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接上一个镜头)
屋内/夜
“杂交水稻。”毕潇风接他的话,“我们这个民族没什么特点,受高山赐福,除了会使蛊,还会驻颜术,所以,我们民族的姑娘个个美艳动人,我也不例外呀。”
肖东兴(赞道):你呀,真有少数民族的豪爽。
“承蒙夸奖,”毕潇风当仁不让,把水递给他,“这可是我们的高山雪水,没有一丁点儿污染,喝了它,你一样英俊照人。”
“是吗?”谁都喜欢听人恭维,肖东兴也不例外,他喝了一口水,“不过,这水可真是清凉。”
“那当然,”毕潇风说,“这水可有祛病强身的功用,所以我妈要在这儿养病。”
“你妈在这儿住?”肖东兴问,“她人呢?”
“几天前才搬去龙台,”毕潇风解释,“每年的这个季节,她都去龙台住,过了这个季节就回来,她那个病......也是没法子。”
肖东兴关切地:“你母亲,她好了吗?”
“她那病,”毕潇风苦笑,“新的肾在她的体内还有点不听话,所以必须住到空气清新的地方,好在她本是这儿的人,我就在这儿给她建了这个小屋,每年我也到这儿来陪她住住。”
肖东兴拉住她的手:“可真难为你了......”
“好在已经过来了,我母亲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毕潇风舒了口气,拉着肖东兴,“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在月光下,看看高山的雪峰和洁净的湖水。”
屋外/夜
(旁白/中镜头推移)
他们俩手牵着手,出了门。
四周寂静无声,月光透过房前树林的缝隙,在翠绿的草地上铺了一层闪烁的碎银。苍翠的群山环绕四周,细柔的微风吹拂着脸,送来高原洁净的气息,空气是如此透明,没有一丝杂质。
难怪毕潇风的母亲要回到这儿养病。
毫无疑问,这儿可真是美极了,天美、地美、山美、水美、人更美,茫茫的月色和空旷的草地,四周寂静无声。不知不觉间,圆月掩入云层,身后的树林,显出浓重的阴影,黑黝黝,阴森而诡秘。
肖东兴道:“这儿极度的幽静,还真有点怕人呢。”
“哥,”毕潇风也看看四周,有些胆怯,“我们还是回吧。”
看着毕潇风那小鸟依人的模样,肖东兴调皮起来,装着鬼脸张牙舞爪吓她:“嗷,鬼来了,我要吃你。”
“啊,”毕潇风不跑,反而依入他的怀里,“你好坏。”
肖东兴嘻嘻笑,搂着她:“抓住了,抓住了......”
“很好玩吗?肖大记者。”
(画外音加音乐)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森而寒冷,如鬼魅般从他们身后浓重阴影的树林里飘出。肖东兴不禁打了个寒噤,哪儿来的声音?天下真有鬼吗?他不禁头皮发怵,一股阴寒之气油然而生,他感到身边的毕潇风也是一阵颤栗,男人的责任感使他将她挡在身后,颤声问:“是谁?”
突然的声音,使毕潇风魂飞魄散,毛发倒竖,两人不过装鬼好玩,却引来了真正的......鬼?她抖着身子转过来,面色如土,就在这一刹那,黑夜笼罩的树荫下闪出三条身影,有如三条鬼影飘出,说不出的阴寒恐怖,一股无形的恐惧向她逼来,使她浑身上下布满了鸡皮疙瘩,他们......是人?是鬼?
“肖记者,”为首的一人道,“别来无恙?”
“你们是......”肖东兴惊魂未定,“人?”
“那当然,”这声音肆无忌惮,“不过,你和你的朋友就要变成鬼了。”
肖东兴的头脑在飞速转动,这个声音对肖东兴来说,早已是刻骨铭心。好几次,他都想抓住他,上次在BY商场前,他与长生差点就抓住了他,可惜呀,就差那么一点。可不曾想,今天却被人家堵住了。
“你是......绑我儿子的人?”
“肖记者真是好记性,”阴森的话语再次从那人口中飘出,“我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恭候?你知道我要来?”
“不愧为大记者呀,”那人笑,咧着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在皎洁的月光下,他那苍白的脸上露出阴险与狡黠,“一句话便抓住了重点,怪不得邵愈岭、雷宏图必须置你于死地。太聪明的人可活不长。”
肖东兴明白危险就在眼前,他捏了捏毕潇风的手,小声地:“我尽力拖住他们,你路熟,快跑,找人求救。”
“别耍花样,”那人厉声道,继续逼近,“想跑是不可能的。”
肖东兴不敢多想,“快跑!”他推开毕潇风,扑向那苍白脸色的人,那人咧嘴笑笑,两眼炯炯,闪出怜悯与轻蔑。只见他双手交错一晃,一股阴柔的力量已环抱肖东兴的全身,肖东兴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肚子便受到重重的一击,体内五味翻滚,一股抑制不住的热流急剧上升,令他不得不张开嘴,从喉头喷洒而出,热血染红了他眼前的一片青翠嫩绿的小草,一双腿已不听使唤,他想控制住,可是他办不到,他倒了下去。
突然的变故,毕潇风被吓得手足无措,转身便跑,可腿却有点不听使唤。
另外的两个歹徒同时向她逼近,已倒在草地上的肖东兴,顾不了自己的伤痛,在地上顺势翻滚,伸出双手,奋力抓住了一个歹徒的脚,由于惯性,这名歹徒也扑倒在地,可是,肖东兴的前胸却被跟上来的歹徒狠狠踢了一脚,他再次喷洒出鲜血,头一歪,便昏厥过去。
(镜头切换加画外音)
欧洲时间,上午十时。太阳早已升到高空,明媚的光辉带着一股股温暖的气流,撒向大地。一架波音757JY4689航班在阿姆斯特丹上空盘旋,扩音器里传出空中小姐温柔而平稳的声音:本次航班将在二十分钟后降落在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机场地面气温是7℃。请大家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头等舱中,方长生从昏睡中醒了过来,飞了十多个小时,使他头脑昏乏,他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身子,抬起手揉了揉双眼,提提精神。他打开舷舱挡板,脸朝窗外,层层叠叠的白云在阳光下反显出鲜嫩的红晕,急速地向后飞驰。飞机正从晴空万里的万米高空穿过稀薄的云层,徐徐降落。
机场/日
(旁白加中镜头推移及音乐)
国际刑警原亚洲区负责人助理列西图海格上尉在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恭候着方长生,远远地,便见他正越过前边的人流从长长的机场大厅快步走来。列西图海格上尉热情地迎了上去,握住长生的手:“老朋友,又见面了。”
长生一口流利的英文:“是呀,我们是猫,逮住老鼠本就是我们的职责。老鼠在什么地方出现,我们就要在什么地方消灭他。你说对吧,列西图海格上尉?为逮住老鼠,我们的精诚合作就必不可少,所以我们必须见面。”
列西图海格:“你的意思,如果不是抓老鼠,你还不愿见我?”
“谁说的?老朋友,我都快想死你了。”长生拍着他的手,开玩笑,“不过,话说回来,我当然更愿意见到美丽漂亮的姑娘,谁喜欢你这大胡子?”
“大胡子怎么了?”列西图海格不服气,振振有辞地嚷道,“大胡子更性感,姑娘少妇们喜欢得不得了,跟着追......”
“臭美吧,大言不惭。”长生用拳头擂他的胸膛,转了话题。“说真的,从亚洲调回欧洲,你还习惯吧?”
列西图海格:“有什么不习惯?你不是说我们是猫吗,到哪儿不是抓老鼠?”
“你说得对。”
“来吧,方,”列西图海格带着长生,“你不是想见漂亮姑娘吗?我给你介绍阿姆斯特丹警局最漂亮的女警察丹特尔警官。”
一位姑娘陡然出现在眼前,金发碧眼,高鼻梁大嘴巴、光艳照人,青春而阳光。天哪,列西图海格没有胡说,她可真是大美人呢。方长生伸出手:“你好,丹特尔警官。”
“你好,方警官,”丹特尔娇笑着,握住他的手,“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年青、性感,我真是喜欢死你了。”
方长生一阵窘迫,红了脸:“我......你,你真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是吗,”丹特尔欢天喜地,“我真的很美吗?”
“当然,”长生已恢复常态,一本正经地,“你很美。”
“怎么样?”列西图海格在一旁幸灾乐祸,拍着长生的肩,小声问,“我们欧洲姑娘和亚洲姑娘相比,谁更好?”
方长生想了想:“亚洲姑娘含蓄而内敛,欧洲姑娘大方而奔放,都很好。”
列西图海格:“方,你是狡猾狡猾的中国人。”
长生笑,含蓄而自信,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边走边谈吧,谈谈案情,好吗?”
机场大厅外/日-风景空镜头
(画外音/中镜头推移及音乐)
他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出了机场大厅,和煦的阳光撒在身上,温暖而惬意。迎面便是一片硕大的花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在明媚的阳光下,更显灿烂。
荷兰,不愧是花的国度,放眼看去,满目是花。
(旁白/中镜头推移)
他们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列西图海格驾着车,汽车穿过花园,徐徐驶出机场,很快便上了机场高速公路。随着汽车的疾驰,一个接一个大小不一各式各样的花圃映入眼帘,一簇又一簇奇花异草,流光溢彩,应接不暇。荷兰地势低平,一马平川,一座座荷兰风车迎风伫立,温带海洋的气息也随风扑面,凉爽而清新。在车上,丹特尔警官正为长生介绍荷兰风光,一口纯正的英文,滔滔不绝。方长生听得入迷,津津有味,惊讶着她的口才与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