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张玉璧便兴冲冲与大家说起一件值得众人期待的事情。
“再过两日,纪将军纪云起会在城外演武场举行一场演武比赛,届时有意者皆可参加。”
此话一说,京俊倒是挺感兴趣,想去看看京城子弟马上步下的功夫如何。
此事对于女孩儿家倒是未有太多吸引力,依旧聚在一处里,说说笑笑,未从入耳一般。
“妹妹们,妹妹们,听我说,后天想不想与哥哥们一起去城外的演武场看看京中子弟的功夫气势?”张玉璧招呼妹妹们。
妹妹们这才转回神来应声。
张玉环道:“哥哥,你说是纪将军组织的?规模如何?什么人皆可去的?”
“哪有那么随便,毕竟是军中演武场,只是一日光景,只因皇上提了一句,想看看城中年少子弟功夫如何,纪将军便有了此提议。正巧后日里,军中演武场里也是空闲,便向城中少年子弟发下此邀请。因为时间急促,所以也未大范围里招集,只是朝上子弟,无论男女那一日若有感兴趣的皆可入内。可参赛,也可观战。妹妹们可有兴趣?”
张玉璧几句话,倒是勾起了妹妹们的好奇心,平日里与城中官家姐妹们多聚集些,想与城中男性子弟见面,一年也只有几次机会。
心知哥哥的用意,倒也被撩拨起兴致来。
“行,我们也去瞧瞧。”张玉环含笑应允。
转头问京俊。“俊哥哥可愿意去参加比赛,拿个名次?”
京俊笑摇头。“京中子弟藏龙卧虎,我们虽是从小里学武,却不甚用心。不过去看看热闹倒也不是不可。”
张玉璧却是笑摇头。“弟弟倒是自谦了,京中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往日里三座将军府中,属京老将军马上步下的功夫最是一流,无人能敌。若不是他当初英雄盖世,姑奶奶那般心气高的大小姐怎会一见倾心,非他不嫁的。”
说到此处,几人相视而笑。
“听说当年祖母也是在校场中第一次得见年少时的祖父,便生下倾慕之情,几次书信来往里,才订下了这终身大事。”京俊也道,并看了看面前的几位妹妹,意味深长。
张家二位妹妹,立即明白其中深意,点头欢喜应下。只待两日后,也在演武场中遇到那个盖世的英雄,自己的意中人。
京云听了此话,却未有其他两位姐姐的兴奋劲,反倒心中多了丝落寞与沉思。‘那一日,他会去吗?听他意思,他反倒对这些竞技之类的事情无甚兴致。当初他曾经说起过,他虽有个少将军的头衔却无争功之心,为什么呢?’
正想着,却听到张玉璧在问:“云儿,你那日里也去吗?”
这才回神应声。“与大家去看看热闹倒也无不可。”
却听张玉瑗道:“听说妹妹也是一身俊俏好功夫,不输军中儿郎,想不想去比试比试?”
京云忙摆手,含笑拒绝。“二姐姐说笑了,我和哥哥虽是小时习武,全也是为了强身健体,可不敢与人好勇斗狠,比个长短输赢。”
张玉瑗也是个沉稳的性子,听京云如此说,也未再言其他,只是含笑点头。
京俊看着自家妹妹,心中倒是翻起风浪。妹妹几次与人动武皆为自己引下了祸端,被人指她身为女子少些端庄娴静,偏好些好勇斗狠之事,被父亲也以此为由,要废她武功。妹妹不愿,才逃出家门。
想起此种种,心头处便生出些心疼与无奈来,怪不得妹妹时常感叹自己生错了女儿身,受了诸多的约束。
‘若她是个男儿身,或许会比我更能闯出一片伟业来。’心中暗叹。
京云也知道自家哥哥的所思所想,偏偏脑袋,转向他处,却恰遇小桃与哥哥一般复杂又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免得苦涩一笑。
两日后,城外演武场,人头攒动,诸多京家子弟一早便来到了门外等候。
他们先在纪将军府中取得入门资格,然后携朋带友前来参加,其中也不乏莺莺燕燕诸多官家女儿。
如此安排,更令得演武场门口处,男男女女多些兴致,风采。
京家兄妹与张家兄妹数人浩浩荡荡坐了车马来到演武场,早早地将马车停下,被安排维持秩序的士兵指引了到一处停了车马,只好步行前往入口处。
此时,门外早已是人山人海,热热闹闹。
京云抬头望去,见不远处,青色大砖砌成围墙,门高几丈许,上挂各色彩旗,风中烈烈作响。
有士兵挺枪持矛立于墙头处。
左右相顾,少年人一团一簇里嘻嘻笑笑,比家乡镇上的庙会还热闹几分。
张玉璧在人群中寻到几个相熟之人,前来施礼相认,相互介绍见礼。
人群中,京云也见了两个熟悉人,大哥柯震山和李蓬克。
他们二人远远地也见了这一群人,上前来见礼。
大家相互介绍寒暄几句后,两人急忙忙离开,往前挤去。
京俊还与京云在耳边小声言讲。“怎么不见文峰前来?”
京云却未应他,只是见着柯李两人一直挤到前面人群中不见了踪影,心中念:‘难道他未前来?是确定不喜此热闹?’
只是怪大哥柯震山被冷落,怕也是生了自己的气,今日表现的甚是冷淡,倒是与李蓬克亲密了许多。
今日见了只是随意地打了个招呼,话未提半句。
自己其实有许多话要问他,他倒行色匆匆,随了李蓬克急走了。
‘这是不几日与李蓬克熟了,倒不将我这多年的义妹放心上了?’
多日未见,许多事情也不敢乱猜,收拾起心绪只待门开处,演武场里多长些见识。
祖父早家辞官,自己还是稚童,未见战场上祖父将军威风,也不从见他练兵场里立于城头处,俯瞰校场士兵时的慷慨模样。
今日难得到这演武场中来,也看一看将军点兵,子弟比武的动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