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许久的信箱蓦然被打扰了。
我平淡的日子里被唐突地泼了些色彩。
“稿费,稿费,我的稿费。”我兴冲冲地跑出屋,心里想着:终于嚯嚯完一份了。
屋外的空气格外的清新,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将天边的云层划破了一个口子,一丝曙光从缝隙中逃逸出来,在树叶上跳跃着,然后在风的指导下,给树叶拍各种各样的pose,却又不满意地将它们都扔在柏油大地上。
我打开信箱,却发现躺在里面的并不是我期待已久的稿费。
北v。
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名字...
请柬?这么久了都还能被记起,往往也就只有在人生的重大时刻...哼,不就是想要老娘随一份礼吗?我拿着信封漫不经心地胎了胎,又慢悠悠地扇了扇,一丝丝的风拂过我那几缕胎毛刘海。这手感——也不对呀。我一边慢吞吞地往屋里走,一边心想到。
我拆开一看,却没想竟是一沓沓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东西。
真是有心...
不对,她有事没事写怎么可能给我写信?有蹊跷。
我把被拆开的信封随手扔到一旁,抽出一张“信纸”细下一看。果然!
你*,有事没事把我以前写的小文章翻出来捞求呀,一天到晚没屁事干了吧。她肯定已经看过了!无语!
“给你回忆,不用客气。”一张便签格外的醒目。
客气你*。
我气冲冲地摔门回屋里去了,留下那张被拆开的信封在草坪里歇息,缓解它这一趟长途之旅的辛苦。
他饶有兴致地趴在他的本子前,撑着脸,咬着笔,看着我那沓信纸。“囊个?喊你返工嗦。”
我正翻箱倒柜地找盒子,听他这么一说,便气不打一出来。“就算是返工,那也是你因为你写得太烂了。”
“不可能,绝逼不可能。”他伸出手想抽一张出来看,“肯定是你前面自己...”
“不要动。”我一巴掌拍下去按在那一沓纸上,“写你的书去。”
“嘁,不看就不看,有啥子好稀罕的?”他努努嘴,不屑地说道。然后又趴回他的窝里写着他的东西了。
我翻了好一会儿,终于翻了一个空箱子出来了。
“咳咳咳,你甭撇了,撇到满到处都是乌烟瘴气馁。”他一边咳一边吐槽到。
“闭到嘴巴,要不然就收拾好家伙出去写。”我一边说着,一边仍不停地拍着盒子,想把上面的灰尘抖干净。满天卷起的灰尘精准无误地闯进我的气管,“咳 咳咳。”
“活该。”他收拾好东西,从阳台跳下去,还不忘留下一句话在屋里萦绕。
我把东西都放稳妥后便拿到厨房里放着去了。
消息提醒:...
“md,东西都要送拢了,又给老子来个回马枪。真的是,宰了这个狗巴的心都有了。”我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去把行李收拾好。
信箱再一次被打扰了,我的稿费终于如约而至了。
“你拿到你蛇皮口袋去哪馁?”他满眼羡慕地望向我。
“关你屁事啊。”说完,门便“嘭”的一声被我关上了。
门被关上了,邵子杣也走了。
现在这个家由我主宰了!我在心里暗暗窃喜到:不讲就不讲,我又不稀罕,哪个不是出去旅过游的人呀。
“咕~”肚子毫无征兆地突然响起。
“先去搞点吃的,她肯定留了点东西在厨房。”我自言自语到,然后一个翻身,转眼间,便抵达厨房了。
我爬上了地上的低碗橱,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只破碗,什么也没有,厚厚的灰尘压得老子都快喘不过气了。想都不用想邵子杣根本不可能把面包放在这里。我忿忿地走了出来,但在准备离开这个吃灰的地方前,我还不忘狠狠地蹬了一下脚。
就这时,我脚底一滑,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身后的碗被碰的摇来晃去。“吓死我了。”我收回慌忙起身后扶着碗的双手,码在胸口上,长长地输了口气。幸好还没发出什么声响,免得...不对,邵子杣已经走了,那我还怕啥子?我摇了摇头,等一下,刚才是踩着啥子东西打滑了?
另一边,邵子杣正靠在旅馆里的椅背上冥想。秋天的风真是凉爽,两边的窗帘被秋风温柔地抚弄着,窗外的院落里,几簇零星点点的野花随着野草一起在秋风中微微摇曳着身姿。
而碗橱里,我正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与灰尘融为一体的信封。我抓住信封的两角把整个信封竖起来,上面厚厚的一层灰尘“嗖”地一下滑了下去,然后开始四处弥漫。
幸好我反应快,见状立马拖到那张信封从橱壁边跳了下去。结果自己是跳下去了,信封却挂在了橱沿上。好嘚自己腿还没废,我又一边掌着壁,一边伸到手跳跃着试图够着半露面的信封。
好容易才把它弄下来,我拍了拍信封上的灰尘,被呛得咳嗽起来。
信封上画着一只海鸥。
我看看文笔应该不过分吧,嘿嘿。我心里暗想到。反正她又不知道。
“阿嚏!~”邵子杣突然打了个长长的喷嚏。“哪个hmp,老子真的会谢。”说完找了张纸将面前的信纸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