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眼前的神秘独角巨兽已被阉割,夏铭一并不感到意外。
自石器时代始,对驯养动物进行阉割就是人类奴役动物的残忍方式。被阉割的动物失去了交配的生理欲望,性情变得温顺,更便于役使,驯化后解决其温饱即可。
当注意力被独角巨兽深深吸引的夏铭一还想吩咐翻译阿牧去打听关于独角巨兽的其他信息时,被打听对象(夏人神秘统帅)突然毕恭毕敬地朝着正前方的三层木楼弯腰拱手,其余的赤衣战士亦陆陆续续地朝同一方向膝跪行礼、低头不语。
夏铭一、阿牧、黄小帆3人同一时间抬首望去,在刺眼的阳光中,一个魁梧静止的男人身影已出现在原本没人的三楼木质护栏边。
“好大的架子呀!”黄小帆嘀咕道。
半眯着双眼的夏铭一猜测,刺眼阳光中的男人就是所谓的沐凡将军。
下一秒,一个威严的男人声音响起:
“尊贵的客人们!请上楼一叙!”
那是夏铭一、阿牧、黄小帆3人皆听不懂的夏人语言。忍受炎热的夏铭一觉认同黄小帆的看法,沐凡的架子确实很大,一出现就跪倒一大片赤衣战士。随着重新挺直腰板的夏人神秘统帅伸长右臂,示意外来的3人沿着黑色木阶梯上楼,夏铭一、阿牧、黄小帆3人立即登楼。
意图借兵的夏铭一知道,这是人家的地盘;若不赶快配合这里的主人,3人能不能活着下山还是一个问题。
……
沐凡看上去很老,甚至比已经死去的“巴国之虎”沙诃还要老。他头发全白,脸部皮肤干瘪且黑,如风干的黑枣,一件合身的红色丝绸披在其高瘦的身板上,该丝绸鲜艳华贵、轻薄透气,乃其尊贵身份之象征。年老体衰的沐凡单手倚靠黑木凭几而盘坐着,目光锐利、神色傲慢,其举止仿佛在说,夏铭一、阿牧、黄小帆3人在他面前就是小屁孩。
穿越者夏铭一很不喜欢沐凡那豪不隐藏的傲慢,但在表情上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厌恶。为了迎合沐凡的要求,夏铭一不卑不亢、逻辑清晰地讲述着整个打败沙诃之战斗经过。
给语言不通的夏铭一、沐凡2人作翻译的,有2个人,野人阿牧、夏人神秘统帅。阿牧负责把夏铭一的话翻译为巴人语言,夏人神秘统帅则把巴人语言翻译为夏人的语言。
沐凡的听觉已经严重退化,年轻的夏人神秘统帅在翻译时,必须把嘴巴挨到其耳边。
此刻的沐凡在心里还不能接受,强悍善战的“巴国之虎”沙诃是被眼前之人所灭。
热浪扑面,树蝉扰人,手持大芭蕉扇的光膀奴隶在不停地给大奴隶主沐凡扇风散热,沐凡那一双猎鹰般的眼睛在热风中时睁时合的,其上方眉毛与头发一样,全白,在闭着眼睛时,眼角的鱼尾纹尽显。沐凡每一次打开其鹰眼,不是盯着款款而谈的夏铭一看,就是投向那一颗被砍下的沙诃人头。
沙诃的人头就摆放在帅帐的正中央,正中央的木地板上铺着一张灰黑熊皮,人头上的血已经完全干了。对于沙诃之死,即将步入花甲之年的沐凡百感交集。
在年轻时,沐凡曾多次幻想过可以砍下沙诃的脑袋;三年前,身体机能逐年下滑的沐凡被夏主打发到了荒凉的北方边境,带着为数不多的夏人驻防部队,跟声名显赫的沙诃军团隔着一个荒野沼泽对峙。
他与沙诃年纪相仿,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面,2人曾作为高级统领代表各自国家多次交手,从少年打到知天命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