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用去想，也只能是收回自己的悲伤给那些势力写了信，其中就包括南宫门，静候回信，他们需要策略。
“他还在渴望什么？没了人哪儿会有江湖。”
他身边只有小鱼一人，宋书也被家里人强行带走，萧沉不敢说什么，他也不能说什么，师兄也是有家人的。
到头来只有他一个是个无亲无故的人，但周卫的目的是什么？没了人他还有什么好掌控的？
再度返回华山没有一个势力能给出回信，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在修缮好的华山待着。
小鱼：“你知道去哪儿最好收徒吗？”
萧沉：“哪儿？”
小鱼：“大街上。”
萧沉：“养不熟，走吧，我晚上都不敢待在这儿了，生怕他一把火给我烧死。”
酒肆还开着，因为酒鬼总是在晚上出现，白天他们可能是任何人，但今天热闹的有些过头了，屋子里都是汗臭味。
一群大汉围着一个贵公子，那贵公子倒也不含糊，抓起银票便撒给围观的人，萧沉跟小鱼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他们在可以躲避，因为人群冷不丁窜出把暗器，那萧沉这条命可就要在这里交代了，但屋里确实越来越闷了，吵闹声让人发懵，也让人醉的更快。
虽然也有可能是萧沉本来就有心事。
他独自一人站门外透气，那穿金戴银的贵公子从人群里脱身好奇地朝萧沉打量过去。
萧沉不是很奇怪，估计只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头一回见着势力掌门，又或者说他想知道萧沉是不是刺客。
“小兄弟没事吧？”
“没事。”
“酒量这么差不如不喝。”
“跟你有什么关系？”
萧沉很不耐烦，他根本不想理会这种人，每天过着大鱼大肉生活的人怎么会明白他的苦闷？从他一开口萧沉就感受到了那种道不同不相为谋。
“怎么就没关系，你要是吐的腥臭至极，不是倒人胃口？”
他把手搭在萧沉肩膀上侃侃而谈。
“最好还是别碰我，我浑身都是怨气，到时候中了邪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算我的，掌门人的酒钱也算我的。”
“华山掌门更迭的事已经传到街头巷尾了吗？”
“倒也没有，只不过当朝太子想知道什么还不是轻轻松松？”
“在这里能遇到太子，那我就是剑神了。”
“你敢要，我就敢封。”
萧沉皱了皱眉头，他推开面前的人，再看看那些咬牙切齿的人，他们虽穿着便衣但一看就是练家子，身板挺直，动作还十分整齐。
“剑神害怕了？”
萧沉确实有点怕，但实际怕的不厉害，他醉的有点厉害。
萧沉彻底闭嘴了，他知道面前的人自己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剑神不害怕，剑神要走了，不然你那群侍卫得把剑神撕成碎片吃了。”
“他们可不吃人，武器放下，别吓着了剑神！我还没到过华山呢，听说华山换了掌门就想来看看。”
“你来的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本太子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就是时候。”
萧沉没理会他便结账带着小鱼走人，如今的江湖已经被一片乌云笼罩，若是太子出了事，必定会查到他头上，到时候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不过这个太子也是个奇人，他是当朝皇上与花魁的儿子，花魁有孕后还成了皇后，朝廷上上下下都认为这十分荒唐，此事甚至气死了太后。
“喂，剑神！我叫柳玄宁！！”
有家不能回才是最让人痛苦的，二人坐在河边，小鱼好奇刚刚的人是谁，但一时也不想问，不知道为什么，人很烦的时候就是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随便捡起一块石头打起水漂，萧沉靠在树干上：“刚刚那个是太子，不过他来的不是时候。”
“我感觉倒是时候。”
小鱼又抛了一块石头，石头激起一连串的波波澜：“有了他周卫还敢动华山吗？他是胆大包天，但他敢冒险对太子图谋不轨吗？”
“就怕栽赃陷害……”
“赌一把？”
“现在还有什么能赌的？赌上我的人头吗？”
“我们两个的，你单枪匹马又斗不过他，现在我们缺人，缺名声，甚至什么都缺。”
酒肆早已打烊，但门还没关，萧沉轻轻推开门，那几个侍卫跟柳玄宁还在这里，但一进屋却有一股腥臭的血味。
“你们是谁！”
柳玄宁呵斥道：
火折子一亮，萧沉冷静地点燃蜡烛，方才察觉已经有几个侍卫死了，包括酒肆的掌柜跟店小二。
幸存的侍卫用剑护着柳玄宁。
“刚才蜡烛全灭了，然后一群人蒙着眼就冲进来了，好像是一群瞎子，然后鹰六突然喊了声护驾，他们就跑了，跑之前还把小二跟掌柜的杀了……”
看着地上的尸体，萧沉伸手探了探鼻息，果真都已经凉透。
萧沉：“鹰六是谁？”
柳玄宁指了指一旁擦剑的青年，他看着十分阴冷，而且还没有其他侍卫壮实，但却是他们的老大，想必是内力强盛的结果。
已经吓破胆的柳玄宁只能跟着二人回华山避一避。
夜里有老鹰会出没，鹰六就站在门外守着眼都不敢眨一下。
“江湖人进宫？”
“……”
小鱼凑近他继续询问：“你右臂的绷带被挑开了一点，如果没猜错那是血鹰纹，那你是鹰无为呢还是鹰无情？”
鹰无为跟鹰无情是师兄弟，至于师傅是谁就没人知道了。
“……”
“嗯？”
“鹰六就是鹰六，是保护太子的鹰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好吧，无论你是什么人，都不要再露血鹰纹，江湖没有好留恋的了。”
说吧，小鱼便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这一夜是难得的放松。
这一年有太子的扶持日子还算过得去，华山出事后也难得有安宁的一年，兴许是萧沉摘掉了旗子，这一年没有任何势力继续遇害。
但表面上是风平浪静，背地里却是大风大浪，武林盟几乎没有联系，恐怕是不想让一些事因为一丝蛛丝马迹败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