镧儿发觉路钾突然额头中弹,愣怔一下立刻冲到外面,她略一观察,便顺着回型走廊迅速攀上对面楼的天台。
天台上杳无人影,只有一排霓虹灯闪烁着迷幻的色彩。
镧儿在天台墙垛前巡视片刻,立即攀垣下楼。
一声轰鸣,镧儿驾车冲进夜幕。
二十分钟后,越野车停在一座小院前,院内是一栋二层小楼。
镧儿见铁艺大门紧闭,她便踩着车顶越过缀满小花的篱笆院墙。
“院门没锁,不用翻墙而入。”
院内昏暗的门廊里站着一个清瘦儒雅的男子,他望着镧儿轻声说道。
镧儿哧地一笑:“跳习惯了,锡哥,我有急事找你。”
锡哥抬手推了一下眼镜,头微微一摆。
“来,进屋说罢。”
宽敞的客厅装饰的清静简约。
镧儿美目流盼,四下打量。
“锡哥,你刚才站在门堂里,是准备出去,还是刚回来?”
锡哥打开客厅主灯:“我刚回来,镧儿你也没吃晚饭吧?牛排行吗?”
镧儿没吱声,盯着锡哥端详片刻,然后转身走进一旁的衣帽间。
很快,她用纤纤食指挑着一只皮鞋出来。
锡哥不禁眉头微皱。
镧儿轻叹一声,问:“锡哥,你为什么要杀死路钾?”
“什…么?”突如其来的质问,锡哥有些语塞。
镧儿瞥一眼锡哥脚上穿的藤丝拖鞋,食指一弹,将皮鞋丢到他脚旁。
“锡哥,这是你刚才换下的皮鞋,鞋底的划痕和天台跺檐上擦出的印记完全吻合。我分析了路钾被狙杀的射击角度,狙击者就是在天台上开的枪。”
锡哥点点头,没吱声。
镧儿上前一步,蹙眉凝视着锡哥说;“路钾是贪财,但他罪不当诛啊?”
锡哥摇摇头:“路钾不该用手机视频要挟你”
“路钾的手机视频?锡鎶,我没和你说过路钾手机视频的事啊,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监控我?你在我身上藏了窃听器?”
镧儿言罢,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
锡哥一笑:“还真有人提议在你的住所布置监控设备,说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被我婉拒。他们见路钾总是有意接近你,就在路钾的住室安装了窃听设备,可以监听到路钾和你的谈话。”
“他们?他们是谁?肯定是镭队长那伙人吧?”镧儿忿然道。
锡哥默然一笑:“路钾的行为的确令人生疑”。
“锡哥,在黑衣会你是副会长,地位比镭队长高,为什么总允许他插手我的事?”
锡哥沉静片刻,缓声道:“镭队长的方法可能武断过激,但目的是保护你。”
镧儿赌气道:“保护我?为那个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手机视频,就当着我的面射杀路钾,也不怕我当时惊吓过度猝死?”镧儿深呼吸一下,沉声道:“路钾是贪财,但罪不当诛啊?”
“镧儿,路钾在骗你,他给你看的只是节选视频,他不但摄录到你在百花岭摘下面罩那一刻,他还录到了载入热气球。”
镧儿一愣:“是这样?难怪路钾和我要五百万时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原来热气球载走天琴国边防兵的事也被他录到了?”
镧儿忽地娇躯一震,低声呼道:“糟糕!手机!路钾的手机还在他家里呢,应该销毁啊!”
啪地一声。
锡哥把一个皮制手包扔在茶几上,慢声道:“路钾的两个手机,全在包里呢。”
镧儿惊愕地望着鼓囊囊的黑色手包:“这……路钾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到底怎么回事?”
锡哥摘下阔边眼镜,揉揉眼睛,缓声道:“大约半小时前,我赶到路钾的公寓,为了观察到路钾室内状况,我就去了对面楼的天台。可是我刚上天台就见人影一晃,随即消失。我正疑惑间,突然看到你朝这边冲来,我急忙顺楼檐跳下来,我鞋底的划痕应该就是那时留下的。”
镧儿认真的打量着锡哥:“这么说,射杀路钾的另有其人?”
锡哥点点头,说:“离开天台,我迅速来到路钾的房间,看到他额头的弹痕,以及窗玻璃留下的细小弹孔,再加上天台上那一闪而逝的瘦长身影,我基本能判断出枪手是谁。”
镧儿倏地抬起头:“是谁?”
锡哥嘴角微一抽搐:“太子·锌”
“啊?是太子·锌?鹿豹国的储君太子·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