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俊还以为京云是为了金文峰不肯离开,倒也不错,如果他们两人两情相悦,倒也是门当户对的喜事。可谁知金文峰却给了另一个答案。
“还是我们家中之事?”
“是啊!还是你的问题,还有你父亲的事儿没有得以解决啊!”柯震山在一旁给出确定的答案。
“我的问题?”
京俊叹口气,心中暗想:“是啊!我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的办法呢!如今与赵子清的关系这么僵,与赵心露还会有什么以后吗?”
“来来来,不想这些烦心事了,我们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柯震山举起杯提议道。
京俊和金文峰只好再放下心事,共同举杯痛饮起来。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京俊喝得酩酊大醉,才被柯震山扶进房中。
京云得知立即到哥哥房间看望,一见哥哥这副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
京俊瞧着京云却一个劲儿地傻笑,拍着妹妹的肩膀大声道:“云儿,哥的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哥大不了从此不再见赵心露。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恋那枝花。凭你哥,什么样的好姑娘找不着。”
京俊越是这般说,京云的心里越是别扭,将哥哥安抚好才离开。
屋顶上,那个白衣女子却是泪洒衣襟。
睡梦中,京俊却高声喊着:“心露,不要离开我!”
听得京云的心一直堵得发慌。
天亮,两兄妹坐到一起吃了早饭,让小二收拾了下去。
京俊一手端着茶,一手敲打着桌面,看着坐在对面的妹妹京云。“云儿,你说说,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京云不应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安排。
“你知道你出门月余,家里人多担心你吗?特别是奶奶与母亲,时不常就忍不住的眼泪,父亲也是经常地唉声叹气,整日里受奶奶的教训。”
京俊说得语重心长,京云只是撅着嘴巴忍着泪,不出声。
“前一个月还好,时常地有护你的家丁送信回家,可是后来,连他们的信也没有了。我们简直如坐针毡。我正打算出门到京城来寻,结果金府的家丁送了你的信来,我们才知道你在京城中又遇了难事。我刚收拾了,带上苦寒丸要来京城送,又有一个赶车的大爷上门来,言说是受了小桃所托,特意跑一趟京府,将你们主仆在京城遇了难事的情况来报。奶奶听了大哭了数次,数落父亲让你受了委屈,才让你一再地落在难中。父亲原本也想着来京城寻你,被我拦下。”
京俊将京云离府后的事情与她详细说了说。
“什么?你是说我离府之后,一路上一直有家丁相护吗?”京云听后也是大惊。
“啊!你没有注意吗?”京俊反问。
京云轻叹。“没有,一路上,全在悲伤恍惚中,什么也没有注意。所以,刚到京城下了车,就被人家偷了包去。”
“唉!”京俊只叹一声。想来一向机灵的妹妹,这是受了多少伤痛才会伤心颓废成如此。
“只是,如今那相护的家丁哪里去了?”京云问。
“不知。”京俊也是摇头。“我来寻你,在京中也是待了这么久,也没有寻到他们的下落,他们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是谁派了这保护的家丁来?派了谁来?”京云说起时,又带了些怒气。
这哪里是派了相护的人来?究竟有什么作用?自己遇事的时候,他们简直是一点作用也不起,真的如同虚设一般。
“是你刚出门的时候,母亲就派了李元与贾英一路相随于你,暗中保护之用。”京俊回答。
说起这两人,京云也是知道的。他们可是府上护卫,功夫不错,人也是机灵。
“他们怎么回事?是让我没有发现他们一路的相护,可也不用一直消失到如今,也没有出现啊!”
“莫非他们到京城后,也遇了什么不测?”京俊假设。
“他们能遇到什么不测?”
京俊摇头。“哥哥来京城也是人生地不熟,在这里逗留了许久日子也没打听出些什么来,若不是文峰带了三弟蓬克来寻我,我还在这偌大的京城里乱跑呢!”
京云侧目。“哥哥倒是快意恩仇,进京不几日,见面只一时,就认下了两个结义兄弟。”
“哈哈!”京俊一听,放声大笑。“你倒打趣起我来,这还不是为了你吗?”
“怎么为了我的?”京云虽反问,其实多少也是知道哥哥的意思。
“当初在我们镇上,文峰就以传家的古玉相抵,换你一份信任。哥哥当时就说他用意颇深,可你小丫头半点不领人家心意。如今,上天冥冥中又有缘定,文峰一再的为你舍命,你小丫头莫不是依旧对他半点不存他想?”
京云垂头沉默了许久,在京俊依旧灼灼的目光中,抬起头来,却还是轻叹一声开口。“妹妹又不是石头做的心,文峰对我的好,我自是知道。在我们镇上时,妹妹真的对他没有什么他想。可是,京城里金府上,与他相处这些日子,因蒙他所救,心存感激。更因他因救我受伤,心存内疚。因了解他的脾气性子,与他多亲近了许多。他这样稳重,善良的人出生在将军府中却是另类。”
顿了顿,才又说:“妹妹不可否认,有许多时候对他也是存了他想,喜欢与他在一起聊聊其他。”
听妹妹这般说,京俊面上露出喜色来。
可没想到京云却话锋一转,又道:“可我们两次相遇皆是上天的捉弄,他可以男子气概大度非常,我却无法欣然接受,心不存他。更何况,此事并不是我们两人可以为定。特别是身份所限,他母亲所挡,妹妹便不再期待有他想。”
顺下眸子,收起哀伤,侧头,努力的收拾着不该念的所念。
“妹妹!”京俊只唤一声,对自己无趣总在妹妹面前提起这些心生悔意。
‘是啊!任凭郞有情,妾有意,却有诸多的阻隔,莫说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我家父母全依了妹妹,可谁知对方父母如何做想,如何打算。妹妹在金府的日子,是受了诸多委屈的。她也是个伶俐的,金母如何想法,她自是看得明白。这事,怕文峰也是做不得主,既然作不得主,那又期什么他想。唉!为难!为难!’
京俊想明白这些,便恨自己出言唐突,原本以为逗妹妹开心,却是到头来弄巧成拙,反更累妹妹伤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