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二夫人,与白狮子老三,娘俩个匆忙吃完饭,便教管家与保姆们,均留在家中,半个随从都不带!
连守卫们也都不教跟着,免得碍手碍脚,碍眼碍事。
白狮子老三也不驾驶大装甲,与大坦克等等,只顾从马厩中,牵来那五匹五花大白马,作为脚力。
挑了一匹乖巧伶俐的马儿,备上鞍子,搭手将二夫人扶上马背,自己方才一跃而上,跨上内中一匹。
娘俩个便一人一匹马儿,后头尾随着三匹马儿,且教后头三匹马儿,均驮上一堆货物,一道离开了天鹅宝堡苑。
二夫人头戴着斗笠,身披了一袭紫天鹅翎羽披风,骑着马儿,走在最前头。
白狮子老三除了身披一袭红天鹅翎羽小披风,头戴着那顶璀璨天鹅金冠之外,尚于腰间别上了两把精致的小型天鹅状火器,跨着马儿,尾随在母亲后头。
外头仍是漫天的鹅毛纷飞!
二夫人抖了抖缰绳,便先引着马儿,从天鹅妃大道,绕到了天鹅王大道!
又从天鹅王大道,绕到了青红瓦特大街,再一拐,便拐进了呲铃铃小道,沿着呲铃铃小道,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后,候了一阵红绿灯。
一见绿灯亮起,便迅速地穿越十字路口,来至了捣衣巷。
在捣衣巷内,行不多时,便来至了一处大门门首!
白狮子老三一见二夫人,在一扇大门前歇马不走了,猜度着定是到了地方,便连忙跳将下马来,走至二夫人的马前,双手高举起来,扶着母亲下了马。
再抬眼一望!
便见得大门上方,悬挂了一个大木牌子。
大木牌子上面乃用天鹅语写着——天鹅之洲跨族群孤儿院!
透过大门栏杆间的缝隙望过去,便见得院子里,有各种肤色模样的小孩子!
要么扎着小羊角辫儿,要么留着刘海儿,正在玩着跳绳,跳皮筋,丢沙包之类的孩提游戏。
二夫人便将斗笠摘将下来,抖了抖身上的大白鹅毛!
那里面的孤儿们,有几个眼尖的,一见二夫人摘下了斗笠来!
便立马瞅见,认了出来,纷纷欢呼跳跃着,涌至大门后,隔着大门栅栏,口中甜甜地叫道:“妈咪来了!妈咪来了!嘻嘻……”
其余的孤儿们见说!
便亦纷纷涌至大门后,齐齐咧开小嘴,欢快地喊着:“妈咪来了,妈咪来了!嘻嘻……”
一面口中喊着,一面又争相将一双双小手,从大门栅栏间的缝隙中,伸了出来,要同二夫人握手。
二夫人便也将手伸过栅栏!
一面抚摸这些孤儿们,一面慈爱地喊着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白狮子老三禁不住纳闷起来,这些孤儿们,为何会喊自个儿的母亲为妈咪哩?!
且粗略地数了一下,发觉这些孤儿们,少说也有大几十号人,但不知母亲怎么能叫得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且与他们每个人,都像是蛮熟蛮亲的家人一般。
白狮子老三再细细一端详!
便见得这些孤儿们,一个个破衣加烂衫,蓬头加垢面,面黄加肌瘦,像是一个个小叫花子,想必是惯常穿不暖,吃不饱,营养极其不良所致。
正端详间!
里头的孤儿院院长,早已闻声赶来,连忙热情地同二夫人打了寒暄,开了大门,笑迎着将二夫人,领入院内。
白狮子老三看那院长时!
便见那院长,乃是一位异族的中年女性,穿着打扮,也不甚光鲜体面,但模样长得十分秀眉俊目,举手投足间,非常友善慈爱。
白狮子老三也跟入了院内,将马儿们,拴在几株苍柏旁!
那帮孤儿们便纷纷围在马儿们周圈,叽叽喳喳地耍子起来。
那院长随后便将二夫人,领入堂内,倒了杯半生不熟的白水,问候了一阵之后,二夫人便喊来白狮子老三,将内中一匹马背上的货物卸下来,赠与孤儿院。
白狮子老三便连忙照办!
那院长见了,便连忙以天鹅语说道:
“夫人在天鹅节之前,已经过来看过这些孩子们了,也赠了不少的礼物,眼下天鹅节还没过完,夫人又在心中惦念着这些孩子们了,我替他们谢谢夫人哩。”
二夫人便笑说道:
“不用说谢的,全天鹅之洲,全地球的孩子们都是孩子,甭管族群有何不同,肤色长相有何不同,但都是孩子,理应都被额外关爱的。”
二夫人与那院长,聊了一番之后!
便又走出堂内,再度抚摸了那帮孤儿们的小脑袋,又拣一些个子小的,与年幼的,搂进怀中抱了抱,逗了逗,方才同那群孤儿们与院长辞别。
原来!
二夫人惯常来资助这家孤儿院。
而这家孤儿院,也是天鹅之洲第一家跨族群孤儿院。
自然,这家孤儿院并非是湖野塞群主所办,而是一些外洲外洋的些许慈善人士,凭藉民间之力所办。
只不过日久天长,那孤儿院,便入不敷出。
且各个族群的孤儿们,其数量也越来越多。毕竟天鹅之洲的种种风气与环境,正在变得愈来愈差!
现如今也只得靠一些好心人的接济,来勉强支撑度日。
而二夫人,便是这些好心人之一,且来得比较勤,自然便与这群孤儿们混得熟了,所以这群孤儿们便也将二夫人,视同如自个儿的亲妈咪一般。
白狮子老三听了母亲的一番话,终于明白了个中缘由。
话说不多时!
娘俩个便骑着马儿,走出了捣衣巷,相继投往了白蓝城的一处孤老院,与一处流浪站,赠送了剩余的礼物。
原来天鹅之洲的孤老院,与流浪站,也愈发地比往年多了,白蓝城亦在其中。
或是由于在天鹅之洲各个族群之间,各个族群之内,各种风气与环境,正在愈来愈差,每况愈下所致。
甭管是以湖野塞群主为首的白狮子人族群!
还是野狼人族群,鬣狗人族群,黄鼠狼人族群,鳄鱼人族群,喜鹊人族群,乌鸦人族群,与秃鹫人族群,凡此种种族群不尽!
各个族群之间,连续数百年里,相互你争他抢,打打杀杀,杀戮征伐,破坏了天鹅之洲的和睦友好。
各个族群之内,连续数百年里相互你偷他盗,你欺他骗,破坏了天鹅之洲真诚透明的营商环境。
自然便也导致了天鹅之洲各个族群,原先许多美好的家庭!
不是妻离外加子散,便是流离外加失所,以致家破或人亡者,孤苦或伶仃者,无依无靠者,愈发数目多了。
由此便也导致产生了许多的孤婴弃孩,鳏寡罹患,老叟老妪与流浪汉,种种不等,个个衣不能蔽体,食不能果腹……
娘俩个便骑着马儿一边走,一边聊着。
行不多时,便穿过了白蓝城的城区,来至了郊外一脉又宽又长的大河边。
只见得大河两岸,每隔数十步,便立起来一个大木牌子上,上面均用天鹅语写着“天目河”云云。
原来此河乃叫天目河!
它便是天鹅之洲,乃至彼时地球上最宽最长的一条河流。
连绵迤逦,数起来大概有两百曲三千个弯,量起来总长度,约摸有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千米。
此前白狮子老三,参加莽空连环彩蛋项目时,便以此作为尺码,进行过射击天鹅蛋PK项目。
但此处,并非天目河的发源地,而是处于天目河的中游。
只见得二夫人,从马背上一回首!
拿手指向前方的一处大渡口,笑言道:“三儿!就是那里了,我们娘俩个下马来,走上一小段吧!”
白狮子老三跨在后头马儿的背上,顺着二夫人指点的方向,望了一望前方那渡口,便爽朗应道:“好的,母亲!那孩儿这就随您一道下马,走一段过去!”
指点说笑间!
娘俩个便陆续下了马!
白狮子老三将所有马儿们的缰绳,索性搭在它们各自的马鞍子上,尾随在二夫人身后!
那五匹马儿,便跟着一起走!
走了小一阵子,来到了渡口附近,娘两个便从大河的堤岸上,拾级而下,来至了码头上!
白狮子老三向码头上的售票人员,问询了一番,便付了款,租下了一艘无人驾驶豪华大游船,人和马一同地登临了船。
此乃为一艘中间撑起大红顶棚的大游船!
船上除了他们娘俩个,便是那五匹雪花大白马了,此外别无他人,与牲畜。
白狮子老三就手将马儿们,拴在船尾,走至船头,进入艄公舱,拍击了一个大按钮之后,便见得大游船上方的一面大白帆,从船上高高地升将起来!
又设定好目的地,启动无人驾驶状态!
见一切妥当,便走进大游船的船舱中间,劈柴生火,点燃碧绿色的天鹅状大火炉子。
娘俩个便围坐在炉火边,这厢里喝着鹅毛花热茶,那厢里望着河面上方,茫茫漫天的大白鹅毛,扑扑簌簌,落至河面之上,融入水中,逆水行船而上。
那无人驾驶大游船,溅着浪花,疾行如飞!
只因这一去!
白狮子老三便不仅貌似明白了自己,与其余四个瓜娃子的惊天身世谜,且貌似弄懂了天鹅之洲所有邪恶,与美好游戏的撼宇大秘密!
自此之后!
天鹅之洲与地球,便也日渐地天下大变!
并最终改写了所有地球人,与整个太空宇宙的大命运与大历史……自然这其中,也是千回百转,一言怎可道尽?!
却说白狮子老三,与二夫人,乘着无人驾驶大游船,行不多时!
一抬眼!
便见前方天目河的大河两畔,密密麻麻地种满了无数棵的桃树!
且不知怎地,此际竟然是千树万树桃花开,枝头正在玩春意闹耍子!
又见得莽空中的无数大白鹅毛,纷纷扬扬,洒落在那些枝头之上,而无数的桃花花瓣,却又纷纷扬扬,洒落至大河的河面之上!
前后左右,目及之处,均又千舸万舸争流,时不时地尚见得一群大白天鹅,鸣叫着掠过头顶!
白狮子老三不免心内,波诡云谲起来,犹如万千展旌旗来摇动!
须臾之间,便想到了一百年前,亦即公元2122年前后左右,有位无名诗人,曾经题咏的一首诗来!
便抖擞起一袭红天鹅翎羽小披风,踱至船头!
望着正前方的湍湍激流,大声地朗诵道:“两岸桃花飞如雪!雪如鹅毛漫九天!天目河阔撑万舸!少年志盖大天鹅!”
朗诵罢!
便又返回二夫人身旁。
方欲坐定,忽见得前方,遽然间狂风大作,风生水起,卷起惊天骇浪,似要把整条天目河一股脑儿地倒扣过来一般,径直地向这艘大游船盖将过来!
简直教人,连惊诧喊叫的闲功夫都没有,整艘大游船,登时便被那惊天骇浪湮没,沉入了天目河的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