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哨所里/夜
汤局长:“黄雀明白,黄雀明白,各螳螂注意,各螳螂注意,准备捕蝉,准备捕蝉。”
肖东兴举着望远镜:“好像进关的是一辆白色......宝马?冷大发用宝马车运毒 品?”
师庆喜:“什么车不能运?”
“别急,”汤局长说,“那车上没有毒 品,它只是冷大发在行动之前的又一辆探路车。”
“甲螳螂报告黄雀,甲螳螂报告黄雀,”通话器再次传出清晰的声音,“一只蝉已进入布袋。”
汤局长:“黄雀明白,不可轻举妄动,放它过关,还有一只蝉,后一只更大。”
“甲螳螂明白。”
汤局长:“乙螳螂注意监视,丙螳螂准备捕蝉。”
“乙螳螂明白。”
“丙螳螂明白。”
(画外音加音乐)
夜幕下的龙尾大桥边防检查站,多个聚光灯亮着,将边防检查站照得如同白昼,使进关接受检查的车辆各个角落方位都清晰地呈现在边防武 警战士的眼前。尽管已深夜两点,边防武 警们却还在对入关的车辆进行着紧张有序的检查。一辆白色宝马徐徐开了进来,停稳,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靓丽甜美的笑脸。在边防站内房间里的监视器里,武 警战士看到,她是位美丽的姑娘。有武 警战士迎着她,向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她甜甜地微笑着,将入关的证件递给武 警战士,其他的战士牵着经过特殊训练的缉毒警犬对车身进行检查。
边防检查站/夜
“姑娘,”武 警战士检查她的证件,“这么晚了还入关?”
“没法子呢,”姑娘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我有急事去陈昌。”
“去陈昌?”战士把证件还给她,“可有点远咧,有一段山路可不好走,你不如在龙尾镇住一夜吧,也没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不了,”姑娘接过证件,笑着,“谢谢你,我必须尽快赶去陈昌,这一路上有这么多入关的车辆,真有什么事,那么多过路的车辆,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中镜头推移加旁白)
武 警战士向站内的人员做着手势,检查站的横杆徐徐升起,姑娘冲战士礼貌地笑笑,升上车窗,宝马启动,缓缓过关,加速,隐在夜幕之中。
十多分钟后,有五辆大型货车鱼贯而来,除一辆是油罐车外,其他四辆车都堆着如山一样高的货物。
很快,五辆汽车一一检查完毕,战士们并没有发现违禁品,打着手势通知放行,驾驶员们发动汽车,鱼贯而去。
所有的一切,武 警人员通过监视器瞧得一清二楚,他们已通过军用通话器将信息传了出去。“甲螳螂报告黄雀,甲螳螂报告黄雀,一只蝉已进入布袋。”
哨所里/夜
通话器传出命令:“黄雀明白,不可轻举妄动,放它过关,还有一只蝉,后一只更大。”
半小时后又有五辆大型运货车鱼贯驶入检查站。当然,与前边过去的五辆车一样也是满车尘埃。
站内的边防武 警战士再次通过军用通话器报告:“甲螳螂报告黄雀,甲螳螂报告黄雀,另一只蝉进入布袋。”
通话器传出命令:“扣下它,乙螳螂、丙螳螂注意,立即捕蝉,不能放走一人。丁螳螂请注意,立即追捕那辆白色宝马,那驾车的姑娘叫柴丽媚,她是冷大发的得力助手。”
(镜头切换)
刚刚通过边防检查站的五辆大车,正鱼贯地在通往陈昌的山路上加速行驶,往沧尼江大桥而来,上得桥来,黑漆漆的前方,却突然灯光骤亮,一排排武 警战士屹立在眼前。
“吱——”刺耳的声音响彻山林,第一辆卡车紧急刹车。
后面的油罐车立肖掉头,可刚才经过时还异常冷清寂静的公路,同样是灯光骤亮,他们被堵住了。
武 警战士们端着冲锋枪蜂拥而上,严厉的声音四起:“下来,下来!”
驾驶员及运货员们都下了车,在车队的前边站成一排。
一辆军用吉普徐徐驶来,在桥上停下。肖东兴随着一个军官模样的武 警下了车。他们来到已被武 警战士控制了的驾驶员、运货员的面前。
军官模样的武 警问:“车上运的什么?”
“我的车上是棉花。”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员答。
“我运的是纸箱。”第二辆车的运货员答。
“我......我......”第三辆车的驾驶员吞吞吐吐。
武 警军官盯着他,等了等,还没有下文?他心里很明白,这第三辆车的驾驶员想引起他的注意,于是不再理他,却直接指着油罐车问:“这个呢?”
司机显得很坦然:“油罐车嘛,当然运的是油。”
武 警军官:“是油吗?”
“那当然。”
(画外音加音乐)
武 警军官冲他笑笑,向桥头挥挥手,一辆大型起重车缓缓开了过来。吊起油罐后,几大包毒 品露了出来。司机立即双腿发软,不听使唤,颓然瘫倒在地上。
这次行动,从截获的两辆油罐车下共起获了三百多公斤海洛因,给毒贩冷大发以沉重打击。
BY警方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可惜,冷大发的得力助手柴丽媚却趁乱逃之夭夭。汤局长不得不下令在全省搜捕。
屋内/日
一大早,肖东兴就给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他抓过手机,里面立即传出长生的声音:“大哥,太阳都晒着屁股了,还在睡?”
“长生,”肖东兴打着呵欠,“我没有得罪你吧,怎么就不让人睡觉呢?昨晚,跟着缉毒武 警折腾了一夜,到早晨四点多钟才睡下。”
他说的是实话,昨夜,肖东兴跟着师庆喜、汤局长与毒贩周旋了将近一夜,到今天早晨四点才回到陈昌宾馆。
长生问:“抓住毒贩了?”
肖东兴懒散地:“抓住了。”
长生这时突然严肃起来,“大哥,你还记得钟月森吗?”
“钟月森?”肖东兴确实还没醒,“钟月森是谁?”
“大哥,你没有健忘症吧?”长生说,“钟月森的笔记本......”
“哦,想起来了,”肖东兴道,“自杀的那个。”
“他的一双儿女在阿姆斯特丹被一场大火烧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肖东兴这下子清醒了,“你是说钟智慧和她的哥哥都被......烧死了?”
“所以,我这么早给你打电话。”
肖东兴:“这消息准确吗?你在哪儿知道的?”
长生:“两个消息源,一个是国际刑警总部传来的,我已通过国际刑警与阿姆斯特丹 警方联系,确有其事;另一个,你打开互联网,可以看到。”
“天哪,这是真的?”肖东兴跳下床,钟月森的案子还没有结案,这不全断线了?“你等会儿,我打开电脑......是意外事故吗?”
“我看不像。”
肖东兴一边开手提电脑一边问:“阿姆斯特丹 警方怎么说?”
“他们也怀疑是有人纵火。”
“有意纵火?”肖东兴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对方要杀掉一切知情人?“难道,这是钟月森笔记本的后遗症?”
这件事,梁书 记因担心他及他的家人安全,所以他再没有进行任何调查,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再过问此事。
“我也这么想,”长生说,“你待会儿开电脑吧,我今天将赶赴阿姆斯特丹去处理这事,因为当初我没有处理钟月森的案子,所以,有几个问题我想问你。”
“什么问题?”
“上次,你去ZL是与钟月森的女儿一道吧?”
“是呀,有什么问题?”肖东兴说,“我这次来BY还去她的学校找过她呢。”
“原来这样,”长生说,“能将你们接触的一切告诉我吗?包括细节,越详尽越好。”
肖东兴:“这没问题,不过,有些时间了,我得想想,这样吧,我把和她的接触过程都写下来,发E-mail给你,好吗?”
“行。”
“那我挂电话了?”肖东兴专注他的电脑,说着话就要关机。
“别忙,”长生说,“还有一个事请你帮忙。”
“还有什么事?”
“还记得我们经香港回来时,你那朋友带我们去了一条叫做‘维多利亚女王’号的澳门赌船参观吗?”
“记得呀,我们看了一场大陆富公子的豪赌。”
“对,就是那位肖公子,”长生说,“纪雨淋已回来了,据他的调查,那位肖公子也是BY人,我怀疑他是某高官的公子。用这么多钱到澳门赌船上豪赌,他哪来这么多钱?这钱来路不正。今天纪雨淋就到BY,我想请你协助他一下。”
“行。”
(旁白)
肖东兴真的在互联网上看到了阿姆斯特丹泰拉尔通讯社的英文消息后,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向他袭来,是什么压力,他可说不清楚,只是感到了压力,这个压力就在他的头上,但他看不见也摸不着,可是,压力却实实在在存在着。此时他已睡意全无,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柔和的阳光撒在身上,钟智慧的身影突然就浮现在眼前,圆圆的脸,阳光而青春,理着寸头,非常前卫,经常撇嘴,目空一切,当她捧着她父亲的骨灰盒时,两眼圆睁,明显地让人看出悲愤大于伤痛。
悲愤大于伤痛?肖东兴拍着后脑勺,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那笔记本......是个圈套?
那么,它在套什么呢?
肖东兴没有再多想,他立即走到电脑前,给长生发了封邮件,将他与钟智慧在一起的点滴都回忆了一遍,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长生。
有人敲门。
“谁?”肖东兴问。
“肖记者,汤局长问你起来没有?”门外的人答,小心翼翼。“如果起来了,就请你到饭厅吃饭,十一点到陈昌公安局会议室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