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话 红鸾榻真心不假
天下警惕地在喜宴厅外偷瞄里面的几个男人,在他眼里,他们已经幻化成豺狼虎豹的生猛形象……于是,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他们看到鹤千戒这样妩媚的样子!这种美丽,自己必须独享。
想到这里,天下又觉得洋洋得意,便赔着笑脸回到了喜宴厅,应付地和大家说千戒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自己替她给大家敬酒。
于是,集体一杯,每人一杯,单罚三杯,和喜媒斗酒七杯,还没怎么招,天下已经是几坛酒下肚。除了秦宫秦商只衷心诚意地敬了一杯外,剩下的几个男人就像报复似的,可算得着了机会,猛灌新郎官。就连一向不爱凑热闹的秦羽,也破天荒接二连三的敬了他好几回,更别提素有酒场不败之称的秦徵和心里憋屈需喝酒泄愤的梁弛玉了。
原本,天下的酒量不算差,只是再海量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轮番轰炸。
见新郎官已经有些脚下打晃了,沐晚风赶快给喜媒使了个眼色,示意扶他回新房。那别人当然不肯,梁弛玉紧拽着天下的袖襟不放,说什么都要一较高下,不喝出个胜负不许走。秦徵也笑呵呵地表示大喜之日,大家高兴,一定要不醉不归。
谁知沐晚风一步挡在前面,拂下了梁弛玉的手,笑着说:“你们几个大男人,真是不懂事!人家新娘子等着呢,新郎官当然是要快赶过去才对!好,今儿个高兴,我陪你们不醉不归,我跟你们一较高下,谁能喝倒我谁才能去闹洞房,不喝出个胜负不许走……”
在沐晚风的掩护下,天下终于得以脱身,晃晃悠悠地寻回了新房。
一打开房门,便看见鹤千戒仍是鲜红的挂衣、鲜红的盖头帘,并着小脚端坐在喜榻边上,安静、恬然。
天下有些清醒有些迷醉,慢慢地走过去,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云朵上面。
这种感觉太美好太不真实了!于是伸过手去,抓住盖头的一角,想要掀起却颤抖不已。
反反复复几个回合,才鼓足气掀开盖头来,彼时鹤千戒正垂着双目,含羞带笑地盯着地面。只见她稍侧半身,微抬下颚,明眸一展,墨瞳紧紧地绞着天下。
两人对视上的一刹那,天下浑身的血忽地一下子全都涌上了头顶,他在心中暗骂:天杀的,不会在这洞房里猝死吧?
两人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对方许久,忽然鹤千戒一把扯开自己的挂衣,动作相当彪悍。天下惊上加惊,本就紧张的心彻底透支了,寻思着这脑残今儿个也没喝酒啊,怎么耍起了酒疯来?
这边迟疑的功夫,鹤千戒又粗暴地去扯头上的凤冠,那凤冠戴的紧,费了好大力才弄下来,还扯坏了梳好的凤髻,扯掉了几根长发。
天下一把将她搂住,疼惜地抚着她凌乱的发,如此宝贵的东西,一根一丝也是要珍惜的。
这样一折腾,天下倒是不那么紧张了。此时,略带嗔怒地质问鹤千戒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突然狂躁起来。
他还是牢牢地锁着她,霸道而深情地说:“鹤千戒!我警告你,你已经嫁给我了,你的全身都是我的!不许你扯掉头发,那是我的!”
“我没有扯你的头发啊!”
“……”天下无语,果然高估鹤千戒了,果然她还是很会指东说西和浆糊。
“老板,昨天沐姑娘告诉我,拜了堂后要我服侍你。那我就问怎么服侍啊,她又告诉我说要做生娃娃的事情。”
“她说的……”天下满脸涨得通红,口干舌燥,有些结结巴巴:“倒也没什么差错,可你为什么要扯坏自己的衣服和凤冠,这些也是很贵的。”
“上次,你说要让我生娃娃,不就这样扯的吗?”鹤千戒一偏头,振振有词:“那沐姑娘说让我服侍你,当然是我动手来扯!别耽误了,扯完我的,我还得扯你的呢!”
原来,是那次的“天煞孤星”后遗症,天下发现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以后再也不能意气用事做不良的示范。于是,顾不得解释说明进行基本的性教育扫盲了,一把推倒身边人,制住她的双手,稳稳地压住她,说:“别动!这事还是得我来!”
说完,他俯下身,啄着她的唇,吃光了所有的胭脂。
一层一层地解开她的衣衫褂群,天下心生感恩,感恩上苍赐予自己这样的稀世珍宝,自己何德何能,配占有这样干净美丽的身子,这样干净美丽的心灵?是不是太奢侈了些?会不会越来越贪婪,越来越不满足?
他的动作轻柔,生怕碰碎了她琉璃似的肌肤,太过虔诚以至于慢到不能再慢。
直到就只剩下胸前的一方红肚兜。
天下忽然停住,硬生地咽了口水,隔着那一层单薄,他能描摹出她洋溢的轮廓,两点傲梅若隐若现,这让他热血沸腾,头晕目眩。
他的双手握住身下的纤腰,用唇来回摩挲着肚兜下的梅朵,竟然浑身颤抖不止,这是一直以来梦中的追寻,他的全身都在为她疯狂为她蓬勃。
就在这暧昧无限情难自已的当口,鹤千戒忽然哈哈大笑不止,煞了一室旖旎,泄了一帘春光,。
想到他俩曾经那啥未遂的经历,天下惊得直起了身子,见身下的可人儿正交叠着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看样子是拼命忍啊,忍得小脸通红还是没有忍住。这又是什么情况?
“唔,老板,真的好痒,我痒痒肉多嘛……”
“哪里痒,我给你挠挠。”天下也忍不住笑,不怀好意地斜眼看看她。
“那不是更痒?不用不用!”
“来,攀着我的脖子。”天下一边指挥,一边抱起了鹤千戒,两只手绕到她的后腰,解下了肚兜的结扣,解下了最后的防备。
她的发尖,她的眉眼,她光洁的肩头,她平滑的小腹,她小巧的膝盖,她精致的脚踝……她的一切都倒映在他的眼眸里,只听他声音沙哑地问:“我可以吗?”
鹤千戒规规矩矩地跪在他盘坐的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笑着用额头抵着额头,轻语:“拜托了!”
散乱的头发全都垂顺下来,天下贪婪地吮吸着。这发香曾经从鬼门关前将自己救了回来,只不过那一次是在梦里,而这一次,是在现实中要了自己的命。
是的,把自己的生命也交给她,纵是这一刻为她死,也在所不惜!
他不安地探寻,因是初次,所以跌跌撞撞,没有分寸。
见她闭紧了双眼,咬紧了牙关,极度隐忍的样子,便有些怜惜有些懊恼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放缓了动作,柔声问她:“疼吗?要我停下来吗?”
虽然他感觉自己已经很难停下来,但他不愿她委屈,哪怕是一丁点都不行!如果她还没做好准备,他愿意再等一等。
谁知她睁开眼,与他的瞳胶着在一起,笑着摇摇头,随即竖起小拳头,竟然反过来替他加油打气。
那样子,当真可爱极了。
他也笑了,他觉得她就像大海一般,深不可测,自己永远探不到底,也永远靠不了岸。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然而鹤千戒,我终于完完全全地拥有你了!
在人生的第一次爆发时,天下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崩溃了、毁灭了。
醉生梦死,大概就是这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