的专属领地呀，你有那的使用权别人都没得是不是？歌舞厅和酒吧你能去，我就不能去呵？那些地方是你的版权所有，只有你才能演绎动人的破故事呵？还侵犯了你的人 权和隐私权呢？我看你这人的...智商和情商都够呛，不怎么地低得不行呐。真有点莫名其妙。嗤！
欧阳俊杰：我欧阳俊杰真没当一回事，不屑一顾。是这种充当小三角色的事太多了。现在社会上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蛮复杂，看的多了......就见怪不怪了。那你晓得不，王怡跟刘世强的关系是蛮好的；另外，韩冰晶跟张铮的关系又是非同寻常，是那种非此即彼的关系。这是心照不宣的事。这么说吧，你在这种...都很微妙的关系里面，不仅仅是充当了小三——第三者插足的角色；还脚踏两只船地搞的不可开交。不仅内心怨恨还......他——张朋，并没有...侵犯你的什么人 权和隐私权。这是你自己认为的，是你这么看和这么想的。这点你要搞清楚。他并没有诽谤你，污蔑你，这在哪都说的过去。你指责他的这些话，即便是在法律...或者法规的层面上来讲，也站不住脚。是你当时在跟两个女人纠缠不休、扯皮拉筯裹在一起的时候，被他碰到了。你没注意到他，是他碰巧看到了你那样的。
姚万辉：（鼓瞪着双眼还想说什么，一时又说不出。气不打一处来）......！
欧阳俊杰：这些纠葛的故事，我看...就暂时扔在一边。还有个事......我想问一下你，你当时......捡到了你们老板——张铮一时忘记丢在哪的钥匙。那这钥匙，是你自己还给他的；还是他自己无意中找到的？又或者说，你是通过某种方式......让他自己找到的？这个事...请你说一下。
姚万辉：（鼓瞪着双眼）你，欧阳俊杰！——你又在这凭空捏造、胡说八道地污蔑我？么事我捡到过老板的钥匙啊？你他 妈的......？
欧阳俊杰：（盯着他）姚万辉先生，看你这副穿着打扮，和举手投足的派头，倒真像个具有绅士风度的贵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呵......你当时在火车上...不是还欣慰地庆幸自己过...捡到了老板-张铮——张经理的钥匙么？你怎么把这茬...自己感到欣慰、庆幸的事忘了？你忘了，可我是没忘的哦？
张朋：（看姚万辉象抓不住要领、又一楞的样）......你...姚万辉先生心里有数，却一次又一次地玩楞头磕脑、装疯卖傻的表演，你这演技还过的去呵。像你这样的人才...若是不去演几部影视剧当主角，或者充当个群众演员；而呆在珠宝行业，你不觉得，你不感到浪费了自己才华和青春岁月么？你的表情善于变化丰富的很咧。当时在火车上你跟她们女的吵架，和这一次。一会儿是洒脱飘然、一会儿是闲情逸致、一会儿又冷言冷语、一会儿又气急败坏的。你这人嘛，也还谈不上是大智若愚那种。我看有阕词对你姚万辉就比较合适：柳锁莺魂，花翻蝶梦，自知愁染潘郎。轻衫未揽，犹将泪点偷藏。念前事，怯流光，早春窥、酥雨池塘。向消凝里，梅开半面，情满徐妆。 风丝一寸柔肠，曾在歌边惹恨，烛底萦香。芳机瑞锦，如何未识鸳鸯。人扶醉，月依墙，是当初、谁敢疏狂！把闲言语，花房夜久，各自思量。——这阕词为南宋一位著名的词人史达祖所作，他的词作很奇秀清逸，咏物或思人都刻画工巧，形神兼备、在显轻盈、柔媚之美里又有慷慨沉郁之气。你看是不是？
欧阳俊杰：嗯。张朋，你吟咏的...这阕宋词对应起他姚万辉来...还别说，还真的是有些像呵。想得到人家女的，却把自己搞成了这般处境。搞笑之余，真有点......有点哭笑不得的味。再说我这个人嘛...本来是不想窥探别人隐私的，我要是...还有这习惯的话，那不是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可当时在火车上，我们正吃喝着享受美味的时候，你兴奋和欣慰中，一不留神忽地说自己捡到了老板丢失的钥匙，我欧阳俊杰的耳朵又不聋，这飘进我耳朵里的话，应该不算我是故意在偷听吧，你说是不是？......至于后来嘛，我也听说张老板找到了丢失的钥匙。钥匙失而复得。你只说下有没有这么回事吧。这个事，可是你姚万辉先生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不存在我在诽谤你，或者污蔑你，也没凭空捏造。还有就是，你姚万辉先生可能忘了，当时火车上你坐的背面，就是我——欧阳俊杰。也就是说，你有可能会忘；我却没忘，一下子想起来了。想起了你当时曾低声说的话。你座位的旁边是王若春；看来你跟王若春的关系工作上是同事，私下也还可以。不然的话，也不会叫他晓得这事。还有就是，你也晓得张铮——你们张经理，曾扣过王若春工资跟奖金的事。也晓得他心里对老板很不满，不满归不满，可老板那么做，他也有苦难言。你和他王若春之间又有了个相似，或者说相同之点，你也对老板张铮心里不满。为什么我这么说呢？因为，你在火车上......骂陈慧珊的时候......你骂陈慧珊犯贱，跟老板张铮有一腿......当时，我们周围坐的几个人，可都是...劝过你跟陈慧珊吵架的。你跟王若春同住在这，当时在火车上又同坐在一块。这，要说是巧合的话，那才是怪事呢。
姚万辉听了这些话，脸上表情阴晴圆缺地虽有些气不顺，想说什么却被噎住了。
姚万辉：......？
（旁白）
欧阳俊杰盯着眼前姚万辉的眼睛，开始了他一拍三诈的策略。欧阳俊杰心里虽然怀疑，或者说有疑问。可毕竟，他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存在着这回事。兵不厌诈有时还是必须的。然而有时一件事和人，你当面直接的进行，往往没什么效果，收获不了什么。以旁敲侧击却又能够一不留神地引诱出隐情。
欧阳俊杰：另外，关于钥匙的事情。你也还有所隐瞒的事，你是不是...或者这么说吧...已经猜测刘世强捡到...张铮的钥匙会做什么事？
（画外音加音乐）
姚万辉作为这样的一个人，有这样的性格，心理防线应该是还有的。但他自认为刘世强捡到过老板钥匙这个事，是没人会晓得的-除了王若春。要是有第三个人晓得了这个事，他肯定会予以否认的。因这件事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便被欧阳俊杰无意中偷窥般听到了，他也可以完全不承认。但，至道问学之有知无行，分温故为存心，知心为致知，而敦厚为存心，崇礼为自知，此皆百密一疏。欧阳俊杰暂时还不想点明——姚万辉百密一疏中露出的破绽，准备再询问、再查证时进行。
姚万辉：你，你，你——欧阳俊杰，你他 妈的放屁！你没凭没据的，就在老子这胡搅蛮缠地乱说、乱推断的胡说八道呵你！老子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他娘的胡乱猜疑地诽谤老子，仗着你有法律的大棒就打老子。老子告诉你，就凭刚刚你说的这点老子就要告你，起诉你。
欧阳俊杰：（望着张朋不想笑都不行。张朋不由得也笑了）哦嗬！你姚万辉看我欧阳俊杰这长卷发，就是男不男女不女呵？这样吧，那我们出去溜一圈，看人家到底会说你，还是说我男不男女不女的。嗯？男不男女不女不在于么样穿着打扮，是看一个人的性格。哈哈哈哈哈哈！......
姚万辉：（右手叉腰地站着气得身子直抖）你！......你们！
欧阳俊杰：今天就到这罢。也让你想一下。不过，我们不会...因为你反感、或者嫌我们来的烦，就此打住不会来。我们还会来的。但，请你记住，爱护公共财物人人有责。想贪婪...或居为已有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光是对你姚万辉......对这珠宝城里的所有人，我们都有调查取证的权利。你们也有配合调查的义务。这个......打个不太恰当、但相似的比方；中国的青年人在适龄范围内，有被国家征兵入伍的义务。这个义务是必须的。在这案子...还没有彻底地搞到水落石出之前，你们是谁也脱离不了干系的——换句话说——你们全都是犯罪嫌疑人。至于那钥匙的事嘛，有句老话说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们走吧。（欧阳俊杰望下张朋呡了下嘴，俩人将烟头顺手扔进里面卫生间的抽水马桶中）
106.日。休息室外
欧阳俊杰和张朋出了姚万辉住的休息室，就跟张朋望了下珠宝营业大厅，见没刘世强。便跟张朋向他住的休息室而去。到了门前敲了一会儿门见没人应声。估计刘世强此时没在珠宝城里，就跟张朋离开了珠宝城，改天再来。
（画外音加音乐及空镜头）
刘世强因为今天休息，而王怡也正好调休。便按王怡说的一起逛在江汉路步行街上。此时武汉关古老的钟声敲打了几下，浑厚悠扬的声音飘逸着整个步行街周围；也传向隔江相望，他们上班的地方——武昌司门口。只不过，白天汉口、武昌两岸各种车、人、及江中船的鸣笛构成交响曲的喧闹，听声闻音还不那么明显。一到夜晚，特别是夜深沉时。各种霓虹灯、射灯，各种各样风格炯异的，两岸的高楼大厦那流光溢彩、琉璃般闪烁着荧辉、静谧映衬中的声音，就更能清晰地听闻的到钟的鸣响了。在白天喧哗之闹中哪能听的清楚；晚上静谧之幽中才能听的到。但也仅仅是长江两岸和周围，纵深地段便听不到了。
107.日。街上
刘世强、王怡俩人正逛街，既不想碰到同事；也不想碰到熟悉他们的街坊。逛到近中午。
王怡：哎，找个地方吃点么事吧。
刘世强：嗯，我看就去‘欧利新天地’吧。想吃点么事里面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