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刘世强：（坐在隔张朋和欧阳俊杰过道另一边感慨说道）窗外的风景虽然很清新，但已经看不到了......是谁在风景的背后啜泣并唱着咏叹调般的歌剧，搅乱我的思绪也令欢笑远去。让地平线失去了光彩？是谁在不断诱 惑的晚风花香里寻找我，你是何人？我，是生命存在的剪影，在沁人心脾中苏醒。目光触及地平线上演绎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时，会跟弥撒在晚风中的月辉起舞。我感觉到了，原来是你。原来是你的魂魄在过去时光里留连，而我的现在已经随晚风和暮空融为朝露——潮涨潮落的泪珠。不会，不会——在明天的歌韵旋律里风干。
张朋和欧阳俊杰见刘世强又这样，微微一笑。
张朋：刘世强。你这诗人气质十足的才子佳人，没去报刊杂志工作；在这珠宝店上班真是有点太屈才了。是人才的浪费呵！
刘世强：（瞄了张朋一下）哦，我倒不这么看，哪是人人都能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呢。学非所用的人才也不少呵。报刊杂志还不一定有我现在上班的福利待遇好呢。
张朋：哦，你这么看？
刘世强：那当然，没得比较就不会有伤害嘛。是不是？
（近镜头推移）
欧阳俊杰眼光扫了下自己坐的周围。邻近几个座位上的男男女女，有各自说着话闲聊的，有的嗑着瓜子，有的吃着小甜心食品......
欧阳俊杰：（就起身对张朋道）我去那边抽根烟，你注意一下行李。（说着就侧身挤走道中人伸出的腿，向车厢的连接处-门口走去）
84.夜。列车门口
到了门口掏烟时，见王若春正站在门口悠然自得地抽着烟。欧阳俊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并点燃烟抽起来。
王若春：（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似乎想以舌头弹出个烟圈）欧阳俊杰，这案子是不是有点眉目了？
欧阳俊杰：（没看他，望着车门外缓缓地吐了口烟）难说，也许......算是有点眉目了吧，武汉那边的汪警官...似乎查到了点线索。
王若春：（嗤地一笑）哼哼，瞎心瞎眼。肉眼不瞎，必能认黑白；心眼不瞎，必能辨别是非。肉眼若是瞎了，不过成为人中的残废。心眼一瞎，就必定成为人中的禽兽。
欧阳俊杰：你这是晓得点么事...是，另有所指呵。
王若春：山林中的禽兽，还晓得最起码最原始的本能，爱惜自己的巢穴和自己的同类。可人呢，作为人的悲哀，是具有了灵长类动物没法比的思想的灵性，这思想的灵性本来是人之初，性本善的。若不纯洁，甚至从纯洁堕 落到极自私，吞噬别人的精神和物质骨髓。居为已有还引以为乐，当成天经地义。那还就真的连禽兽都不如了。尤其是身为这种人的禽兽，还不是肉眼和心眼真瞎，却行为里做着肉眼和心眼瞎的事。那就不是一般的可恶了。
欧阳俊杰：哦嗬，经典呵。你这话......怎么说呢...点了某些人，为人的筋了。
（旁白加音乐）
欧阳俊杰见王若春缓缓抽烟中吐出了这话，不禁想着汪洋发的手机短信...欧阳俊杰在思忖中预料到，进展，是有了一点。但是，又似乎有点对事件的偏离；而恰恰是在这偏离中，出现了杨柳岸，晓风残月的疏影。既然如此，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就不远了。或如朝露，浸润自己正迷茫的心田......
王若春：（左手食指夹着烟，右手随意地往裤袋里一插）其实呢，要是如果说这事情复杂吧，那也的确是挺复杂的；要是说简单的话，也复杂不了哪里去。
欧阳俊杰：这个事？......
欧阳俊杰听他这话，顿了一下。仍对着车门抽了口烟没侧回头。
王若春：老板跟陈彗珊一直有那种，有那种很暧昧的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们珠宝城先只有极少数人晓得这事。后来因为这事，搞的他老婆还跑到我们这珠宝城跟他吵了几次。这就叫好事无人言，坏事传千里呀。这种事，本来大家都不知道的，这下好了。嗤！
（旁白加音乐）
欧阳俊杰听了王若春这些话心中忽然被触动了——小三！往往是小三这种情形，会带动或者会产生另一种难说清的，另外的隐情。这另外的隐情中，常常会带来从安定到不安定的因素，引发某种动机的产生。想怎么样的生活和过日子。一般人的工作状况是正常的、普通的、平凡的轨迹。要是出现了另一种参杂的音符，那肯定会令原有的音符旋律产生变调。这变调不是表面上的不合谐，而是本质上的不合谐。生活和工作本是一首歌。每个人都能吟唱出自身的乐章，若是生活、工作之歌变调了，那就不好说了，不产生矛盾的事情有是有，一则因人而异，二则很少。这很少的概率，在现今社会中出现在工商界、政界成功有钱有势人士那，一夫多情 妇或者多二 奶是常事儿 。出现在一般工薪阶层却不多。
欧阳俊杰：（不禁回头哼笑了下，望一眼王若春）你，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王若春：（吸了口烟）哼，谁对这种烂事有兴趣呵，各人过各人的生活。只是老板的老婆跑到我们这珠宝城跟他大吵大闹了几次，就算先不晓得后来也晓得了呵。
欧阳俊杰：（又吸了口烟缓慢地吐出来）说的也是。现在的人...还真没几个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不看热闹和落井下石，甚至是在你倒霉的时候，还踹你一脚就不错了。可这社会...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风气够呛！
（旁白加音乐）
欧阳俊杰心中不免有了一丝窃喜，事情总算是有了些亮光了。不过，这只是一方面；还要看汪洋那边发现了什么，再分析分析。先问问？欧阳俊杰掏出手机看了看周围，想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可这节车厢里走道和另一边门口休息抽烟的地方似乎都站着人。没办法。他拨通了汪洋的手机......
欧阳俊杰：......喂，汪洋吗？我——欧阳俊杰，看到你发的短信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有了点进展啦？......哦......哎...哎...哎你说什么？信号不太好，听的不是太清楚......我们现在是在回武汉的火车上......嗯，是想问一下，你那边的事情有什么进展。（没办法，信号有些够呛。欧阳俊杰加大了声音，近乎在吼叫，汪洋才勉强地、断断续续地听清了点欧阳俊杰说的话）
汪洋：......哦，是有了些新的发现......跟员工之间的矛盾有关......是......私生活吧......
欧阳俊杰：......好吧，就这样。现在......这......信号不太好......等回来了再说罢（挂了手机）
（画外音）
听汪洋这么一说，欧阳俊杰心中默许，这跟他所预料的差不多。或者说，是稍微有了点吻合。员工之间的矛盾，不只是一对；或一时。有可能是一对一部分人，或者反之。甚至是在工作交往中，有意或无意地积累成怨气，还有产生的妒嫉之心。而积累成怨气，还有产生的妒嫉之心，又因为对方跟第三者有关系而不便明发作。表现出的情态往往是：讽刺、挖苦、揶揄、冷语......即便在面子上过不去，也会产生幸灾乐祸，看笑话，甚至是落井下石的心理。人是复杂的高级动物，在道德及法律规范的约束下也杜绝不了自私，在当今社会尤其是这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向雷锋同志学习的精神是提倡，但雷锋同志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人可不一定真去体现雷锋精神。没有那么好的爹能养育你一辈子，也没那么好的娘能喂你一辈子的奶。从婴儿至长大成熟为人，你就必须要自己面对社会的风雨飘摇，亲身去经历沧海桑田。亲尝由曾经的单纯变得不得不思考社会生活的复杂，包括酸辣苦咸，五味杂陈你都必须要吞食下去。哪怕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能不能成正果也是难说的事呢。这还要看你自身的能力加点运气才行。珠宝城员工私下的矛盾，因工作关系，可以估计70%是为利。而30%是为义。既然存在着，又不好明说，是敢怒不敢言。那......是什么导致他（她）们敢怒不敢言呢？是与自己的饭碗和权利相关。知性上的本能与理性是格格不入的。的确，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
即便珠宝城的人不说，欧阳俊杰也晓得他（她）们基本上是从金融培训机构，或者珠宝鉴定机构类招工和招聘来的。要从试用期到转正的时间过度。还要在这期间熬悄然如水的光阴，熬粉墨登场的年限，熬帮派体系的彼此，熬勾心斗角的日子。要说纯粹、纯洁、纯真那也只能去回味学生时代和幼儿园——在这利益均沾的社会中打滚是谈不上了。话又说回来，虽然珠宝城的这些男男女女从试用期转正到了正式员工；饭碗也不是绝对地稳定，尤其是对港资公司而言。跟中国政府的行政机关真稳定比不上。按理说私营经济是不会发生贪污盗窃之类事情的，但，那要看招的是什么人了。若招的是家族外的人，那就不可能不发生国营企业损公肥私的事情。
王若春：（见欧阳俊杰挂了手机，一边抽烟一边沉思呆想了许久）这案子调查的这么多时间了，再怎么怵目惊心，照说也应该是有些眉目了吧？
欧阳俊杰：（被他的话触及仿佛才愰过神来，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哦......嗯，有是有。还需要核实些事情，光凭想像或道听途说是不能证明什么的。（几乎是敷衍地回了王若春一句）
（旁白加音乐）
他不想多说什么，眼帘，心灵的天空不再是乌云，而是多云，虽说还没有见到明媚的阳光，但，他坚信绚烂的阳光总会有的。在云朵有些奇怪的铺排时，你的心弦写着霞光的福音，跌宕变幻中悄悄缠绕在我的心田。这时的四季，合着你的乐曲不停地狂想。我的心田，我的魂魄也随着你不能自己而袅袅上升。你的霞光映照着我，闪耀在我的时空，仿佛历史老人正讲着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故事中有盏灯，照的人心灵通明。故事中有花香，飘向憧憬的万里。有朋友说你演义的故事令心放光，使灵魂的影子不再四处飘逸游荡。在云霞可睹时望见绝色的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世界轻叹！
列车在缓慢的哼行中一下一下地喘着气，似乎已经到了一个站。但车门外依然是黑漆漆的，黑夜与白天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白天的明朗和黑夜的神秘形成鲜明的对比，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若不是偶尔闪过的路旁灯光，还真不知这黑夜的哲学家般的思想有多深隧呢。正是这路灯的白炽光在黑沉沉的夜幕里，虽然显得了无生机和单调，却跟机车的律动相互合出了另外的妙语。山与水，一动一静是种大地的灵气和语言；天与地，既是乾坤阴阳二气，也是灵气体现的一种语言。汇成宇宙及大地物语。
（近镜头推移）
车停了，欧阳俊杰和王若春侧身让一边，让走过来的男列车员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欧阳俊杰和王若春都想透口气便下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