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从式乾殿出来,未宣轿撵便前往了嘉福殿,此时的他心中的烦闷得紧,自然想找个人宣泄。
从前皇上还能和皇后、温婕妤、司马倾城说上几句体己话。可许皇后去了,温婕妤去了,如今宫中能与皇上说上着体己话的也就还有两人,一个是元熙,一个便是司马贵华。
司马贵华性子本就清冷,后来小产之后性子更加寡淡,后来又发生了二皇子薨逝之事。自那时遭到禁足起,司马贵华的性子更加阴郁冷淡,皇上可不想去宣樱殿,怕去完自己更加气上加气。
嘉福殿的景致倒是一片春意,可这景致却也解不了皇上的心中怒气。
元熙刚要在暖阁躺下,准备午憩,便听常用在外面唤了一声:“皇上来了!”
元熙还未来得及下榻,谁知皇上已怒气冲冲地迈进了嘉福殿,元熙见皇上面色不好,忙匆匆地下了榻福了福身。
皇上扬了扬手,元熙才起了身,元熙还未开口发问,便听皇上抱怨道:“这一天天的,真没一个让朕省心!”
“皇上这是怎么了?”元熙一边坐下一边轻轻问道。
“这老三造 反 !老五与温婕妤私通!朕的这些兄弟不是惦记朕的江山就是惦记朕的女人。本以为造 反的事过去了,总该消停了吧?可如今这外面又疯传老六的风言风语。朕的这些兄弟也就老四让朕省些心。”
话中说完,元熙心中暗暗一惊,清河王哪里就让皇上省心了?只是皇上尚不知晓而已。
可心中之想元熙怎敢说出口,于是只好接着皇上的话问了句:“六王爷有何不好的传闻?”
“哪里是传闻,朕刚刚已经把他召进了宫里,朕问过了,是事实。”元熙一提皇上更加生气。
难道是南淮王也看上皇上的女人了?元熙急忙否定,说真是这样的事情,那也该是宫内先传而不是宫外。
难道是南淮王也要造 反?那就更不可能了,成越刚刚接收许家军,驯服未驯服都未可知,即便要造反也不归在此时造反!再说刚刚发生了江阴王那般的事,想来也不太可能。
元熙直接否定,可除此之外,元熙又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让皇上如此生气。于是便直接言道:“臣妾猜不出,还请陛下明言!”
皇帝张了张口,可还是觉得说不出口,于是又闭上了嘴。
元熙看出了皇上的为难,便说道:“若是与前朝有关,臣妾便不问了。”
皇上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把侍候在暖阁内的芊蓝撵了出去,这才无奈地张口说道:“是断袖之癖!”
“是什么?”元熙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成越这小子真是胡闹,竟跟一个叫萧寒雨的的富家大户的公子搞到了一块,朕给他赐婚他拒绝,他说他二人要生死相许。”
元熙听完,尽管极力隐忍,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不厚道地笑了。
见元熙这个模样,皇上的脸上也不禁出现了几丝愠意,“朕都急死了,你还笑!”
“是臣妾不对!”元熙连忙福了福身,认错态度端正。
“连你听闻都忍不住发笑,何况别人听闻是个什么态度,我皇家的脸面算是彻底让成越这小子丢光了!”皇上哀叹一声。
想想皇帝也真够可怜,不是被惦记江山就是被惦记女人,好容易江山女人都不惦记了又搞出这样一则丑闻。
元熙见皇上也真是可怜,又动了气,便言道:“古来就有断袖之癖,六王爷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六王爷生在了皇家,给皇室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可六王爷向来懂事,想必他也不想这样,可是感情这事,谁又能控制!”
“你还赞成了不成?”皇上不悦地问道。
“臣妾不是赞成,只是事情既然发生了,还是要往好的地方想。”元熙安慰道。
“他都给朕搞出了这个断袖之癖,哪还有好的地方?”
元熙抿嘴一笑,然后言道:“总比五王爷要强!更比三王爷强了不知多少!”
“你打趣朕!”皇上不悦地 瞥了胡元熙一眼。
“绝对没有!”元熙信誓旦旦地说道,然后解释:“三王爷造反除了当年和皇上有夺储失败的原因外,也有高人算命说家里嫡子贵不可言,有真龙之气!这才让三王爷坚定了谋逆的决心!而六王爷如今喜爱男子,故不会有子嗣,便不会造反,绝对会对皇上忠诚!”
“何以见得?”皇上怒目又问了一句。
“难不成六王爷谋逆就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然后把那个萧公子封为皇后,再召很多男宠进来?”
元熙说着,皇上不由得联想到一个男子身着皇后吉服坐于凤座上的画面,皇上也噗嗤一声不厚道地笑了,假意嗔怪地瞥了元熙一眼,言道:“可真有你的!”
元熙见皇上已消了怒气,继续说道:“所以说凡事都有利弊,六王爷之事虽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日子久了大家便见怪不怪了!况且皇族的传承也不指望六王爷一脉,皇上正直龙虎之年,清河王膝下也有两子,皇上根本不必担心皇家香火之事!更重要的是清河王忠心皇上,南淮王也不可能有谋逆之心,皇上如今是真正坐稳了江山!”元熙巧舌如簧,又说得有理有据,皇上也觉得有理。
皇上点了点头,言道:“你倒会开解朕,不过听起来也有些道理。”
午后本就易困,皇上又心结已解,不由得困意袭来,于是唤芊蓝进来撤掉了炕桌,二人双双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