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妧此时也脸色煞白,但是,她毕竟是曾经和恶魔做过交易的人,此时她最为冷静,对撒知说:“撒老师,你带我们来这里,不会就只是让我们看这些的吧。”
撒知饶有兴趣地走到许诗妧的面前说:“哦,那你说说,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牡丹灯笼。”许诗妧一字一顿地说。
“哦,看来,你知道牡丹灯笼是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吧。”
“我的母亲施云南喜欢编故事,她编的故事看似怪力乱神,但是实际上却包含着很多真实的成分。她曾经编过一个叫做《绝色》的故事,讲的是一个名叫白牡丹的女子被卖入了勾栏之中,她是一名花妖,曾经是一朵垂死的牡丹花,一位老人悉心照顾她。但是老人却被一个飞扬跋扈的公子打伤,老人死了。白牡丹提着牡丹灯笼,来到老人的坟前祭拜。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母亲并没有写结果。”
“那么,你一定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结果是,那女子最后又找到了一个肯真心帮她的男人,她用惨烈的方式,报了仇。她让那个男人,将自己的头颅砍了下来,种在了花盆中,后来,在花盆中长出了一朵牡丹,一朵会发光的牡丹,人们,叫它牡丹灯笼。到了夜晚,牡丹灯笼飞出去,将那个公子杀死,将他的肠子挂在了树上。此后,牡丹灯笼就消失了。人们偶尔能在一个叫做白露滩的地方看到她,白牡丹的头颅和牡丹花融合在一起,在空中飞来飞去,看到好人,就为他指点方向,看到恶人,就将他杀死。”
撒知鼓掌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施云南的女儿,看到眼前这样血腥的场面,一点都不害怕,还有兴趣继续讲鬼故事。”
“鬼故事吗?我不这样认为。当母亲第一次对我讲述牡丹灯笼的故事时,我就觉得很古怪,故事里的杀人方式,很像是降头师,飞头降不就是让自己的头颅在空中飞吗?我怀疑,牡丹灯笼的故事,最初不是出于华夏国,而是出于南方属国。可是,牡丹的产地主要是在华夏国中原一带,它为何会和飞头降的传说混在一起呢?”
撒知饶有兴趣地听着许诗妧解释:“那你的看法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好几种可能。比如,牡丹灯笼根本就不像飞头降,只是人们以讹传讹。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牡丹,而是另一种比较像牡丹的植物。”
“嗯,不错,都有可能,那么,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呢?”
“素林宫!”许诗妧一字一顿地说着。
撒知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你说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是施云南的女儿,就应该猜到,这些世家的秘密,对于我来说都不是秘密,而只不过是枕边故事而已。”许诗妧深吸一口气,故作挑衅地说:“洛人宋单父,字仲孺,善吟诗,亦能种艺术。凡牡丹变易千种,红白斗色,人亦不能知其术。上皇召至骊山,植花万本,色样各不同。赐金千余两,内人皆呼为花师。亦幻世之绝艺也。宋单父这个名字,听上去似乎是男的,但是,其实这是个女人,她的名字应该叫‘善馥’,以讹传讹而已。就是这个人,将变种牡丹的技艺流传了下来。但是,这还不是这种牡丹最厉害的地方。”
许诗妧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不说了。
撒知倒是被她弄得心痒痒,不耐烦地说:“继续说下去。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了解多少内情。”
“善馥种牡丹最厉害的地方,其实是能让牡丹具有灵性,换句话说,就是,能化身成人。听上去是子不语的神鬼传说,但是实际上却是真实的。这种牡丹灯笼是一种特殊的生物,具有半人半植物的特点。”
任劫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颤,这不是和自己刚刚看到的那种生物很相似吗?
他本以为撒知会否认,但是谁知道撒知竟然同意了许诗妧的说法:“不错。实不相瞒,素林宫在今天依然存在,只是,不在华夏国,我们素林宫已经基本还原了树人的技术,但是还有一些破绽,那就是,树人的智慧不够,而且只有晚上能化身成人形走动一下,走动的距离也不超过三尺。有人攻击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和植物一样,几乎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所以,我们决定重新研究古籍,在此过程中,我们找到了牡丹灯笼,我们相信,一定可以制造出真正的树人。”
“所以,我们几个就是被你骗来制作牡丹灯笼的吗?据说,生产牡丹灯笼必须要在人极度痛苦、极度恐惧,同时又对未来带有极度期望的情况下,将人埋入土中,只露出脑袋,然后撒入花籽,才有希望能生长出来。所以,我猜,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折磨我们几个,给我们希望,但是又不放我们走,直到我们剩下最后一个,你就将这个人杀了,是不是?”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小丑说:“好了,各位,介绍片就看到这里了,接下来,我们将实时转播现场的情况。在此之前,大家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自由投注。”
许诗妧沉着冷静的样子让别墅里的不少富翁都心生赞许,他们纷纷表示愿意投注,赌许诗妧能活到最后。
一想到许诗妧接下来可能要经历什么,任劫惊恐万分,他想要立刻冲下去,抓住这些人,让他们将许诗妧交出来。
但是,迈克尔却抓住了他的手臂,还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现在下去,也无济于事,人又不在这里,人在吉蔑国,你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通讯设备,然后偷偷离开这里,联系图书馆联盟的人,让他们立刻派人去吉蔑国营救,这样做或许更快。”
任劫点点头,他知道许诗妧在努力寻求生的希望,所以,他也要冷静下来,配合许诗妧。
就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听见敲门声。保安打开了门,一个身穿登山套装的男子站在门口,他一只手拿着一把折扇,另一只手抱着一个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