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凯尔瑞大区的叛乱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4620字 发布时间:2023-08-03

       科拉达拉的人们在战后返回到已成一片废墟的首府小科洛斯。心怀怨恨的领主派出一位暗探,来到沃克斯迈尔散播谣言,将军队的失利归咎于斯科洛领主,他们想趁战事焦灼之际,袭击沃克斯迈尔军队的后方,使得后者不得不分出兵力护卫交通线,从而造成正面兵力不足而导致失败。


       新任的沃克斯迈尔公爵德尔斯诺斯,要为父君那草率而错误的决定找寻遮掩,也将科拉达拉的失利归罪于斯科洛的领主,同时也成为下一次军事行动的借口。


       斯科洛的领主们被激起困兽之斗,考虑到沃克斯迈尔军队行动迅捷,领主们决定暂且抛弃往日的不和,采取一致而坚决的行动。在互相侦查和试探的对抗中,代表费里阿提诺的鲜艳旗帜,伴随着一阵烟尘而出现在斯科洛领主的视野,沃克斯迈尔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营地中传来阵阵的欢呼声。


       东方部队因援军的加入而信心大增,他们向对面的沃克斯迈尔发出呐喊,要用沃克斯迈尔士兵的左耳来换取丰厚的赏赐。在高层指挥官的帐篷内,虽然有人发出怨言,却也并未影响彼此的合作。经过众人的推举,由爵位高贵和经验丰富的科迈斯指挥联合部队的行动。


       这位费里阿提诺的指挥官,曾跟随他的父亲参加潘迪尔战争,在沿海地区对抗夏尔克的远征军团。在小科洛斯的战斗中,他的长子跟随部队前往西部的科拉达拉对抗沃克斯迈尔,在激烈交战时中箭而亡,使得科迈斯对沃克斯迈尔怀恨在心。


       沃克斯迈尔主帅莱特斯莫用美酒和烤肉犒劳沃克斯迈尔士兵,手下的将官在完成下一步的部署后,仍然不辞辛劳地游走在帐篷之间,在军乐队激昂的演奏声中,把象征荣誉和功劳的勋章颁发给表现卓越的士兵,并在众人的面前夸赞士兵的勇武,以鼓励其他人把勇敢的战友视作榜样。


       战斗在第二天的清晨打响,而一直持续到正午时分,强烈的阳光加速体力的损耗,但交战双方都没有撤离战场。莱特斯莫发出信号,重组散乱的阵型并收容打散的士兵。他的目标仍然是要击败对手,使对方溃不成军,取得彻底胜利而消除进军斯科洛的最后障碍。


       细心的科迈斯察觉到对手的意图,他们既没有展开追击也并没有后退,而且军阵中鼓号声不断,各种旗帜在传令兵手中不断挥动,显然是在进行新的部署,为发起新的战斗做准备。


       而斯科洛领主的表现,也出乎沃克斯迈尔的意料。对方的射手被部署到队列的前排,领主们手持令旗而在军阵中游走。身为总指挥的科迈斯,更是鼓励人们坚守队形,几乎是在阵线的每个位置,都能听到这位主将那大声而粗糙的嗓音。


       看到沃克斯迈尔军队没有被箭矢逼退,东方军队奏响冲锋的号声。士兵们在邑主或贵族的率领下,伴随着口令踏着有节奏的步伐与沃克斯迈尔接战。在一番对抗之后,沃克斯迈尔军队似乎出现溃逃的迹象。


       科迈斯紧盯着沃克斯迈尔的队列和旗帜。不过,为了获得战利品和奖赏,已经有人试图离开己方阵列,脱离队伍而追逐后退的沃克斯迈尔士兵,如果是在对方完全溃退的情况下,这丝毫不会带来不利反而会扩大己方的胜利。


       战阵的劳累和紧张被兴奋的情绪一扫而空。有人为了跑到战友前面,甚至脱掉上身的护甲或扔掉了盾牌。科迈斯发出撤退的命令,以避免队形出现混乱,也因此落得盟友的埋怨,认为他们失去一次击溃对手的机会。


       科迈斯告诉在场的人们,胜利取决于所有人的通力合作与一致行动,所以不能为了战利品而擅自脱离队列,出现缺口而给对手以可乘之机。经过他的观察,虽然敌军在后退,但士兵们仍然遵从旗帜或鼓乐的信号,并非没有秩序的溃散。而佯装败逃是沃克斯迈尔惯用的手法,不仅用以击退冒进的对手,也用来分解成员之间的协作。


       莱特斯莫的佯装败逃并未诱使对方犯下错误,使得急于求胜的公爵感到不悦,命令主帅快速击退对方。不过,斯科洛的领主已经派出能言善辩的费加拉和齐拉达斯,试图将战火引向大高地,使沃克斯迈尔军队在当地人的对立情绪和坚城的攻防中耗损殆尽。


       齐拉达斯向公爵提到,过去之时,沃克斯迈尔一直担心,高地联盟会与斯科洛的领主们联合在一起,使得自己的侧翼和后方受到威胁。


       所以,沃克斯迈尔的先君以国王的名义,与高地联盟建立友善的关系,同时又向斯科洛发起试探性的活动。受到威胁的斯科洛领主,对高地联盟心生猜疑和憎恨,以致于当沃克斯迈尔在对高地展开军事行动时,东方领主才会袖手旁观。


       而今,沃克斯迈尔再次向斯科洛发起攻击。东方的领主被激起困兽之勇,必然会与沃克斯迈尔顽抗到底;一直心怀不满的高地联盟,看到有机可乘也必然会采取行动威胁沃克斯迈尔的侧后方。


       随后,齐拉达斯又携带重礼,暗中出现在公爵廷臣第莱瑞尔的府邸。使者提到,莱特斯莫的位阶并不及于第莱瑞尔,但凭借击溃斯科洛领主的战功,不仅会得到公爵的拔擢,而且由于莱特斯莫身负指挥军队的职责,必然会受到公爵的重视而在第莱瑞尔之右。


       这番言辞使得第莱瑞尔向公爵上呈一封奏文,希望沃克斯迈尔能够停止军事行动,与东方签署一份和约,使对方误以为,他们凭自己的力量而取得了胜利,以免使这些领主与高地联盟又一次发生联系,从而避免因处处防备,而使强大的兵力过于分散。


       公爵虽未同意,但却对这位东方使者满怀敬意而试图将其纳入麾下。不过,他未能留住这位使者,当沃克斯迈尔军队攻入当地时,也并未找寻到这位齐拉达斯的行踪。


       直到公爵得知叛乱的消息,这才向前线的军队下达撤退的命令。当谦恭的使者出现在东方的军营,向在场的人们表达和平的意愿时,东方的军队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在军营中设宴庆贺。虽然有人发出不同的声音,但领主们还是满意的与沃克斯迈尔签署一份和约。


       一位名叫齐里曼的没落贵族,在东方使者费加拉的一番蛊惑下,打算集合昔日的部下,以高阶祭司拉格西姆为榜样而举起反叛的大旗。同时为避免这位贵族发生摇摆,费加拉又与身旁的几位随从,跟踪并伏击了卜拉西诺斯的邑长,并将贵族的旗帜插在尸体旁边的树上。


       这位没落贵族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威勒姆时代的公爵,受因于和王室的血缘关系,在威勒姆王朝崩溃的初期,家族成员遭到胆大领主的劫持,不得不东躲西藏。等到他们返回之时,家族的封地已经受到侵夺,受到损害而沦为邑主,虽然身份卑微却比其他王室成员幸运得多。


       不过,神灵也并未顺遂齐里曼。他还未有所作为,就因长久以来的巨大食量而给自己的身体带来疾病的困扰。他从幼年起就食量惊人,现在终于给自己带来身体的损害。齐里曼的病情曾出现恢复的迹象,甚至还向手下询问局势的变化,但这种回光返照只能预示着病情加重。


       于是,他将政务交予德拉底斯,并表现出欣慰的神色,表示现在是自己最为轻松和舒适的时刻,因为他把繁重的事务暂时托付给心腹随从,而把身体托付给医术高明的私人医师,而自己无从操心。


       对于主人的信任和重托,细心的随从不无忧虑,以旁敲侧击的方式询问有关继承人的事宜。重病的齐里曼打算将未来托付于长子格拉斯,但这位后代的学识和经验,无法在关键时刻担负重任,所以指定他的兄弟帕斯格尔和随从德拉底斯从旁协助。


       帕斯格尔外表忠厚而内心狡诈无比,竟然还觊觎不切实际的权力,并为此而将一些不法分子纠集在周围。年轻的格斯拉在成为“邑主”的第二天,有人就在他的面前毫不掩饰的声称,齐里曼并非死于疾病,而是被德拉底斯所害。


       帕斯格尔煞有介事的斥责这种说法完全是污蔑和不负责任,同时他又在暗中建议毫无经验的兄长,应该派遣得力人士查察此事。然而这完全是帕斯格尔自导自演的阴谋。


       自知无力改变局面的德拉底斯,在齐里曼的墓碑前痛哭一场,而后和家人跑到南部寻求沃克斯迈尔的庇护。而失去唯一保护的格拉斯,很快就在逼迫下,宣布由他的兄弟帕斯格尔全权负责重要事务。


       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卜拉西诺斯还是像一座巨大的烽火台,被飞溅的火花所点燃。愤怒的人们受到鼓舞而将其视为榜样,反叛的烽火很快向周围蔓延,等于是向凯尔瑞大区的其他人和沃克斯迈尔公爵发出战争的信号。


       公爵德尔斯诺斯听从廷臣的建议,将平叛的任务交给新任的总督莱索萨斯,并发布诏令赋予其调动军队的权力。总督带领一支忠诚的武装队来到小镇科萨洛斯,在停留的期间,他的信使又联系到驻防在伯斯比特的一支军团。


       总督与军团会合并建立防卫阵地,在随后对反叛的情况进行了解。总督和两名全副武装的军人一起出现在凯拉梅,而后大摇大摆地去往满怀敌意的地区,其中一人是他的警卫而另一位则是军队的掌旗官,旗面之上绘制着沃克斯迈尔家族的标记。


       大胆的行动使部队的指挥官们着实捏了一把汗,群情激昂的民众竟然听从这位官员的劝说,认为总督一定会为他们主持公道,于是收起简陋的武器回到各自家中等待。


       在此期间,总督莱索萨斯彻查当地官员的贪鄙行径,发现他们胆敢用苛刻的条款取代公爵的温和法令,邑主的庄园成为他们的私人土地,各种名义的税款使吃惊不已的人们认为,成为沃克斯迈尔的臣民反而要过上贫苦的生活。


       由莱索萨斯主持的调查详尽而细致并严格遵循程序,证据确凿充分而与案情衔接顺畅,随后在城市广场举行的公开审判上,这位官员对法条非常熟悉而且运用得当,不仅使当事人俯首认罪也让旁观者心服口服。主动缴械的反叛者得到宽大的赦免,即使是少数顽固不化之人,也能在总督的轻蔑中被免除死刑,被派往农场或矿地参加劳动。


       妄改主君的法令已是罪无可恕的死罪,而今又以主君和法度的名义,妄行贪赃枉法之举,除非处以极刑,否则不足以树立主君的威严和平复民众的愤怒。


       人们指着犯官的尸体发出唾骂,同时高声称赞莱索萨斯的公正和沃克斯迈尔公爵的英明。但在凯尔瑞大区的其他地方,当地民众仍然对关闭神庙和禁止祭祀的行为发出抱怨,并且在阴谋分子的蛊惑下,对沃克斯迈尔满怀敌意。


       莱索萨斯派出使者,打算进一步了解情况却受到不满分子的袭击。大区总督看着浑身是伤的使者,对身边的军队指挥官说道:


       “看来我不得不放弃一些想法,以期使某些人有所清醒。所以,士兵们不得不将刀剑和弓弩对准一些受到蛊惑的平民。不过,只要是我的所作所为能够有助于沃克斯迈尔,我并不在乎自己的令名。我身为总督而为下达的命令负责,但公爵和在场的各位,恐怕会因接下来的事情,而难免会背负上暴虐的名声。”


       不过,谨慎的沃克斯迈尔军队,仍然能够对缴械者网开一面。反叛的首领在被围困之际自我了断。但当地的一位贵族受到公爵的怀疑,被公爵亲自下达审判令处决并罚没家产,家庭成员也被流放到北境。


       听闻消息的帕斯格尔陷入慌乱,他希望得到应对的策略,却发现身边的人们对他满怀敌意。逃跑未遂的帕斯格尔被献到沃克斯迈尔总督的面前,随后被押送到首府,接受公爵的审判并予以处决,格拉斯和他的家人也受到流放。


       随后,公爵德尔斯诺斯向生活在科伦的臣民发布迁移令。这些生活在边区树林的人们,过去是为了避开蛮族的侵袭而躲藏起来,现在来到凯尔瑞大区。他们在新的土地上从事生产活动,通过与当地人的来往以消除潜在的危险因素。


       同时,公爵接受这位总督的建议,取消他的父君卢比科达斯的惩罚令,开放神庙并允许大区的臣民祭拜神灵,恢复宗教的节日并允许人们举办热闹的庆典。


       在此之前,一位高阶祭司拉格西姆,以神灵的名义而集结起一支队伍,依靠居高临下的一隅之地,对抗沃克斯迈尔军队。在将这群负隅顽抗的队伍斩尽杀绝后,公爵卢比科达斯展开进一步的报复,签署了一份针对凯尔瑞大区的惩罚令。


       得知消息的信徒们,喜气洋洋的聚集到神庙的周围,歌颂神灵的歌曲与称赞公爵的呼声,交替在人群中响起。欢快的气氛很快蔓延到周围,所有人都将象征神灵的旗帜,挂在自家的门窗上。


       强制还俗的僧侣重新穿上洁白的长袍,当信徒们看到受人尊敬的祭司进入神庙时,高唱颂歌以迎接他们重返神庙。虽然受到教导,要抑制情绪而不受其摆布,但热情的民众以及同教兄弟和姐妹的再次相见,还是让他们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激动的高唱颂歌,或是满含热泪而致以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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