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火车上内(日)
金夫:(侧过身去)哦,你看我吟了首诗,把你的细胞都激活了,你应该谢谢我了?——。
姑娘:(兴奋地操着一口浓重的湖南口音)看样子,你是哪家报社或者是杂志社的?
金夫:(微微一笑)我嘛,是海口一家小不点杂志社的。
姑娘:(又笑了说)难怪说话这么逗。
(旁白:姑娘想憋着说普通话却仍旧带着浓重的湖南口音。)
金夫:哦,是吗。
姑娘:你们干记者的都这样吧。
金夫:(故意作有些无奈地表情)哦,有的是人;有的就被骂得不是人,很惨喽!......你是湖南人吧?
姑娘:嗯,我是湘潭的,你们当记者的眼光好厉害。
金夫:(一笑)不上什么厉害,干我们这行的出去什么样的人都要接触;听了你的口音我就自然想起了毛爷爷了;毛爷爷的口音可是世界都闻名的哟,如雷贯耳的湖南口音谁听不出呢?所以就估计你是湖南人了。
徐劲松:哎哎哎,金夫。来来来......喝酒拣菜呀!怎么的,你抱着什么企图......用诗引 诱了人家还不够,又想进一步勾引人家?(徐劲松学着赵本山的腔调喊了起来,这下引得几个邻坐的都笑起来。)
(近镜头:曲俊也灿烂地笑了,独白:这趟旅途该不会寂寞了。)
金夫:(笑着)什么!......我引 诱?......还......勾 引?......那你来试试,看人家上不上你的当,进不进你的圈套?
曲俊:(拣了一筷子菜递进了嘴里)来来来,拣菜吃啊......你们搞创作的也不容易哦,搞创作的不单是对题材的把握得准,还要适应形势。哎,你听说过晓剑这名字没有?他写的《海南大亨》很吃香挺走俏的。
徐劲松:(喝了口酒)...晓剑呐,是我的同行。《海南大亨》我也看过,无非是商战加些性爱描写方面的内容,还可以。
曲俊:(喝了口酒)...我觉得写得还行。
徐劲松:(拣着菜)这只是你们的看法。我跟晓剑扯过;他认为...还没有写出实质性的东西来......这里面有个原则性的问题,不太好办。
曲俊:原则性的问题?
徐劲松:一部小说对读者来说,主要是愉悦读者,或者说从一部作品中间接地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也可以说是了解到一个时期里发生的事。当然还要好看、精彩。
曲俊:嗯,你说。
徐劲松:但是什么事呢?历史事件中的事。要么是一个片段,要么是一个开始和暂时的结局,要么是全部。这些对于写作者来说就不那么简单了。一是题材的把握要好。二是要掌握一定的原则。
徐劲松:(拿起酒瓶)......其实,文学创作,真正的实质就是‘道’。广义的文学也就是‘道’的文学。(徐劲松喝了口酒拣了一下菜)......许多人,也包括我自己,原来也认为文学就是文学。后来我研究了一下先秦哲学,甚至是西方哲学......搞创作的人思想中如果没有思考社会和宇宙的大眼界,很多事情就不好理解。那文学就只能看成是以文字为主,颠过来倒过去的文字编排游戏了。要是从大的眼界中深入地思考后,你就会注意到一点,任何作品所反映的都应该是社会生活和一个时代的一部分。这就必须具备哲学性质的深刻洞穿社会的眼光,动一翻心思;暂时忘掉眼前的社会,而沉浸在发自心底创造出的一个世界——也就是说用艺术的心塑造、提炼和加工过的世界。
曲俊:照你这么说,文学的范围也太广了。
徐劲松:文学的范围本来就很广呵。一部作品只有融合汇集了社会中的很多因素,技巧运用得自然、恰到好处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作品才能写得好。还有可能会成为经典。而且跟很多学科是相通的。如果是篇散文就要拥有画家和色彩学,及诗人的眼光来反映社会生活中的事物;如果是首诗就要具备归纳的眼光,凝炼、抽象地反映出事物,其它的就不用多说了。《红楼梦》里很生动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书里不仅仅有抒情缠绵的琴棋书画什么的,还有医药、星象算命、禅学等等很多方面的描写,作者是用一生渊愽的知识和感受为后人留下了一部经典的百科全书。再说《三国演义》吧,《三国演义》里面不是同样有诗词,还包含有《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兵书,以及玄学知识么?而这些兵书著作又跟《周易》紧紧相联系,《周易》也就是‘道’,是整个宇宙的‘道’,没有人能够超出老子的无为而治,正所谓无为而无所不为,‘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渊呵!似万物之宗。锉其兑,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呵!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这是老子的《道德经》中道经里面的。(徐劲松边说着的时候边拿起瓶子呡了口酒然后拣菜吃。)
邻坐的人abc:(听了徐劲松、金夫和曲俊的谈话有的唏嘘不已)...好有学问喽!
金夫:(拣着菜接过话)不是我们好有学问,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有的人肯想,有的人根本就不愿去多想。
曲俊:(很感概)嗯,是这么回事。人跟人组成了社会,人跟人的区别就在于头脑和机遇。
徐劲松:(拣了下菜)的确是这样,有好的机遇,不用脑筋去面对也不行;而有好的头脑没有机遇也成不了事。就说海口罢,有文化有知识又有学历的人真是不少,大学生、硕士生、博士生等等 ......俊男美女太多了,他(她)们的文化知识有的并不比我们差,结果呢,有的连自身谋生都成了问题。而有一些没有什么文化的呢,靠东敲西打自已找路子,不但干起了厂还办起了公司。你们能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么?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
(字幕:一段时间后)
火车内(夜)
(镜头中:几个人就这么闲聊着。睡了又醒醒了又神吹牛闲扯,扯累了喝酒吃菜又睡;这样一来时间也如梭。)
(画外音:火车内广播,快到武汉了,该下车的人也都下火车了。)
(镜头中:几个人开始收拾行李,曲俊住洪山,金夫住汉阳,徐劲松住在汉口的江岸。好嘛,正好鼎足在武汉三镇,各人互相留下了电话和地址准备下车。)
武昌火车站外(夜)站前广场空镜头
(镜头中:几人出了武昌火车站各自就相约了再见面的时间。这时已经是零辰三点多钟,没有公交车。各自就叫了辆‘的士’。)曲俊:(把行李包放在车后面)去丁字桥铁路中心医院。
司机:好。(是个男的,也许想捞几个钱的,一听是武汉的口音眼神也规矩了许多,垂下眼皮一踹油门转过方向盘就走。)
(镜头中:不大一会车就到了家的附近,曲俊付了车费后下车一看,家里似乎正亮着灯。曲俊往一幢七层的楼房走去。曲俊拎着行李包在斑驳昏暗的灯影里踏着楼梯上到三层,敲了敲左边的铁门,‘咣咣!......咣咣咣!’敲门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地响。不大会儿便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宿舍内(夜)
曲父:(边开门边拢衣服)哦!......是俊俊回来了,回来之前怎么也不写封信什么的?
曲俊:(门开后走进屋里)收到家里的信后,我就已经在做准备了。想到反正要回来过年的,跟老板打了个招呼,就去买火车票跟船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