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十七是一个木工,身材匀称高挑,哪怕在偏远的浅沙湾的小镇也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现在要讲的就是他的故事。
很多前后,朱十七也许会回忆起当时在浅沙湾的日子,但更多的可能会是在缅怀或是叹息中试图去抓住那虚无缥缈的曾经。命运细腻的织工编织了每个人不同的人生,造成了每个人不通的境地,让每个人有着不同的父母,自己抱有不同的情感。
人们总是会想着摆脱某段过去,仿佛那段过往的时光就应该被囚禁在冰冷的囚笼深处,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过去的生活造就了现在的你,现在的你造就了未来的你,也许一切都是命运的意图。
当然现在正在帮别人修木桌子腿的朱十七肯定是不会知道的。朱十七拿起一顶沾着木屑的草帽扇了扇风,蹲坐在红木门前的石台阶上,不时抬起头眯着一双被烈阳直射睁不开的小眼往海湾的方向瞟上一眼。这时头上蒙着白色麻纱的刘姐迈着步子走到朱十七的跟旁,走路带起的风吹在他的脸上凉丝丝的,朱十七率先开口说道:
“刘姐,桌子修不好了,你最好还是换一个吧。”
“好吧,辛苦你了,十七,这么热的天还请你上门。”刘姐回答道。
朱十七挺腰站了起来,随口说道:“不辛苦,不辛苦。”看了一眼刘姐后,又说:“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这木桌子等会会有人收走的,先摆在门口吧。”
朱十七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和木屑就走了,他沿着人流稀少的街道一路直行,熟练地拐过几条小巷,在一个钉有几排灰铜色圆头钉的黑木门前停住了脚,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走过带有一个小池塘的院子,屋内传来吵闹的对话声。朱十七刚走到屋内,有个男人就叫住了他,开口说:
"十七,辛苦你了,浅海湾那里还有一处活儿,你可以歇会再去。“
“我现在去吧。”朱十七对男人说,”正好我也有一阵子没去浅海湾瞧瞧了。“
话毕,朱十七就离开了,走了一会后,抬头就看到远处金色的沙滩和阳光下湛蓝的浅色海面,朱十七摸了摸头上的草帽,迷离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再了一起。忽然一声尖叫和马蹄重踏在地面的隆隆声响让他惊了神,他焦急地小跑向前,想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面前的一幅惨绝人寰的画面。
两个身穿黑色锁子甲外套白色盔甲的高大男人正把一对夫妇从屋中扣押出来,被羁押在地上的男人胸的正中央有着一个血淋淋的刀伤,紫黑的鲜血正汩汩从伤口中流出,男人脸色苍白,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旁妻子的手,仿佛想安抚妻子的情绪。士兵看到男人的手后,没有一丝犹豫,从腰后拔出还滴着鲜血的长刀直直劈向男人的胳膊,男人的胳膊瞬间被切开,女人紧抓着男人的胳膊也由于这突然的一击吓得慌忙松手,男人还没来得及痛苦地嘶鸣就被另一旁的士兵拿起刀砍向了脖颈,咚的一声,人头落地。
女人瞪直的双眼充满了血丝,惊慌之中甚至连尖叫声都发不出,士兵把男人的头颅捡了起来,从马的背后拿起一根黑色的长毛插在了地上,把男人的头狠狠地插了进去。另一个士兵置若罔闻地把女人羁押在马匹上,随后两人一起骑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