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众人方走到甬道的尽头,那扇石门突然缓缓开启。
刹那间,一行人神情紧绷,抽出兵器,闪退到两侧的墙壁,眼睛紧紧盯向石门后。
随着“咔”的一声,石门后的昏暗中,隐约可见一些破旧的房屋。众人静等片刻,见无危险,便放心地走上前,进入了门后。
踏进石门后,果然,眼前的是几间废弃的木头房子。可看得出这都是极其一般的木料,加上地下长久湿气阴气,这些房子已经破烂不堪,损毁严重。
石青迅速扫看四下,这里应该是以前的工匠们随地搭来存东西,或是暂时的休憩用房。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木房子后,那里露出的石屋一角,屋子显然还是完好的。
他面上冷峻的神情,转而浮上淡淡的笑意,转看向严羽,抬手朝着石屋一指,示意那里将是他们的落脚之地。
严羽迎着他的眼神,心领神会,轻点了点头。
两个人带着众人,朝石屋走去。
孟越桃看向四下,这里四面都是石壁,高不见顶。这里不大,十来丈宽。看到两侧的石壁有被凿过的痕迹,地上散落着的东西,应该是一些器具,因破损得厉害,早就不能看出原来是何物了。
远处的尽头,灰呼呼的一片,瞧不清石壁上是否有什么。
众人进入了石屋,简单的一番收拾,点起了火堆。很快,阴冷的屋内变得暖和了起来。
简单的吃食后,石青、严羽几人商议着明日的前行方位,在地图上比划着。孟越桃看钟爹摊开的地图,他们现在所处位置与五星相聚的目的地很近。如若顺利,用不了一日,便可到达。
几人商议过后,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便入睡了。
天际渐白,木沱河上,随风逐浪而行的船,司徒志丹走到船头,望向前方。不远处的渡口,船已经渐渐靠岸。
一行人上了岸,早已经有人在岸边等候多时。司徒志丹亮出了太子的亲笔密信,还有一枚红色鲤鱼玉佩,等候的人立即命人牵出十三匹骏马。
司徒志丹不做片刻的停留,一行人骑上马儿,朝着敬州城驰骋而去。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已经在展家的厅内等候。
此时,书房内,展翼面色冷漠,目光沉着,淡然地品着茶。
门外的管事轻步走上前,恭敬行礼,道:“老爷,太子的人已经被带到前厅。这回是见?还是不见?”
管事颔首,静等展大人发话。以往京都那边也没有什么人会来到这偏远的敬州,而来到府上的人,展大人都不会见的。不过,也有例外,若是佑府的人来,则是不同了。老爷与佑府王爷是旧友,这自然是不同外人。
展翼微抬眸,瞥看向门外的院中,片刻,沉声道:“还是要见上一见。司徒志丹是太子的亲信,司徒一氏在京都也算得上世家,是我们不能轻易得罪得起的。
你吩咐下去,让见过他们这一行人的下人嘴巴紧些,不可将此事传了出去。”
“是!老爷。”管事起身,跟在展翼的身后,往前厅的院子走去。
厅中,司徒志丹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遂起身,迎了上去。果然,很快,看到出现在院子的身姿笔挺伟岸的展翼。
即刻行礼道:“司徒志丹拜见展大人。展大人安好!”
展翼忙一把扶起,面上微笑道:“不知司徒大人来此,可是有何吩咐?”
他心中冷笑,太子在详州嶂县,而身边的侍卫却奔来敬州,若说无事,那才是真的怪了。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示意管事斟茶,然后问吃食都准备好了没有。
司徒志丹坐下,见展翼如常直接问,便也不绕弯子,拿出了太子的给展翼的信,将所托之事讲出。
听罢,展翼目光无意看一眼,看向后面的十二人,那是跟随司徒志丹的人。太子信中说要与敬州借人,前往云县。所需人马、粮草,一切银子,临行前付一半,事后付清。
展翼见信中,太子并无说明是因办何事而借用人马,但知晓,这是太子有意不让他知道。
他嘴角紧抿,想着出动四十八人而已,并不算什么大事。讲“借”已然是客气了,这太子吩咐做的事,如若不照做,这般明显的二心,傻子也不会做的事。
还是装作不好奇,客客气气地将人马、粮草奉上,让司徒志丹尽快离开敬州。这人冷冽的一张脸,看着精明得很,如是在府上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届时传到太子的耳朵里,那会坏了自己筹谋的大事。
“来人!”
话刚落,展翼见管事上前,便叮嘱他下去准备。随后,亲自带领着司徒志丹往大门处走去。
司徒志丹见展翼做事如此爽快,什么都没有问,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不过,转而一想,这样也好,展翼果然是个聪明人,不该知晓的事情一概不问,反倒是都双方都好。
很快,司徒志丹便带着一大队人马离开了展府,朝着云县庆龙山的方向驰骋而去。如若一路上顺利,一天之后,他们就能到庆龙山。
庆龙山,陵墓中,石青一行人简单的吃过东西后,准备前往五星相聚之地。
就在众人起身走出石屋,屋外的钟爹此刻却来回走动,嘴里不停嘀咕着什么。
“奇了……真是奇了,这般强大的气场,按理说,附近应该就是……”
“钟叔,应该什么?你这话说,我怎么都听不懂了哦!难道是说,这附近有什么稀奇的宝贝?”瘦子眼前一亮,四下瞧看,但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稀奇的。难道石头后面还藏有什么东西不成?!
嗒嗒!
这时,从后方奔来的一人,那是祁筠的手下。他前面得令,前往后方查看。这一看,果然看到了神奇的东西。
那人气喘吁吁地说道:“祁大人,石壁后面另有乾坤,有根奇怪的青铜柱!”
“青铜柱?”
那人刚说罢,就有几人吃惊地重复他的话,同时道。
一行人大步朝着石壁走去,很快,就发现原来那根本就不是石壁,而是一面很薄的墙壁。这面墙壁仿佛是有人故意用它来遮挡后面的东西。
墙壁后,一根笔直而立的青铜树,几乎有一半是镶嵌在石壁中。
石青看着眼前高不见顶的青铜树,树身两人环抱一般粗,枝丫有序地往上翘起,宛如鹿角。
“大哥,这是祭祀用?”瘦子看了看青铜树干,指腹擦着了擦上面的锈,手指尖轻轻一捻。在发现不是人血后,这才微微了松了一口气。
高个子摇摇头,这棵高大的青铜树不可能是用于祭祀,但也看不出有何用处。不过,在随后的方位推算中,他很快发现,青铜树的这里离五星相聚之地很近。
就在高个子查看石壁后并无出路之时,他看到了钟爹抬手指向青铜树的顶端,带着颤声道:“往上走,那离我们要找的寝殿,就近了!”
石青目光微微一动,看向了青铜树的顶部,那树的末端隐没在黑暗中,并没有能瞧见什么。
严羽查看了一番,发现青铜树的四周并无藏机关陷阱,暂时未发现危险。想了想钟爹、高个子的话,他们认为如若从青铜树攀爬而上,那将比他们原先的路要快得多。
几人短暂商议,先由轻功好的石青攀上去看看,如若上面也没有危险,便可招呼下面的人跟上。
“好!我上去看看。我们以信炮烟花相通。”石青说罢,紧了紧身上的包袱,纵身跃起,飞身而上,跃到了三丈外的一支青铜树树杈上。
孟越桃抬头看去,这巨大的青铜树只有一半树干露在石壁外,期间稀疏的宛如手臂的树杈,看着很结实。她看着石青的身影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高处的昏暗中。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石青最后消失的地方,几乎屏住气息。
咻!片刻后,伴着一声响,一枚掉落的信炮,闪着黄色的光芒。
“快!拿上东西,动身!”祁筠见黄色的信炮光芒,顿时,咧嘴一笑,石青是在说上面并无危险,可以跟上。
咻!紧接着,严羽朝着斜上方发出一枚信炮,意在告诉石青,下面的人已经起身跟上。
“嘿!钟家小子,你猜这棵青铜树,是不是一件宝贝?”瘦子沿着绳索攀爬而上,借助着青铜树高处的树杈,再将绳子抛向,就这般往上爬去。没有想到,这法子还挺好使。
钟竹看到树干上没有凹陷的纹路,这才没有将这棵青铜树与弩儿山的青铜树相串想起来。俞大哥说的宝贝,他并不这么认为。不过,他不明白,这棵树到底有什么,以致于令人想将它掩埋在这里。
“俞大哥,这哪里会是什么宝贝。如果真是宝贝,那些人为何不急着将它挖出来,反而匆忙掩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