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限水平”之上的人荆奕林并未接触过,因此不太了解他们的情况,但是显然秦琼这类人绝对不是复黎晨等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以秦琼作为这个世界的最顶级战力而论,可谓“超限水平”高手,在秦琼之下或许还有一个阶层,如果存在这个阶层,荆奕林将之命名为“强限水平”。
金云上人、邓师傅等人在地方上算是知名人物,也是这个世界武者的中坚水平,目前荆奕林自己就处于这个水平,非要做个比喻的话,如果上了梁山,勉强可以在地煞星中坐个中层位次了,当可与什么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之流相比。
第二日一大早,郑家备了礼物敲锣打鼓的送到了复黎晨、都峻峰、王象宇、李自豪住处,那李自豪既然答应了应聘为护卫,便收拾了包裹随人搬到皮行来住。
此时的皮行之中,荆奕林正聚集各位管事的人商议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李自豪也被通知参加议事。
他刚一进入后堂便看见那董掌柜皱着眉头道:“此前所寻五处差事,刘氏商行的护送差事相对稳妥,不过他们只肯出四百两银子,段家求助一事变数多些,银子也有六百两。不过大少爷啊,我们真的要去干这种事情吗?莫非咱们皮行要改作镖局了?”
荆奕林“呸”了一声道:“什么镖局,咱们就是皮行,名正言顺的皮行。不过是乡里乡亲的,见人有些困难,咱们出手帮忙而已,董掌柜可别乱说。”
他身后的郑彪差点没憋住笑,心中吐槽道:“大少爷也知道自己实在胡闹,也怕被人告到家主那里去。要是家主知道他将皮行改做了镖局,岂能善罢甘休?所谓坚持皮行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
不过对于他来说大少爷有什么安排照做就行,其他事情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但是旁边的郑景等人却不像他那么无脑愚忠,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深深的忧虑之色,显然对于大少爷正在干的事情并不支持,只不过不便阻止而已。
董掌柜又报道:“大少爷,皮行如今开销巨大,就算出一趟差赚得几百两银子,恐怕也……”这皮行每月日常开支便有一百多两银子,虽然走了三个队头及十来个趟手,但剩下的人也增加了薪金,这一进一出差别并不太大。更不要说大少爷一人便花了八百两银子,搞一场比武更是花了近千两,再这样瞎搞下去,就是坐吃山空之局。
荆奕林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满面风尘的家丁,口中嚷嚷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那郑景见状快步上前拉住那家丁道:“你慢些说,出了何事?是家主有何吩咐么?”
那家丁强喘了几口气道:“不是……不是家主,我奉命要回荥阳,刚走到魏郡便遇到一伙乱军,还好小人见机快,又是马快,否则……否则就回不来了。小人沿途打听,说是有大军反了,这可真是……骇死人了啊!”
堂上众人一听这个消息,也是人人大惊失色,纷纷上前细问。原来此前郑景等人见大少爷停了皮行生意,以为是乱命,但又不敢明着反对,便偷偷差人回荥阳报知家主,没有想到半路遇到此事,这才急忙折返回报。
一阵纷乱之后,众人才大致搞清楚了情况。不过这名家丁也只是沿途打探,并不清楚详细状况,只说河北到处都是乱兵,有说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先反了,礼部尚书杨玄感奉召征讨的,有说杨玄感矫诏反叛的,谁是谁非不知就里。
荆奕林也是问清楚情况之后,抬手让大伙儿稍安勿躁,于是朗声说道:“我在荥阳时便曾与父亲商议过,这些年来皇上远征高丽不顺,国内盗贼四起,此乃大乱之兆。父亲也是深以为然,因此才命我来这太原预做准备。”
他这话自然是指鹿为马胡说八道,不过此时道路断绝,众人也不可能跑去荥阳找家主查证,自然只能信了大少爷的胡言,纷纷称赞大少爷和家主深谋远虑,考虑周全。
荆奕林顿了一顿,待众人收声后才继续说道:“如今皇上远在高丽,就算回师平乱,那也不是短时间可以收拾的。我此前停了皮行生意,让大伙儿练武,又招募护卫,正是为今日所备。须知太平时期有太平的做法,乱世有乱世的做法,各位切不可认不清形势而自误。”
堂上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纷纷拱手道:“愿听大少爷所命!”
到得此时,荆奕林才算是暂时收服了这太原皮行的人心,不像之前那般面从心不从了。
于是他便趁热打铁的道:“董掌柜,这消息几日内便会传遍太原城,你赶紧去拜访各大世族,此时必有人愿意出更多银子。”
那董掌柜也是大悟道:“小人一定不负大少爷所命。”
而后荆奕林又安排两个队头及新来的李自豪加紧操练,从奴仆及学徒之中再挑选出十五个精壮的,与皮行剩下的十五个趟手一起编为三队,每队十个趟手,由队头带着每日早晚练武不辍。
此外荆奕林还特别安排人去城中有名的陈记铁匠铺取回了他此前预定的兵器——狼牙棒。
在决定打造这兵器之前他也曾挣扎犹豫了很久,要知道他的梦想是当一名风度翩翩的剑客,而这狼牙棒显然是三流配角的搭配,而且往往是一出场就嗝屁的那种。但是自己已经踏错了第一步,无奈之下只能接受这因果了。
三日后,河北大乱的消息便传遍了太原城。
最早得到消息的除了郑氏皮行等少数商家之外就是官方之人了。在这三日期间荆奕林又去找了复黎晨、都峻峰、王象宇等人,却被告知这些人都被太守招去了,却不知道有什么要事安排,荆奕林也只好作罢而回。
在这种背景之下,董掌柜自然是佳报频传,特别是那段家人终于意识到情况恶劣,生怕在龙门的家人不保,愿意出两千两银子的高价求人前去搭救段家被困在龙门的三十余口人,而且只要愿意前往,无论最后是否成功,他们都愿意先付三成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