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天结婚后,日子不咸也不淡。
夏天在电视台当了一名文字编辑。除了日常工作,就是在家里追电视剧。尤其是港台无病呻 吟的肥皂剧。追的不行不行的。
夏天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她温柔的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不会照顾人。在家里,我是保姆,我是厨师,我是清洁工……
每天她都会把想吃的菜谱写在一张纸上,贴在厨房门上,以至于我第一时间好了解我的夏天想吃什么。
然后,下班就去买买买。回来就是做做做。而她,却闲情逸致地半卧在沙发上,看新加坡那一部部又臭又长,哭哭涕涕,没完没了的阔少和弃女之间的悲惨爱情故事。
夏天看电视的时候,一定要在她的边上放两包餐巾纸。一包放在她躺卧沙发的头部,伸手就能够着。一包放在茶几上,等她坐起来时,一伸手也能够着。
“呜呜――呜呜――”夏天又伤心欲绝起来。
“咋了,宝贝儿。”
“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她正在看《青青河边草》……
“不哭哦,不哭哦……这是瞎演的呢……”
“什么瞎演的,就是真的……小草怎么这么可怜啊……这个老太太坏死了……那个男人应该给枪毙……”
哭的快用完一卷餐巾纸时,她终于破涕为笑了。
我想投诉,电视台能不能放一些轻快活泼快乐的电视剧啊?天天哭哭涕涕的,烦人不?
我没有投诉。投诉也没有用。那个时候已经港台片、新加坡片的天下。那个时候韩流还没有来。
不过,没有多久,韩流就来了。夏天哭的第一部韩剧就是《旋转木马》。她为姐姐哭,她为妹妹哭,她为那个男人恨的哭,她为那个小女孩哭,反正就是一个哭。
我说:“夏天,你知道你前世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夏天一脸茫然地问。
“我估计,你就是林黛玉托生的。她的眼泪全部借给你了。”
“去……。”夏天知道我在揶揄她。
夏天还真是没有什么毛病可挑。毕业于辽大中文系,典型的文艺小青年,除了多愁善感外,不善做家务外,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她就是妈宝式的孩子。凡事都要问她爸爸妈妈。
“要不要买台电脑?”我问她。
“我问问我妈看看。”夏天说。
“要不要给家里安一个静水器?”我问她。
“我打电话问下我爸爸吧。”夏天说。
后来,我直接什么都不问了。直接说,夏天,你问问你妈,我们要不要换个窗帘?
夏天,你问问你爸爸,那个电炉子坏了,是修还是买?
夏天的母亲隔几天就要过来一趟。只要夏总出差或者有应酬不回来,夏天的妈妈就要来我们家。
夏天妈妈来的时候,夏天就和她妈妈住在一个屋。那个时候,我只能独守空房了。
老岳母说,他想女儿了,要和女儿在一起聊聊天,强化母女感情。在这种大事面前,我是要绝对支持的。我不能担上一个不孝顺的骂名。人家妈妈和女儿亲热,我有什么意见?你能有什么意见?
于是,我心甘情愿地到小卧房自己睡去了。其实,我是愿意自己轻松一晚上的。这个晚上,我没有哭的讨扰和折磨,没有需要照顾的负担。哎呀,我希望她的母亲常驻不走了。
她的母亲还是要走的。她还怕待的时间太长了,影响了我们的感情呢,也影响夏总回家的次数。所以,最多,就是两天,小则一天,她妈妈就会离开回到自己的大房子去。
岳父岳母的房子只是在隔壁的一栋而已。但这个距离足以让她和女儿分隔如同十万八千里了。我太理解他们了。如果不是我来入赘,他们能把夏天嫁出去吗?
我盼望夏天父母来住的原因,还有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我的雪儿,一直没有忘记我们在玉米地里昏开黑地做爱的快乐。天当房,地当床,玉米就是新洞房的滋味一直在我的内心里储存,想忘也忘不了。
一晃五年了。
夏天是个天生的对性尤其冷谈的人。
每次当我充满欲 望,无比膨胀地想和她爱爱时,她都嗤之以鼻地说,有什么意思啊?
有意思呀。其美妙不可形容,其滋味不可形容,其感觉不可形容,其快乐不可形容……我还没有说完,冬雪把被子一裹自顾自地睡觉了。
“让我解决一下行不?”我哀求。
“俗。”
“这怎么是俗了?爱是高尚的。”
“爱是高尚的,但是天天沉迷于性,那就是可耻的。”
“……”
“那爱是怎么体现的?”
“你不觉得做那种活塞运动很无聊很无聊吗?”冬雪吐出这句话时,我彻底没戏了。
睡觉。
夏天对自己的体形特别在意。
她说一个女人,最值钱的地方,就是体形。没有了体形,就没有了本钱。会输的很惨。
所以食谱都是由她亲自定。蔬菜、水果、汤都是必须要有的。
肉,一个月也不吃一次。我总是感觉拉不出大便。肠子总蔬菜没有肥油太干涩了,不滑溜。我只好经常以各种借口和林一南出去吃烧烤,解解馋。肉啊,我的肉。我要吃肉。我几乎隔几天,都要这么疯狂地奢望吃一顿肉。
林一南是和我同期招聘进公司的。他年龄比我大2岁,也是部队退伍回来的。不过,他是陆军,我是武 警。
林一南个头不高,167cm,精瘦精瘦的。但是他业务能力很强,尤其是人来熟,和谁都能在一分钟内成为朋友,三分钟成为哥们,十分钟成为铁子,然后出去喝顿大酒后,就是生死兄弟了。所以,林一南的人缘特别好,嘴也甜。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地叫个不停。他擅长与人交友,于是他一来就进了销售部。
我们成为好朋友,一是同期来的;二是我成了夏副总的女婿。所以,我们感情就越来越好。很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他都主动抢着替我做。尤其是擅长给我打掩护。
每次都是我想吃肉了,想出去喝酒了,他都把责任揽在身上。林一南给夏天打电话,总是声音轻软,态度虔诚。
“姐姐,好姐姐,我想吃肉了,我想喝酒了,能不能放野风出来借我用用?我一定不让他喝,只是陪陪我,一个人不喝酒,两个人不赌博么。亲姐姐哎……”夏天就会笑呵呵地说:“行了,别叫了,怪肉麻的,你拿去吧。”
我在饮食上馋肉,在性生活上,同样饥渴难耐。
夏天一直不承认自己有性冷淡,更不愿意去看医生。她的理论是,性伤身体,透支身体。她说,为了我们的革 命身体,一周最多一次。一个月三到四次,多一次都不行。
有时候,我控制不住,软磨硬泡,结果有时这周要了两次了。但是等到下一周时,对不起,绝对给你扣除一次。每做一次,夏天就在日历上画一个大大的圆圈儿。让你想赖都赖不掉。
在我无数次抗 议无效的情况下,“五指姑娘”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唉,难啊。尤其是晚上抱着美人儿,干瞪眼,你让我怎么活?我的肉肉啊……
这不像是馋那个吃的肉,吃一顿烧烤就解决了,这个可没有地方能解决。我唯一能想的就是在夜身人静地时候,悄悄地爬起来,到厕所里,想着我的雪儿然后自己和自己亲热一翻。一个已婚的男人还靠自慰解决问题,是可怕的,是可怜的。
如果是冬雪,我要多少次,她也不会拒绝。没准儿,她还会在我要了之后,说句“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