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知道自己嘴欠,但在以往,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个多致命的缺点,直到他遇到了秦吾。
这男人就听不得一句不顺耳的话,他就只说了一句“又当又立”,就把他关在房间里折腾的半死不活。稍微动一动都觉得浑身上下像被拆过重组了,哪哪都不像是他自己的,奸商!
秦吾抚摸着怀里人瘦滑的脊背,听着温顺的像只小奶狗似的哼哼声,心情大好,懒懒说:“早这样多好,非得挨顿收拾才老实。以后乖一点,你全身上下可不止一张嘴,它乱说话别的地方就得遭殃。”
他手臂往上一托,低头叼住怀里人水润的嘴唇细细品味。
余楚无力地附和着这个吻,他一直觉得自己吻技高超,可在这男人带着点烟草味的攻势里,他总是显得很被动。对方想怎么玩,他就只能怎么配合,不过这个过程,他也很舒服。懒懒的,不用费心思,就像他这位新主子说的,只要享受就好。
秦吾就喜欢懂得服从的床伴,不管是一时的,还是长期的,都得听话不惹事,当然,还得让他一直觉得有意思。怀里的这个贪吃鬼,他就觉得很有意思,尤其是这么热情又生涩的配合,非常能取悦他。
余楚并不知道,从他被带到这栋小楼里开始,他跟秦三爷的关系就发生了质的变化。这里,是秦吾的起居之所,在这里的所有,都是他私人专属。
不过秦吾也没抢别人老公的心思,他又不可能找个男人结婚,只是做个情人而已,没必要去打扰对方的生活。松开柔软的唇瓣,感受到对方的依依不舍,他在心里想,如果是对方自己愿意一心一意跟着他,他也不会亏待就是。
余楚没想到那么长远,他只是享受当下的快乐,感受另一种方式带给他身体和心灵上的极度满足。这会儿他想明白了,他愿意跟秦吾做这些,是这个人霸道强势的作风下,藏着他渴望的安全感。
今天他什么酒也没喝,也没被言语激将,在秦吾把他压在门板上肆意吮吻那一刻,他根本没想到拒绝。像是出于本能般,他顺从的交出了自己的全部,那些推搡和捶打,只有他自己知道,都是走走过场。
看着眼前人微微凌乱的头发,他有些恍惚:“为什么又对我这样?”他声音哑哑的,又不掩本来的清亮,听得秦吾心痒痒的,又抬起他下巴吻上去。
等余楚都不太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抱有期待了,秦吾才懒懒开口,声音又沉又酥,贴在他脖颈上说:“因为你这会儿的气味,让我闻着很舒服,能静气凝神。你很聪明,知道怎么样能平息我的怒火,以后在这栋房子里,叫我吾哥。嗯?”
逛了一趟街,又在床上闹了一个多小时,等余楚被穿戴整齐昏昏沉沉抱到餐厅,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两点钟方向。运动后的酸软,泡完澡之后的舒爽,再加上没人打扰,余楚倾斜着倒下,躺在餐厅的沙发上一睡就是两个小时。
直到助理打电话过来,他才醒过来,迷糊着说:“不用来接我了,我刚好就在附近,到时间我自己过去。”
虽然目前知道这事的人都觉得他跟秦吾这种关系无关紧要,但他还是觉得对不起婚姻和老婆,即使她老婆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关于这件事,余楚确实是三观被刷新了一遍,就说他老婆江西,平时控制欲多强啊,他跟任何女性亲密甚至是关系亲近都不行。可今天早上他那么说之后,她居然说了一句:“也是,男人能怎么样,睡了也没什么。”
他敢肯定,她说的睡,就是他理解的那种睡。
晚餐是很清淡的几道小菜,加上一道蔬菜汤,天气转凉,一碗热汤下肚后,余楚觉得浑身舒服,不自觉又喝了小半碗。他一直很注重身材管理,即使这一天很累,晚上他也只是喝了一碗半素汤,就没再往别的盘子里动筷子。
秦吾是没这个顾忌的,见怀里人不肯再吃,便风卷残云般解决了剩下的几道菜和汤。他吃饭的动作很快,却没有多少粗鲁的感觉,而是保持着很好的礼仪,整顿饭吃得迅速非常又静静悄悄。
余楚觉得像个大玩偶似的被人抱在怀里很别扭,但也没有开口说要坐到一边。他低头看着新主子衬衫上的扣子,款式别致,图案是定制的,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高级定制。
衬衫上面两粒扣子没扣,从敞开的领口看进去,麦色的肌肤,若隐若现的锁骨,加上自信痞气的姿态,他绝对相信,这男人凭自己的皮相和气质就能在情场上无往不胜。
没天理!他还那么有钱。
秦吾察觉到目光,喝完碗里的汤,开口调侃:“你是羡慕我身材好呢?还是嫉妒我钱多势大呢?这么直勾勾的,不太有礼貌吧?”
余楚已经摸清了他的情绪,有些酸溜溜地说:“你这件衬衫应该很贵吧?还有这外套,我在杂志上看过,小十万呢。”
秦吾愣了愣,没摸明白这是想要还是想买,不过转念一想,要过去他也穿不了啊,就说:“是吧,在英国定制的,你喜欢下次去也带你去做几件。”
果然,是想买,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得,为了几件好衣裳,连讨好都学会了。
余楚其实是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但关系的转变让他不知道怎么说好,又怕说错什么惹得这位爷又起心思教训他,干脆就用动作代替了言语。吻完,他又觉得很羞耻,为几件名牌就这么谄媚,肯定又要被笑眼皮子浅了。
秦吾这次没笑,他若无其事开口:“后天有个招商会,你要有空,带你一起去。”
宏盛集团财力雄厚,旗下业务涉及十多个行业,一直是各家电视台和网播平台招商都会邀请的大客户。虽然秦吾这几年专心在外打拼,但宏盛集团的二把手位置,他一向坐得稳稳的。
今年锦晖楼开回京城,又是那么好的成绩,自然,他又成了京城商场上的焦点。娱乐圈什么时候都缺钱,像他这种身家地位都格外出众的商界名人,去哪儿都是座上宾。
以前秦吾懒得去,但几年不在京城,现在回来,有些热闹他还是得去凑凑。像这种不费什么心思的应酬,带上小情人去见识见识,他轻松,对方也开心。
余楚还有剧组要跟,他不确定自己后天晚上有没有空,但是他想去,招商会上投资方最多。虽然按目前的情况他没必要再去找个更有实力的资方大佬,但去见识见识多认识些人也没坏处,于是抬头看着秦吾说:“我不知道有没有空,在哪儿啊?”
秦吾笑吟吟说:“就在京城,明儿去买身正式点的衣裳,你那边忙完了我让车去接你,咱们去晚上的酒会,带你去喝几杯。”
下午五点半,秦吾的司机来了,晚上他也有个应酬,车快到目的地时,他摇醒余楚,低声说:“今天买的东西都在后面,一会儿下车记得拿走,晚上结束了我来接你。”
车开出很远,余楚才在门口的咖啡厅里等来程豪,他把一堆购物袋递过去,说:“这些你先放到车上,晚上你送到我家去,跟你嫂子说一声,我还有个应酬,晚上就不回去了。明天你也不用来接我,直接去剧组,这我今天在外面逛看到的,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今天逛街的时候看到了,就顺手买了下来,他这个助理没啥爱好,就喜欢收藏个打火机。
程豪觉得老板很体贴,也很体贴地问:“楚哥你今天都忙什么呢?怎么一整天功夫都没空发朋友圈啊?逛街怎么不叫我啊?好给你拎包啊。”
还没等余楚回答,他又警惕地问:“晚上你去哪啊?应酬这词也太敷衍了,我不好交代啊。昨天你去那局也不叫我跟着,我听说那地方特乱,好些人在里面喝着喝着就被拉走了,你可好,早上才给我发消息,这要遇到意外,我都能去给你收那啥了。你今天跟哪儿应酬?说详细点,你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精得跟猴似的,我是跟你一块还是不跟你一块儿啊?你是去跟方哥他们,还是去找小姑娘约会啊?咱得把词对好,不然又得骂我,就我拿这点工资,天天还挨骂,你好意思吗?”
余楚翻白眼:“就工作上的应酬,我也没法细说,反正没女人。她问你就说,这些东西我赚外快来的,晚上得去陪着喝几杯,能早点就回别墅那边眯会儿,不能就直接去剧组。还嫌工资,这打火机好几千呢,你才多大,工作要肯吃苦耐劳,成天嫌东嫌西的。信不信我把你开了?”
程豪龇着牙笑:“干啥呀,随便说说,你还认真了。哥,你这开个小差也没啥,我懂。女人嘛,处久了就窒息,好些男人结了婚,下班都不爱回家,就车里坐着都不乐意回家。你这年纪轻轻的,又长得帅,结婚,太可惜了。”
余楚又翻了个白眼,靠在椅子上说:“你才多大,懂什么?婚姻意味着家庭,有家庭才有心安处。哥挣钱为啥,不就想过好日子有个家,家里就我一个那能叫家啊?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工资省着点花,娶老婆要好多钱的,你小心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