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怪谈——第二十一章
蒙mix/文
了解完张长生的“新身份”后，朱灵就心满意足地用灵力给薛东宥把胳膊安回去，放他回看守所门外继续“工作”了。毕竟这方法只能让其精神暂时脱离控制，要想彻底拯救他，还得把木偶或者制木偶的人干掉才行。
做完这些工作，朱灵终于舍得把视线放回呆若木鸡地听着他们对话的钱衡身上。
“钱衡，你可以出声了。”朱灵提醒道。
“哦…哦！”看来终于完事了，钱衡赶紧八卦，“老大，黄忠华是谁啊？张长生、张进发又是谁啊？”
“本案的两大幕后凶手。”朱灵言简意赅，并告诉他下一个好消息，“钱衡，你可以恢复身份回警局了。”
“真的？”钱衡喜出望外，赶紧咕噜起身，“现在吗？”
“嗯，”朱灵摸出“小鬼调遣令”，把段嘉璟叫出来，吩咐道，“地府通缉犯张长生的‘新身份’找到了，叫薛东宥，他是谋杀为师的幕后凶手，你下去通知有空的小鬼们前往薛家围剿张长生，务必把他抓回去作稀有实验对象！”
“是，师傅！”段嘉璟迅速回答，瞬间消失。
吩咐完抓捕事宜后，朱灵才对钱衡补充完下半句：“敲门找看守放我们回去吧。”
“是！”钱衡开心得不得了。
可怜几十公里外的张长生，还在对着莫名断了胳膊又自动接回去的木偶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就被乌泱泱的一大群小鬼包围了，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来得及产生。
案件发生第五天。
早上8点半，老王和夏泽带着装有监控录像的U盘，开车前往黄忠华家。
黄忠华家与贾生莲家老宅的装潢千差万别，全部都是石砖木板，妥妥的中式古典风格。
不过奇怪的是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大门却贴着俩“囍”字；进屋后更怪了，四面装饰鲜红，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假人。
老王他们自报家门后，就被管家引到会客的茶室了。一进门，就看见黄忠华身穿暗红色唐装，戴着副金框眼镜，头发全白了，方正的国字脸瘦得都不太像了，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端坐在主位。两厢对视一眼，黄忠华主动招呼他们过去坐。
“我刚进门看见到处贴着‘囍’字，黄先生家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互相寒暄之后，老王好奇八卦了一下。
“算是吧！实不相瞒，最近我给小女谈了桩冥婚，打算了却她多年遗愿，今天就是良辰吉日。”黄忠华亲自给两人倒了杯上好的普洱茶，毫不隐瞒，大方坦诚道。
“是吗？”老王一脸震惊，随后展颜笑道，“那得跟您道一声‘恭喜’呀！”
“多谢多谢，”黄忠华回道，话锋一转，“二位同志今天找我所为何事？”
“噢，我们此番前来是想跟您报个喜，您15年前请我们调查黄小姐被人监控偷拍的事情有进展了！”老王笑呵呵回答。
“是吗？”黄忠华挑眉，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犯人抓到了？”
“是的，前几天贾生莲家发生了件案子，我们在那儿收集证据时发现了两个针孔摄像头，分别隐藏在二楼主卧和儿童房的插座里，”老王拿出U盘放到桌面上，推向黄忠华方向，“经过我们技术员的分析，发现贾晓峰死前曾被贾桂芳教唆贾生莲杀人，也证实摄像头为贾生莲所有，先已将漏网之鱼贾桂芳抓获。这U盘里面是摄像头记录的影像。”
黄忠华拿起U盘盯了几秒，突然提声喊守在门外的管家：“老宋！帮我找个笔记本电脑来！”
管家应声，不一会儿就拿了个电脑过来，黄忠华把U盘递给他鼓捣了几下，就把电脑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让他浏览里边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显示的正是贾晓峰被害那晚的详细过程。黄忠华聚精会神地盯着，茶室除了电脑传出来的声音，无一人说话。
过了十几分钟，黄忠华看到贾晓峰倒在地上的画面以后，才开口评论：“这些冷血无情的畜牲！”
“…您说的对，太没人性了，连小孩都不放过！”老王点头附和。
黄忠华气了一会儿，又长叹了口气，深深自责道：“怪我，当初没给雅诗好好把关，害她大好的年华被那俩畜牲给生生剥夺了，她才29岁啊！”
“是啊，真的很可惜，多好的女孩子！……”老王也深深为黄小姐感到同情。
“唉！…同志，还有别的录像吗？不好意思，一提到她就特别想念，我都快记不清她的模样了……”黄忠华礼貌请求道。
“啊有的，有的！”老王指了指电脑，“U盘里还有别的录像。”
黄忠华闻言，转头看向旁边，管家没有他的命令还不能出去，“老宋！”
管家立即意会，把电脑拿过去又鼓捣两下，放回黄忠华面前。
这次的录像是黄小姐母子二人被害前一个多月的画面。监控一开始是贾晓峰坐在小书桌前看绘本，门外传来“嗒、嗒、嗒”的声音，由远及近。
贾晓峰一听，瞬间从小椅子上跳下，哒哒哒跑到门前，转动门把手开门。门外来的人是黄小姐，穿着一身质感很好的中式睡衣睡裤，脚上套着一双约6厘米高的白色高跟鞋，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杯牛奶。
“晓峰，该睡觉咯！”黄小姐笑着对他说。
“好！妈妈，今晚爸爸不回来吗？”贾晓峰侧过身子让黄小姐进来。
“嗯，爸爸还有工作没做完，今晚妈妈哄你睡觉好不好？”黄小姐把牛奶端到桌上，对贾晓峰说。
“好！最喜欢妈妈跟我讲故事了！”贾晓峰特别开心。
“那你先把牛奶喝了，咱们再一起睡觉觉！”黄小姐把牛奶递给他。
贾晓峰满口答应。喝完牛奶后，母子二人躺在印满皮卡丘的床上，黄小姐轻声细语地儿子讲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男孩，特别爱穿牛仔裤，冬天冷得发抖也要穿！……”
“牛仔裤？”贾晓峰打断话题，“那不是跟妈妈一样吗？妈妈喜欢穿高跟鞋！”
“是啊，妈妈也一样！”黄小姐点头肯定。
“但是爸爸不喜欢……”贾晓峰低声回答，表情很失落。
“是啊，爸爸不喜欢。那晓峰讨厌妈妈穿高跟鞋吗？”黄小姐反问他。
“不讨厌！”贾晓峰迅速摇头，表明态度，“妈妈穿高跟鞋好看！走路更好看，我光听声音就能认出来是妈妈！”
“谢谢晓峰，妈妈也觉得好看，”黄小姐眉开眼笑，“而且这还是我们‘地下组织’碰头的小暗号呢，除了我们没人知道！”
“对！这是我们的小秘密！”贾晓峰竖起食指，眼睛弯得像月牙。
“那我们继续牛仔男孩的故事吧！有一天，小男孩……”
伴随着黄小姐温柔的声音，贾晓峰慢慢进入了梦乡，画面就结束了。
“黄小姐跟儿子感情真好啊！”看完录像后，老王感慨道。
“…对，”黄忠华吸了吸鼻子，眼眶似乎红了，“她以前常说放不下晓峰，说什么也得把孩子抚养权拿到。”
“黄小姐一定很爱她的孩子……”老王点头附和。
黄忠华没回复，转头看向管家。老宋很识时务地凑过来，伸出手指点了点电脑触控板，录像重新播放。随后任由黄忠华直直地看着电脑屏幕，大家默契地安静不语。
听着电脑里传出黄小姐与儿子的欢声笑语，一遍一遍循环，不知第几遍画面结束，屏幕黑下来，照映出黄忠华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的脸庞。
“两位同志，不好意思，咱们换个地方聊吧。”黄忠华摘下眼镜，抽了张纸巾抹了抹泪水，再重新戴上，看向老王，认真请求道。
老王听出其中深意，点了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