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这一个下午和好友聊天的主题都是吴军,辛睿的态度是坚决的,我要珍惜现在的家庭,女儿聪慧伶俐,考试完后极有可能被保送到清华或者北大去的。所以,为了女儿我也不能做出对不起家庭的行为。辛睿这样说着,眼睛就飘向屋外的天空,蓝蓝的白云天上飘,自由自在地随风而去,人生即将过半,真的能做到像风一样自由么?
辛睿心里想着,嘴上就说出来了。好友噗嗤一笑,辛睿,咱们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了,要真的能像风儿一样自由,我也想出去走走,感受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人间美好哦。辛睿笑着点点头,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当年吴军狠心抛弃了我,现在他见到我会不会后悔而已。
好友知道辛睿是在掩饰自己而故意这么说的,也就不揭破,附和着说,你看你四十多了,保养得好看上去也就一百岁出头,人长得端庄又有气质,吴军肯定是后悔的不得了。辛睿哈哈笑着,吴军说他老婆看着就是一个乡下的黄脸婆,和我比起来,我是仙女,他老婆是婢女,甚至连婢女都不是。
好友哈哈笑着,开始聊别的话题了。整个下午就是在彼此的聊天中过去的,临近五点半的时候,吴军开着车来到了好友的店里。好友笑着,局座,大忙人,表现的太好了,别让我们的大美女舍不得离开黄安哦。
吴军乐呵呵地笑着,眼睛盯着辛睿,是不是把你的好友们都请来?下午去上班的时候就想过的。辛睿看着好友,好友摇头笑着说道,今晚应该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把这二十多年来的苦水都吐出来,我们在一边听着不是很尴尬吗?所以,真要是想请我们几个吃饭,就改日,而不是临时想到的哦。
辛睿点点头,听到没有,吴军同学,我们四大美女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就是你局座也要提前预约的。吴军笑道,那行,今晚请不动四大美女了,那就改日吧。不过,辛睿还是吃饭的嘛,我就请她去吃个便饭,你批准一下嘛!很明显,他也在打趣,只是语态和神态看上去很有喜剧感。
辛睿坐进吴军的车子里和好友摆摆手离开,吴军笑着说道,你这个好友很知趣嘛,晓得现在是我们的蜜月期。辛睿怔住了,一会笑着说道,滚吧你,谁和你在蜜月期哈?吴军叹息一声,是的,我们的蜜月期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完成了。辛睿听着默不作声,车子驶入了闹市区,吴军放慢了速度,车子一路简直可以用缓慢滑行来形容。好在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吴军才将车子开到了万庄的某个藏在民居里的一家农庄。
下车后,吴军说道,这是比较有名的农庄,味道很好。辛睿笑着问道,有你做的好吃吗?吴军怔了怔,笑着说道,肯定不如我啦,我那是用心在做,这里是厨师用技术在做,味道怎么可能一样嘛!辛睿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回应道,反正接下来的每一个午饭都有你来做,我不是天天在品尝你的心的味道吗?
吴军回头看她一眼,眼神里尽是感激和冲动的神态。
上到二楼,辛睿第一眼看到的是医生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医生旁边还坐着一人,看上去也就一百多岁。吴军笑着介绍,这位男士是他的同事,不过从男人唯唯诺诺的状态上看去,他应该是吴军在局里的秘书,也就是买单的人。
彼此寒暄介绍之后,点好的菜肴也开始上桌来了,辛睿和吴军很自然地坐在一起,看得出这是医生和他秘书故意留出来的位置。辛睿和吴军彼此心照不宣,医生年纪和吴军差不多,略显肥胖,有一个凸出的小肚子,说话慢条斯理的。辛睿拿起酒杯敬酒,医生有点受宠若惊,急忙站起来还没等辛睿把感激的话说出来,一仰头就全干了。辛睿见状也不好意思只抿一口了,准备全喝了。
吴军此时说道,辛睿不能喝酒,我来替她喝。说着,也不管辛睿同意不同意,就从她手里把酒杯拿了过去,一仰头干了。医生笑呵呵地说道,辛睿大美女,我们吴军局座可是金贵之身,头一回代替人喝酒哦。
辛睿笑道,人家大局长盛情难却,今晚本来是要感激医生为我妈治病,您才是今晚的主角么?他只是个陪酒的而已!是不是啊,局座大人?
吴军连忙说道,是的,医生,我就是个陪酒的,我也愿意做个陪酒的。说完哈哈大笑,桌面上的氛围一下子热闹起来。
吃完了,又坐着闲聊了一会,中途秘书出去了一下,辛睿以为他是去上洗手间也就没太在意。等下楼去买单时,收银员告诉她已经买过单了。辛睿看一眼吴军,吴军笑着点点头。
出了农庄,秘书开着车送医生回家,吴军就陪着辛睿一路步行回将军府。吴军看看时间,说道,我有个习惯,就是晚上走路锻炼身体,你愿意一起去走路吗?辛睿意外地看他一眼,是的,我也有这个习惯,而且二十多年了一直保持着。怎么,你也有这个习惯?!
吴军点点头,眼中露出欣喜的神情,尽管是在夜色中,但是亮灿灿的目光说明了此刻的他很兴奋。街边的霓虹灯并不能完全覆盖所有漆黑的空间,在路灯与路灯的间隔之间是阴沉的夜色。街边除了不断有车辆穿梭外,也有三三两两的人穿着热裤疾步行走着。
开始走路的时候,两人的交流就不多了,呼呼的气息在寂静的夜空中回响,起初他们是并肩走着的,一会后就变成了一前一后,在后的居然是吴军。辛睿停下来看着他,吴军尴尬地笑着,你的速度太快了,平时我都是漫步状态的。辛睿听着吴军的解释,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心脏不好,不适宜疾步行走,我陪着你慢行吧。吴军很感激地看着她,眼中全是柔情。
其实,我并没有像你那样一直坚持。吴军继续解释,有时候局里开会或者陪领导喝酒,晚上就没有时间出来走步了。你回来了,我就想每天晚上都能出来陪你走路,你觉得怎样?
辛睿呵呵一笑,可以啊,只要你能跟上我,作为对你给我做饭的回报,我愿意陪着你慢行。吴军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脚步却没有停下来,我是希望,我们的下半生都能一直这么走下去,而不是你在家的这段时间里。
辛睿沉默着,慢行却慢慢变成了疾行,吴军忽然发现自己被辛睿丢下了,随后小跑着追赶上去。但是,身体状况却不允许他这么跑,即便是小跑都不行。所以,几分钟后吴军就大声喘着气,呼呼的像炉子里抽风的风箱一样。辛睿不得不停下来,转过身子看着拱起屁股双手扶着大腿的吴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又快步走回来。
你没事吧?辛睿关切地问着,并把手放在了吴军的后背上轻轻抚摸 着,你要是难受就停下来,我们回去。吴军却是摇着头,这几年、、都是喝酒喝坏了身子,以前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气喘吁吁地说着,脸色在路灯里如此苍白。
吴军呼呼地喘着气,好一会后才平息下来,辛睿看着他,眼里尽是疑问之色。你不是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吗?身体怎么如此虚弱?辛睿的语气中透着怀疑。吴军静静地看着她,你是怀疑我有其他女人?我被掏空了身子所以才如此虚弱?我可以严肃地告诉你,我没有,用我的人格发誓。这些年来,我从不近女色,心里头只有对你的无限追忆和怀念,更何况,我老婆自从发现我阳痿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你觉得一个阳痿的男人,还能对女色感兴趣吗?
吴军的反问甚至是诘问,让辛睿心里悬着的不安感落下来,脸上就浮现出微笑来,但还是故意朝女色上扯,谁晓得呢?你一个大局长,要多少女人都会有人投怀送抱的哦。
吴军居然点点头,笑着说道,是的,只要我想要,就会有人投怀送抱,因为我手中的权力可以给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可是,我没有。不是我心高气傲,而是我手里的权利不能乱用,更何况我心里头住着一个人,我一直深爱着的女人,她的名字叫辛睿!这下你该懂了吧?
辛睿无语地看着他,心里头的涟漪开始翻滚,抚摸 着吴军背部的手并没有落下来。吴军突然冲动了,一下抓住辛睿的手凝视着她,眼里射出光辉。辛睿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反应了?硬起来了?
吴军哽咽着点点头,是的,十多年了一直没有动静,中医院的医生就是这么认识的,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他说我这是心病导致的,不是生理疾病导致的,所以,心病一般是治不好的。
辛睿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放开,吴军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她通过身体的接触马上感觉到了有根东西在顶着自己。爱情,是很神奇的力量!吴军哭泣着说,你就是我的解药,没有你我后半生就当不成男人了!
辛睿扭动着身体,消失了的感觉重新回来了,而且是这么快这么热烈,睿,我想用我的后半生来赎罪,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辛睿嗯嗯地呢喃着,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吴军融化了,身体里的欲望被他调动起来了,她甚至感到头有些眩晕,身子开始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