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
楚流烟坐在殿内的圆石中心打坐,她自上次被藤镯反噬之后,灵力大减,为了早日恢复灵力,她日夜苦修。
姜凉夏刚踏进殿内,她就感知到了,不用睁眼就知道是她,“你还敢单枪匹马来找我?不过来得正好。”
姜凉夏一点点走近她,“为什么执着于杀我和姐姐?”
楚流烟依旧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因为你们的存在就是错误,我不过是替天行道。”
“没有人生来就是错的,你滥杀无辜,是你错了。”
“不,我没错,我只需要再杀了你三界就会太平。”
“你一心要三界太平,可是三界的太平都是你搅乱的。”
“不,我没有,不是我,是你们!”
“不是你那难道是紫玉吗?”
说到紫玉,楚流烟睁开眼睛,“不,也不是紫玉,如果你们不曾存在,就不会有无上之力的释放,三界会永享安平。”
“紫玉已经去找天帝了。”
楚流烟凝神想了想,突然大笑起来,“你骗我。”
“我没必要骗你,要不是他去找天帝,我也没有机会单独来找你。”
她转念一想,突然觉得她说得也对,按照紫玉往日的性格,一定会寸步不离姜凉夏,如今没在,定是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
姜凉夏见她有些犹豫,继续说,“紫玉去找天帝认罪,你猜天帝会怎么惩罚他?”
“你不是爱他吗?为何让他去顶罪,明明是你们释放的。”她抓起姜凉夏,“走,跟我去找天帝说清楚。”
姜凉夏挣开她,慢慢说来,“我猜,天帝会把他打入无尽地狱,在那里,他会日日恨你怨你,在那里,他会日日诅咒你,如若不是你,他也不会落得今日之田地。”
“不,不会的。”
“你忘了吗?千年前,紫玉跟你一刀两断的场景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紫玉不会的,我是他姐姐!……不会的,他恨我,但还是救了我。”
“可是如今,你还要杀他挚爱,杀他朋友,你觉得这次他还会原谅你吗?事无再二,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还有你的师傅,他们都不会原谅你,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只会恨你憎你,怨你咒你。”
“你闭嘴吧。”她死死掐住姜凉夏的脖子,怒目圆睁,“我不过是看在你要死了,让你多说两句,你还得寸进尺了。”
“你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悔改?两世都要置我们于死地。”
“悔恨?我是在替天行道!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三界,为了天下!”
此时殀野从背后柱子处现身,鼓着掌走近,“好,说得好,好一个为了三界为了天下。我们流烟神女真是仁义至极,不可匹敌。好!说得真好!”
姜凉夏终于找到了机会,楚流烟心神已被扰乱,注意力也被殀野吸引,她神速将蛊母从楚流烟头顶注入心脏。
“啊!”楚流烟躺在地面捂着心口一声长吟,她指着他们,“你们是一伙的!”她不甘心想要反击,可是越催动灵力体内的蛊母越躁动。
姜凉夏毫不犹豫地取下头上的水栀簪插入楚流烟心口,水栀簪从她的手背刺入,对穿手心,再向内深入,对穿身体。
她冷冷抽出水栀簪,再从喉咙一侧插入,依旧对穿,血沿着水栀簪的刺端滴落,她伏在楚流烟身体的上方,用野兽般阴冷的眼神盯着她,楚流烟被吓得两眼直瞪瞪的。
姜凉夏果断抽出水栀簪,利用蛊母将她的灵力吸食殆尽,殀野正走近楚流烟掰着她的脸细细端详,“我倒要好好看看昔日自诩的流烟神女。”
楚流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只能噜噜嘴皮子。
“想说什么?……”
此时姜凉夏说时迟那时快,割破殀野的手腕,蛊虫一个个如狼饮血般跑向殀野,殀野呵叱两声,“小把戏。”
此时顾川在竹林醒来,发现凉夏不在身边,刚才凉夏故意灌醉了自己,“凉夏!凉夏!”
她会去哪儿呢?他看到了桌上放的伏榆伞,姐姐,“糟了!”
他火急火燎赶来流烟殿却看见凉夏正以身祭天,“不要!”
而殀野体内姜凉夏的心脏此时也正在被她召唤,“不!”他的无上之力随着她心脏的离体被带走,她以身祭天的那一刻,三界所有的上善之力都聚拢过来,随着上善之力与无上之力的碰撞,上善之力像太阳融化冰雪一样正在消解无上之力,姜凉夏的身体也在消解。
楚流烟不信,“上善之力!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能召集上善之力?不可能,不可能!”
殀野想要逃,顾川将其收进伏榆伞,“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伏榆伞一点点收缩吞噬完殀野。
姜凉夏的肉体、灵魂、意志、记忆也像风吹的沙子一样消失在顾川眼前。
所有的黑团都随着无上之力的消失而被关在邪界,再也出不来。
九安城今日的日出跟往常所有的日出一样,一样欣欣向荣,一样孕育勃勃生机。
人群中,
有个声音问,
“黑团真的不会再来了吧。”
有个声音答,
“真的不会再来了。”
顾川牵着小葭走进客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