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纸和乙醇
这时那丽莎看李梦白对 这些雕塑、绘画入了迷，便又道:“西班牙有一个圣家大教堂，始建于1884年， 要到2050年才完工，那建筑上的雕型才多呢，几乎整座教堂的外观都是各种《圣经》故事 的雕塑 。”
李梦白却苦笑道:“现在是1346年好伐，暂时去不了21世纪，只能望洋兴叹了。不过维克多雨果 当年讲印刷术会杀死建筑 ，但建筑却还是顽强存在，而印刷术却有了危机感，这恐怕是雨果老人家没想到了吧！”
丽莎听了，道:“看来你也看过雨果老爷爷的书，是在网上看的吗？”
李梦白摇头道:“非也，我才不在网上看书呢，网上看书多累人，有辐射的。再说网上的好多作品和游戏都很幼稚的，就像在中世纪聪明的青年人沉浸于幼稚的歌谣，比如“九月里啦有三十天”，这些幼稚无比的歌谣使 中世纪的人显得莫名其妙的迟钝，就像现在的成年人用手机玩捉鱼的脑残游戏一样。电脑和手机把人 变得更无聊了 ，其实现在纸质书的 价格还可以大幅的下降，降到电子书都无法匹敌的程度。据说在美国造纸全用的是农作物的废弃物秸秆，成本几乎为0 。同时又有人研制出用一种强氧化制浆，可以节省造纸成本到20% ，不用漂白，也不用碱回收。据说最新科学研究，造纸废渣还可以生产乙醇，是一种清洁的能源，可以替代汽油，用在飞机和汽车上。这样子的成本就可以大大降低，纸质书的价格也可以降到5块钱一本 。”
丽莎听了，却讥嘲道:“你别做梦了，你以为技术革新就那么容易吗？ 老顽固可多了，再说又有各自利益所在，若要推广至少也要几百年，至少你活着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
李梦白听了有点无语，一想也是，便又来看城堡中的壁画，只见一幅精美华丽的镶嵌壁画为《查士丁尼皇帝和他的随从》。画面上古代帝王查士丁尼头戴桂冠，身穿紫红长袍，长袍上又镶满了各种金光闪闪的饰件，在周边白衣服人物的映衬下显得十分醒目。他手持宝盒正要献给教堂，显示出了一种画面主人的特殊地位。他的右边是一身白衣的马克西米安大主教，左边是两个身穿白底朱红朝服的贵族侍卫，他们拥护着这位大皇帝的到来。整幅画面用粗实有力的马赛克线条勾勒出各种人物表情和造型，稍微修长的人体似乎并没有失去自然的比例状态，在视觉上显得十分舒畅， 但又似乎并非正常人的结构比例。其端庄而瘦小的脸型和纤细修长的手脚造型形成呼应，产生一种清秀的气质，弯眉大眼的超凡神情和微微下垂的鼻形，有一种精神化的感觉， 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超然世外一般。
李梦白看了心想: 能画出这样一幅画还真不容易，也不知道是谁画的，看了半天也木有落款，看来是无名作品了。 看罢此图李梦白又来看另一幅《大天使盖布里尔》的壁画 ，画面上大天使巨大的翅膀用三种颜色彩绘成，轻松而柔软的羽毛笔触和飘逸的服饰线条相呼应，给人一种随风飘浮的逼真感觉 。这个大天使据说是上帝耶和华的信息，她伸出右手，似乎正在向玛利亚传递着受胎的福音，而在红背垫椅子前的圣母玛利亚，右手紧贴胸前，正虔诚的倾听者来自上帝的声音。而大天使从天而降，其微微弯曲的膝盖和脚上翘起的脚拇指，又显示了其刚刚落地，以一种轻盈的状态来到人间。这幅壁画十分讲究人物肢体的语言表现，把天使降临时的瞬间动作描绘的十分传神，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幻境。
李梦白又看见城堡内还有一个独角兽挂毯，上面用羊毛织出一只被囚禁的独角兽。李梦白看来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公主道:“这是神马神兽，和你有点神似，很很白，高冷哦！”
公主听了白了一眼李梦白道:“你休要瞎讲，这是独角兽，是人们想象中的神兽，是一种野马，有山羊的胡子和长长的螺旋形的角。人们相信一种传说要抓住这种神兽，有一个妙法就是让一个贞洁少女坐在树林里做诱饵，直到独角兽走过来把它的头枕在少女的膝上，然后睡着了。”
李梦白听了道:“这是什么神话有点夸张，再说它又不是男性，为什么会喜欢少女呢？”
李梦白又见这副挂毯上，独角兽脖子上戴着优雅的项圈，被猎人们抓住了，躺在开花的草坪上，围在一个小小的 栅栏里。它锁在一颗石榴树下，石榴树在传说中是多产的象征。
公主又道:“这独角兽有时在宗教中还被看成是基督复活的象征。”
李梦白又问 这种挂毯 如何制作的看上去有点3D效果的 。 公主也搞不明白什么叫3D效果，只是答道:“这种挂毯是用羊毛制成的，还可以挡风。一般的做法是把事先准备好的大幅绘画放在经线后面；经线是织机上纵向安置的线与纬线相对，而纬线是有色线，随着梭子穿织。织工必须事先规划并准备好彩色纱线，而不像画家可以用液体颜料作画，在作画过程都可以配色。制作这种挂毯的准备工作很费事，要许多工人的，工作很精细，线筒带着不同口彩线。”
李梦白听了似懂非懂，又觉得这独角兽之所以迷人，是其周围有一片深绿的背景，其间种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这些陪托给观众以视觉上的模糊，有了纵深和空间感。
李梦白惊叹不已，公主又有道:“现在中世纪欧洲人口中近三分之一的人都是法国人，所以这种艺术精品产生于法兰西，也不足为奇了。”
几人又来到室外，又见城堡的围栏上有许多滴水嘴石兽，其半人半兽状，面目狰狞，还长着蝙蝠的翼和尾巴，有恶魔之姿，似乎可以辟邪。其实用功能是用于引导屋顶上的水流以保持清洁，其宗教意义则是相传亡灵巫师会将生命灌入这些雕像中使其行动。它们有着石头般坚硬的皮肤，刀枪不入，弱点却是怕光。又唤做“希魅尔”，有做成吐火神兽、吸血鬼、妖魔。
李梦白觉得这些怪兽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原来是网络游戏中司空见惯的东东。
李梦白又觉得如果没有专业石匠的卓越技术和组织工作，绝创造不出这种哥特建筑的神奇魔幻效果。这种中世纪的哥特教堂堪称中世纪建筑的最高艺术成就了。
李梦白又不禁赞叹道:“这些石头工匠个个都是艺术家啊！”
身边丽莎听了，却道:“西班牙有个神圣家族大教堂更是神奇，其从100年前开始建造，还要造两百年才ok。设计师高迪才过而立之就接下这个工程，竟耗费了他毕生的精力。直到他去世是设计还没有完成。”
李梦白听了一想，道:“哪个高迪，难道就是广告上说的建筑大师高迪说过‘直线属于人类，而曲线归于上帝。’ ”
丽莎点头道:“是的，神圣家族大教堂在设计上完全没有直线和平面，取而代之的是螺旋、锥形、 双曲线、抛物线等各种变化曲线，组合而成充满韵律动感的神奇建筑。”
李梦白听了，道:“维克多雨果称这种哥特建筑是用石头谱写的交响乐，我却认为这是石头写的史诗、石头森林 。后期的建筑很难再去试图超越这种哥特建筑了，也没有这种必要，也几乎没有可能。人类技术越发展，对宗教的膜拜就越不如从前，再也别指望现代人或今后的人会花几百年时间建有一座大教堂了。据说德国的科隆大教堂花了足足632年才建成，那是多少代人的努力啊！不可思议 ！”
这时公主又道:“说起方才那幅挂毯，我又想起有出名的巴耶城挂毯。相传出于诺曼公爵威廉的夫人之手，描绘了几百年前为诺曼公爵渡海征服英格兰时，天上的 扫把星出现了。这扫把星把当时英国国王哈罗德吓得半死，这扫把星尾巴长长的， 状如火焰，人们都认为是天神的愤怒。前几年也出现过扫帚星，然后英法就开战了。”
李梦白一听明白公主所说的扫把星就是天上的慧星，也不知如何和她解释， 又转念一想，不如预测一些星象让她崇拜自己好了。
几人又来到洗礼堂前，只见洗礼堂有青铜的大门，门上有精彩的浮雕。这些浮雕还镀了金，描绘了从创世纪到卫王的圣经故事。每个 浮雕约有1米建方，人物多在上百个，既有神采还有圆雕一般的立体感，雕像各个生动自如，塑痕细腻，构图优美，如同天国之门。西门高达6米，门上共有十块大浮雕 。按《旧约全书》的故事情节分为十个画面，从左到右以上到下依次是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 ，该隐杀害他的兄弟亚伯，诺亚醉酒和献祭， 亚伯拉罕和以萨献祭，以扫和雅各 ，约瑟被卖为奴隶，摩西接受十诫，耶利哥的失败，菲利士人的战争，所罗门和示巴女王 。浮雕分别镶嵌在铜门的框架内，被信徒们摸得金光闪闪 。
李梦白又觉得在中世纪如此贫瘠的现实生活土壤中，竟然能够产生出这样辉煌的艺术精品来，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奇迹。哥特式教堂建筑以一种非常奇特的方式，把一种巨大的矛盾惊心动魄的表现出来: 一方面渲染着现实的苦难和基督耶稣在十字架上的牺牲，使每一个虔诚的灵魂都能够真切的体验到这种痛苦。另一方面又给人们昭示一种无限的希望，无限辉煌的天国理想。每当试图去表述哥特教堂的巨大魅力时，文字语言往往是苍白无力的。唯有世人亲自面对这种艺术品时，才足以准确体会到中世纪基督文化具有非凡的精神感召力 。其还追求形式上的空灵纤巧，营造一种向上飞升，高入云霄的艺术效果，有种神秘诡异的色彩，又追求内部细节的精雕细琢，把建筑变成了艺术的殿堂。这种哥特式教堂又反映了基督教的唯灵主义理想，有忧郁苦闷的现实状况和光明纯净的天国理想之间的巨大反差。当人们走进教堂时，就会感受到一种色彩阴沉、气氛肃穆 充满了一种震慑人心的神奇力量 。在神龛上人们会看到苦难的象征——基督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他浑身痉挛，胸口流血，在《圣经》中基督似乎承担了全人类的罪孽，是为了拯救人们的灵魂而来的。这种哥特式建筑又营造了一种轻灵飘忽的神秘意象，在建筑风格上显得夸张浪漫，外形诡异纤巧，内部则精工细琢，力图通过阴凄惨淡的罪感氛围来反衬光明纯洁的天国境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