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合拢的接引通道，庒言背过身。
他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因为，这些年他在附近的阴司也不是毫无布置。
托了八百星域被朱雀令封锁的福，实际上包括宵光在内周围所有的阴司神官体系依旧混乱不堪，消息是既出不去也进不来。
如此乱象之下，宵光这一小块地方的几个神官据点不知不觉被易主，那就像是往狂涛中扔了一枚小石子般，不足一道。
不过，阴司那还不急于动手。
自己给了小虎霸天许多手段，再加上自己本就在阴司亲自培养了一股初见成效的神官势力，足以让他在这段时间内安全地熟悉熟悉鬼身了。
而现在，庒言的心神猛地一颤，他现在的状态很是奇妙，因为，那他所谓被魑魅分离了出去的意志苏醒了过来。
普通人一般是没有这种体验的，正常人的几识都是只有一套的，就比如视觉听觉嗅觉与触觉之类最基础的部分。
可是，庒言此时的感觉就像是在体外多生出了一套器官。
两套视觉同时观察，两套嗅觉可以同时分辨不同场景的味道，所知所感虽然迥异，可却丝毫没有异样的感觉。
庒言对此还很陌生，虽然感觉上那另一套感知就是自己的，可以挥如臂使，可就像一般人面对两个显示器却不能同时关注两边一样。
索性，他选择了主体入定。
“我需入定修炼一段时间，就在这，剩余的事儿，让庄陵与兔筱自己拿主意吧。
在我醒来之前，我要见到陵光神教能彻底辐射宵光全域”
说罢，他的身侧虚空浮动，显然，暗中自有去传达讯息的存在。
他就这么坐在宇宙虚空之间，身侧，十几道血光滔天的血影也暂时平息了下来，就像是死人一般收敛了所有气息密布在周围。
庒言在闭目的一瞬间注意力就全部移到了另一边的意志，身侧浓郁的泥屑草木味道一下子袭来，一副繁盛的林间小道出现在眼前。
“灵族？呵，看起来和地球没什么两样，环境倒是不错”
将手抬到眼前紧握数下，他感知到真真切切的肉体存在，这一点，似乎并不符合常理。
“是啊，所以……那边的事儿处理完了？我可拖了好一会儿才让你这一缕意志苏醒，就是为了不打扰你耍帅”
庒言扭过头，不，此时他应该是侧躺着的，而头枕着的位置软乎乎一片，且一股熟悉的幽香混合着自然的气味让他很是舒服。
“为什么我感觉到身体的存在，以往神念离体只是也只是靠感知力观察。
难不成，这所谓的意志会自己欺骗自己，实际上这只是它自己模拟出来感觉？”
庒言站起身，扭头看了眼跪坐在地朝着自己微笑的魑魅。
虽然方才的触感让他很舒服，竟然让许久都未有睡意的他有了几分枕着对方双腿睡去的冲动。
但这也是一瞬间的冲动，只一瞬之后他就清醒过来，似乎是天人自有的克制力让他摒弃了这种欲望。
“没关系喔，如果觉得累我这里可以再借你一会儿。
反正，咱们不缺时间，你打个盹儿不会耽误什么事”
魑魅一反常态，以往的媚态不显，神情反而让庒言有了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她轻轻抬手朝着庒言招着。
庒言一愣，随即就使劲摇了摇头，似乎是将心底生出的那股异样感全部甩掉。
“所以这里就是灵族？你要怎么帮我灭掉它？”
似乎是见对方没了答应自己的兴致，魑魅站起身，歪着脑袋表情有点奇怪，嘴里却是说道。
“你那兄弟不是还活着么？你应该知道是误会了吧？
所以……还打算灭掉人家？那这灵族岂不是有点冤枉到家了？”
庒言仔细打量了一番魑魅，从对方跪坐着的腰身再到那妖异貌美的容颜，当然，少不了气场气息之类的东西。
可是，除了神态之外，庒言找不出一丝破绽。
“我要渡劫，我感觉自己的劫与这里关系很大，而且，一直有东西在引着我前来此处。
虽然仇没了，但我还是来了，那冥冥之中我就注定来此，所以我神魂中压着的劫依旧与这里有关。
顺其自然，这是道劫的指引，以前，有个人这样和我说过”
这句话是徐蕾告诉他的，庒言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态，却是发现没有丝毫的破绽，他失望摇头。
“算了，既然这里有我渡劫的关键，那我就自己探索吧，可是之后我要回去又要如何？
总不能，我这份意志就丢在这里？”
魑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当下指了指自己的那殷桃红唇笑颜如花。
“说（我要回去了）就行，怎么样，这就像是一个设定好的离场暗号，很帅气，是吧？”
庄言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就走。
没有什么目的，反正顺着这林间小道往前走就是了，因为前方的视野里一栋林中小屋悄然矗立。
可是，就在他即将转过一棵粗大树木，身影即将消失在魑魅眼前的前一刻却是突然转过身，大声朝着还在原地微笑以待的魑魅喊道。
“徐蕾！”
这声音很大，而且，语气里少有地带上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魑魅依旧眯着眼甜甜微笑，只是抬起手朝着远处的庒言摇了摇手掌似乎在道别？
可还没等少年继续喊出别的话，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魑魅消失。
庒言呆呆站在原地许久，最后，他叹了口气，继续转过身去向着已经不远的林间小屋走去。
……
与此同时，那间林间小屋内，两道身影分列坐在一方粗陋的木桌前，而其中一方明显很是激动。
“你们疯了？！
该死的，我不知道你们灵族内部为什么会出现你们（求生社）这个怪东西。
我答应依附你们是因为你承诺过，会让我们重新变回人！摆脱目前这种人不人鬼不鬼只空有一副虚拟身躯的鬼样子！
可你？你想让我们一帮面对圣灵们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去进攻核心？！疯了吧！”
说话的人是那先前穿着兜帽的领头男子，他胡乱咆哮完一大通后就埋下头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
“天呐，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灵族附庸族群这么多，我们不过就是其中最末流的一个。
当初我们的逃生飞船九成九都没有经过你们灵族的考验，活下来的都已经是意志力最高的了。
可就算如此，我们的意志力在你们灵族随意一个族人的面前都只是一只小蚂蚁！
你就让我们这么一群蚂蚁，甚至数量最多只有小几百的蚂蚁去进攻你们灵族的核心？！
哈哈哈，圣灵大人，要不是您从来不撒谎，我都以为这是在和我开玩笑！”
在兜帽男人的对面，同样是个兜帽男人，这似乎是灵族那些圣灵的习惯。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本相，反正与这些人类接触的时候，想来都是化身成与之要交谈的存在。
如果不化身，他们大抵就是一团近似人形的辉光团，颜色不一，眼前这个本体乃是一个银光白色的人形。
可谁知道，这圣灵接着却是身躯变换，不再保持兜帽男的面貌，而是……而是变幻成了个穿着精美黑袍的少年人。
“呵呵，这是你说的那个神官大人。
距离上次的接触都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吧，可是呢？你当日让我向对方求救的意义何在？
难不成，他还当真能来救我们这些困死在异乡，被奴役的老乡？
不，不不不，你说过，你与我们合作的目的是达成你们的所需，恐怕我们活不活，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吧？”
兜帽男人面色更加狰狞，可是，对面化身庒言形象的圣灵却是笑了，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不，你想多了。
我们与你等合作自然是要达成我们的目的，可是，我们不会将你们当做消耗品。
你知道，我们不会说谎，不，我们是懒得说谎，那没有意义。
而你所说的那“无意义”的行为，不，那很重要。
实际上，当日你就算向他打个招呼问他吃了没，又或者说些更没有关联的话也无碍。
我们要的就是用你的意志与其真身接触，那样，设置的后门才能顺利移植到他的意志之上。
也只有那样，才能顺利引他过来”
兜帽男猛地抬头，当然，他并不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受到了什么冲击，而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要知道，灵族圣灵只会在与其他种族交谈时变化模样，这一点，经过无数年诸多附庸种族的经历来看，从未出过意外。
据说，这样的原因是灵族可以通过模仿他人来精确揣摩其思维变化。
那些先不管，可这圣灵既然变化成了那神官的模样，而对方的先前的用意又是吸引对方前来……
“所以，就是你引我来的？”
不用兜帽男再想些别的，兜帽男背后的屋门一下子被人推开，透过树木凌乱散杂的细碎光线摄入屋内。
而与对面圣灵模仿出的少年一般，那本尊遮掩住投射进来的大部分光线，兜帽男使劲眯起眼睛这才确定了对方的样貌。
“没错，没错！就是他，就是他！”
的确，庒言的样貌对于这些逃出地球的人类来说，反正只要活下来的，没有人不对其样貌刻骨铭心！
兜帽男踉踉跄跄站起身，撞倒了身侧的椅子，他整个人都木了一般神情凝滞。
“灾祸，灾祸！是灾祸！”
当初逃走的人中，很多都把庒言的形象当成了灾祸的象征，甚至，庒言有了一个灭世恶魔的美名。
虽然，那只是部分人的猜测。
兜帽男在逃离初期还是个一直被冰封的人类胚胎，对于母星被什么人毁灭什么的，实际上并没有太过刻骨铭心的恨意。
不过，很多人都这么说，灾祸这个最深刻的印象在他脑海里从小一直被记到大。
如今见到了已经成了传说神话中的形象，兜帽男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情绪有些崩溃。
庒言将那黑袍解下，顺手丢到了一边，身上穿着紧衬的镶金华衣也不怕脏了，就这么将倒下的老旧椅子扶正坐了上去。
两个庒言面对面，庒言先是看了看对面，又仔细瞧了瞧旁边站着依旧震惊状的兜帽男人。
“有意思，死魂？居然未曾被阴司召唤，是怎么留存下来的？
还有，你魂体上有一种熟悉的气味，地球来的？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算了，那些等会儿我再问，上次抱歉了，我们之间有个误会。
不过你放心，误会已经解除了，你也不用太过紧张。
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再对你刀兵相向”
一码归一码，先前小虎霸天他们的误会已经解除。
虽然，可能事情与这灵族与这戴着兜帽的男人还有那么些细枝末节的关系，但是庒言很大度，他自己也无意树敌过多。
而且他对这个魂体之上带着些那么若有似无的地球气息也有些兴趣，不过，现在有优先级更高的事儿。
庒言随手挥出一道清心咒，被咒术笼罩了的兜帽男瞬间安稳下来，不再打颤。
只是默默站立一旁，目光复杂地盯着这衣物上时常流传着神光的少年人。
“可是你，你非人非魂也非任何一个拥有实体的生灵。
甚至，我的神念都无法感知到你有实体存在，但是，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确实存在。
还有，能不能别装成我的样貌，你在尝试窥探我的思维？”
庄言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感觉似乎与之前自己思维能随意被茜菈翻阅时候一样。
那圣灵歪了歪头表情有些迷惑，似乎，就像是庒言所说，他在窥探面前这个少年的思维，但是他并没有成功。
庒言身子后倚，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这个略有些呆萌的自己，这表情自己恐怕已经许久没有露出来过了。
“你不应该向我封闭思维”
圣灵这话语气平稳，似乎是在述说一个事实，可是，这话的意思却是透露出那么一股不善与压迫的气味。
“呵，有意思，窥探他人思维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还以为我来是做客的，偷窥客人的隐私在人类这儿来说，可是十分卑鄙的行为”
“不，我说的是你不可能向我封闭思维”
圣灵回答很快，这一次，他平静的语气略有些波动，可下一刻他便将锐利的眼眸转向庒言的身侧。
“你是什么东西？”
看得出来，圣灵说话很直接，这“什么东西”恐怕并没有什么冒犯的意思。
庒言的身侧，一个背着蓝色蝶翼的天使显现，这一下，就连庒言都被吓了一跳！
“你……你是茜菈？”
沉默片刻，终究是回忆起了之前茜菈显现的那巨大天使本体，他有些不可思议地追问道。
“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话说完，远在不知多少重宇宙外的庒言本体张开眼眸，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一个正跪坐在自己身前朝着自己微笑的羽翼天使。
这两个天使面貌与特征并不相同，本体那是原来的模样，可灵族这里，却是那蝶翼的形象。
“圣子，您无需惊讶，我乃接引您踏上圣途的天使，所以无论您的意志在哪我都会跟着您，教导您神圣大道”
庒言再次睁开眼，切换到灵族这，看着这个背着蝴蝶翅膀的天使有些好奇。
虽然以前他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在意识空间里他也看见过这个形象，不过当时没放在心上。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这个奇怪的翅膀。
在他的印象里，天使似乎都是羽翼，这虽然很是华丽的蓝色蝶翼却好像与形象不合啊？
可谁知，茜菈一侧身躲了过去，他的脸有些红，就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冒犯一样？
“圣子……不可以，天使的翅膀是最圣洁的部位，只有造物者可以触碰给予赐福”
庒言的手伸到半空一下僵硬住了，说实话，茜菈此时扭捏与害羞的表情杀伤力实在太大。
他尴尬地缩回手，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咳嗽了两声。
“那个……圣子，如果您以后也成了造物主，那我的翅膀……”
“啊，行行行，别说了，眼下还有重要的事儿”
庒言连忙摆手打断对方，而后深呼吸两下整理心情重新回过头。
“你无需管他是什么，所以，也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你只要和我说引我过来，到底何意？”
一瞬间，庒言的眸光锐利起来，他身上的气势逐渐攀升，屋子内瞬间陷入了一股强大的灵压之中。
似乎也是感受到这股压力，圣灵又变回了自己那银光人形的模样。
“我们，想和你做个生意”
听到生意两个字，庒言眉头一挑，说实话，这回答他并不满意。
自己是来寻找渡劫法的，虽然知道那声音是这圣灵捣的鬼，可他却是相信，冥冥中自有定数。
自己既然已经来到这个地方，那说明自己积累了不知多少重的道劫就注定在这里度过！
“什么生意？”
“杀生的生意”
“说的再仔细些”
“灭掉我们”
两人对话很简单，可一轮下来庒言有些拿不准对方的意思，什么叫……灭掉我们？
这是要自己灭掉他们？灭掉这所谓的灵族？是这意思？
虽然圣灵无法窥伺庒言的思维，可是，从他的表情上对方也看出了他的疑问。
圣灵点头，印证了庒言的猜想。
“没错，灭掉灵族，但……不是全灭”
庒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手指在古旧的木桌上扣动，一边四下打量着这个破旧的木屋一边说道。
“灵族内的势力争斗？
呵，我就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了，你就说你凭什么认为我可以帮你这个忙？凭什么认为我有这个资格和这个力量灭掉你口中的“我们”？”
圣灵点头，他站起身，同时，屋子里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连同着外头的树林，四周所有物体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无数的点线所组合而成的面。
最终这些面全数破碎分解，一个灰扑扑的空间出现在庒言的面前。
圣灵来到他的面前，那银光泛滥的身躯开始逐渐分解，可他的声音却是没有断。
“灵族，你也发现了，我们不是死魂一般缥缈却不凝实的存在，也不是其他那些纯能量中诞生的特殊生命。
我们，是意志，或者也可以说是意念”
“意念？”
庒言打断对方，他自然知道意念，也就是神念，通常可以离体大规模地探查周围。
圣灵不知道庒言怎么想的，却是继续说道。
“是，我们是意念。
但，不是那种神道又或者非凡道探查体外的念，我们是意。
就如同杀意，善意，愧意，爱意等等诸如智慧生灵都会有的这些意的集合体。
当然，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我们也是有躯体的。
但是，之后灵族犯了个错误，于是……我们丢失了肉体，变成了如今的这种纯意志体”
庒言听到这终于是来了兴致，他观察着面前这个所谓的意志体开始化作各种各样不同的形态。
那些形态大多是地球上曾经出现的东西，类型并不统一，前一刻还是一支粉色的手机，下一刻就变成了毫无相关的牙刷。
“这些，是从地球人的交谈中得知的一些记忆，这些东西或许有的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其主人却是对它们赋予了很浓厚的意。
而我们灵族，便是这许许多多意的集合体，目前是”
“有意思，无神岂能存念，更别说无念怎么能产生意？而你说你们是纯粹的意志？
有意思。
先前见你们的那些凡道科技很明显了，你们应该只是凡道而已。
可你所说的，明显并不是凡道的范畴”
没错，诸如涉及神念又或者非物质的存在，那大抵就超出了凡道的范畴。
毕竟，当初天帝搜集天地无数非凡道对宇宙的最初步理解，这才汇集成了让万千凡属生灵得以舒服生存下去的路。
别看说的那么夸张，什么万千非凡道对宇宙的初步理解，说白了，三字经之类的启蒙知识。
怎么可能会有对意念这么深入的理解？这一点，恐怕就连天界专门修炼神念的势力都没法做到。
就这么一小段时间，茜菈在这空挡中在庒言耳边不断说着那兜帽男子的内心。
茜菈无法看透那圣灵的思维庒言不意外，如果对方没有撒谎，纯意志没有念的衬托那根本不成思维才对。
可还好，那一直默默在旁边等待的兜帽男人却是可以被读取出内心，毕竟只是阴魂，茜菈把兜帽男人所知道的一股脑告诉了庒言。
说实话，他有些震惊，特别是知道了当初自己惹下的祸端居然还有除月舰之外另外存活的。
其实，也不止这一点，当初地球即将生机消散，那建造末日方舟之类玩意儿的颇有权势之人不在少数。
成功逃脱了的也很多，只不过，如这一支逃亡者能活到现在的却不知道还有没有。
庒言初步对这灵族有了一个基本了解，而那圣灵也重新凝聚成了原来的样子，他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们的确不属于凡道，不过事实上，凡道这种法则所创立的势力，也就是天庭，那是我们的死对头”
这一下庒言倒有些意外了，“死对头”？啥意思？不过，这个疑惑圣灵很快就给他解了。
“因为，我们是反抗神道天庭的其中一支，不过，许久以前我们失败了，一直龟缩在这里。
经过漫长岁月之后我们对宇宙的理解走错了方向，丢失了曾经拥有的体魄。
其实，按照现在对种族的理解，我们也是人族”
天庭的敌对势力，这点庒言就比较惊讶了。
要知道，神庭建立之初可不是什么太太平平，最后凡道播撒全宇宙的欢喜剧情。
虽然，结果是不错的，可在前期整个宇宙那是几乎沉浸在血海中的。
漏掉几个反对势力没处理这没什么，不过他们活到现在倒是有得说道了。
按许多道统内的记载，神庭创立凡道播散之后许久，符元仙人还亲自带神将一次又一次将整个宇宙筛了不知多少遍。
估计这种能逃过那次的，也算得上是真的幸运了，那是极为稀有的了。
“可为什么选择我？不，或者说，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毁灭你们？
呵，有意思，道歪了，你们就想自己毁灭自己？
噢，不对，你们这个什么求生社？求生？既然求生又为何向我求死。
而且，你这求生社怕不是灵族里的一小撮吧？所以还不是势力相争罢了”
圣灵沉默许久，好一阵儿之后他的声音才继续响起。
“你接下来会知道那些细枝末节的，最主要的，只有你才能灭杀我等圣灵。
因为，你如我一般，也是个圣灵，且……非常特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