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例无虚发,宁二先生真的是跟小混混练的飞刀?”
“是又如何,你的伤怎么好这么快?莫不是一开始就是装的。”
“不,我确实受伤了,但南宫枭昨晚找我说了几句话还给我喂了秘药,第二天一早就好多了。”
兰走在他们后面,似乎是习惯了这种状态,她总是走在南宫枭身后追随他,如今又在少主身后追随少主。
这是她欠南宫枭的人情,这人情又要用一生来还。
“他们两个怎么办?”
萧沉叹了口气道:
他们三个还能活到现在没被追捕也是奇了怪,难道周卫对于萧沉骗了他的事就完全无感吗?
谁都不能妄下定论,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陆不道二人,他们归属烟雨楼却惨死南山,而且还是为了南宫门而死……
萧沉不说,兰也不会不管。
“先告知烟雨楼为妙,不过你怎么知道他威胁过烟雨楼?”
“陆雪儿看似不是什么善茬,但还是乐意把所有证据全盘托出,走吧她应该也在南山。”
“你走吧,我只答应你了一天,现在时限已过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说罢,他就想一溜烟逃走,奈何却被萧沉眼疾手快拉问道:“有没有人破过你例无虚发的飞刀!”
“当然有。”
“是谁?!”
“你。”
萧沉愣住了,拽着宁二先生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松开任他轻功飞过屋檐,飞出南山,一个跛子居然还能用这么流畅的轻功离开。
但无论如何他都心满意足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宁二好像也在很久以前成为那个口中的不过如此。
四周依然是死寂,但好在有乌鸦在沙哑的鸣叫,才让气氛不至于太窒息,至少萧沉感觉有声音比没声音好些。
陆雪儿的客房不远,但要怎么说却难以抉择,她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自然不会为了两个下属的死忧伤。
但人对其他人的离世总是要有一些惋惜,而这种惋惜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兰却有必要指导他,他现在是华山的掌门,以后还有可能成为自己上司,她可不希望到时候这人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
“喂,起开。”
她挤到萧沉面前用力敲了敲门,开门的不是陆雪儿而是两个女孩。
“你们楼主呢?”
“我们楼主不见人。”
“你们二当家死了。”
“……”
“别跟烟儿一般见识,我带你们找楼主。”
“雨儿就会假正经!”
雨儿拉起萧沉的手,轻轻一握便封住了穴位夺过了他手中的剑,萧沉还在吃惊之余,穴位便轻易解开。
这一套简直行云流水,不像个小姑娘更像个老练横秋的高手,但萧沉还是冷静下来让兰主动交了武器。
进了客房陆雪儿果真就在不远处注视他们,刚刚的话她明明能听见,却非得要烟儿雨儿去开门。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刚一进来兰便把萧沉推到身后,道:“废话不多说,烟雨双杰已死,一个自刎了,一个死在周卫手上。”
她夺过刚刚被收走的武器扔到陆雪儿身边,两把佩剑,一把是陆不道的另一把是张逆山的!
“剑在人在,人亡剑毁,人已经死了,那南山也该死了。”
“你手下还有多少死卫?”
“呵,从张逆山开始就已经没有死卫了,烟雨双杰让我认为烟雨楼可以撑到新的盟主降临。”
兰没有继续搭话,萧沉却突然道:“我们可以先把尸体带回去,总不能让他们客死他乡吧?”
“走,我们今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次没有人阻挠,他们潜入密室悄悄搬走了两具尸体,萧沉回了客房叫走了小鱼跟白寻,一切都要开始了,从烟雨双杰的死开始。
一切反抗总是要有一个导火索,萧沉看着马车角落的两具尸体,好像也被点燃了什么导火索,他一直认为可以等时机成熟后再动手。
可他现在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是在扯淡,拖得越久,周卫越猖狂,一切缜密的计划不如开始一步。
杀伐果断是他最缺的东西,连兰都这么觉得,至于兰为什么随他一起走,就得看坐在萧沉一旁的南宫枭了。
他对南宫枭的抗拒少了许多,似乎是真的意识到他没有恶意,小猫小狗都需要时间去信任主人,更何况是个人。
“我们不能再等了,大家现在都损失惨重,再等下去恐怕真的要完,他不可能统治一个空壳,会不会他是在引狼入室?”
南宫枭也有点怀疑,他现在已经灭了清河,华山也差点灭门,如今是烟雨楼主力惨死,就算是周卫有再大的野心也不会想统领一个空壳。
“萧掌门说的是,曾经就有听闻塞外也有大势力,民间也越来越动荡了。”
“他要引来外族人?!一个江湖人怎么能办到?”
“恐怕不止他一个。”
江湖上的高手还有多少?周卫会不会一一把他们杀死?这个没人敢保证,当务之急是查清周卫的目的再对症下药。
马车驶过荒村,陆雪儿招呼车夫停下,无人知道他们来自哪儿,但陆雪儿并不打算把他们葬在烟雨楼。
自古烟雨楼就没有这个习惯,他们不讲究魂归故里也不愿将亡魂禁锢在烟雨楼小小的坟墓里。
没有任何多余的,一把火就能带走一切,两柄剑则沉入湖底,陆雪儿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骂了一句陆不道是个天大的蠢材。
今晚他们决定在这里休息。
小鱼:“想什么呢?”
萧沉:“没什么,就是想还有谁能告诉我点线索。”
小鱼:“柳玄宁那家伙不是太子吗?他总得知道点东西吧?而且民间应该也能打探点,害,别担心了,天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
萧沉:“嗯。”
啊——
一阵痛喊声响过,陆雪儿擦了擦剑刃,车夫也应声倒地,她是个残忍的女人,也是个警惕的女人。
但这种行为无疑是恶劣的!
萧沉:“你做什么!”
陆雪儿:“没做什么,以绝后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