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一早就得知了昨晚突袭镇戊军后方的真相,也难怪平西王没有派援兵,在镇戊军昨晚全力以赴对付西域时,西北军内部也来了个大清洗,从派出去追踪的林四他们带回的信息里也证明了这一点。
真正的幕后来自曼罗山的洛依族内部争斗,两位长老洞悉了平西王的意图,勾结西域,不愿把曼罗山完全纳入中原版图,想靠着西域的势力争夺下任族长之位。因为佛宗的中立,使得他们有了野心,想在西北拔除洛依族洛王妃这一脉。
这一招很毒也很险,若是镇戊军意气用事与西北军开战,那就不是一个黑风口失守的问题,而是西北会分裂,平西王府的威信在曼罗山洛依族里会下降。就为了这一目的,搞乱了西平定现状。
子玉他们知道后气愤过,也后怕,幸亏真金一帮带兵将军听了子玉的分析,压下了冲动,才等来了真相。
那一晚,林七和魏青阳审出幕后人是王妃的母族,半夜就跟着平西王的人在西北军里展开抓捕。并在通往曼罗山的路上截杀了那批冒充西北军的西域和洛依族人,真相也就更加清晰。洛王妃带人直接上了曼罗山平叛,而平西王一早就来了子玉住的地方。
一夜的鸡飞狗跳,大伙儿还没睡够就被门外的议论声吵醒了。平西王带着士兵,拉着一车车药材、粮食、活羊活鸡堵在门口。
子玉早就候着了,却没想到对方姿态做成这样,这下全西北不久就会知道。他忙喊着黄敬杰他们吩咐:“接人,东西一件也不能抬进来。”
于是,平西王单独进了子玉的书房,所有东西都被八个大汉挡着,一件也没收。
平西王拱手致歉,不用再细说,双方心知肚明。
“王爷,这事完全是你们西北的内部事务,出了问题受害的是镇戊军,他们前面击退西域入侵,后面遭受无妄之灾,九千人差点损失殆尽。王爷,本王不是军中人,也代表不了真金大将军,有些话还是你去军中说明。本王只需你说清楚昨晚宴会上下毒的是什么人,是洛依族人还是西域人,还是另有其人?”
黄敬杰插嘴道:“我们王爷在离开你们府邸不久,就被人截杀,加上马匹中毒,应该是府中有人泄露了行踪,刺客是紫金阁的人,不知洛依族中可有与紫金阁打过交道的?”
“没有,”平西王一口否定:“至少现在查的结果里没有这种线索,不过在清理前逃走的有两人,他们的身份正在查。”
“好吧,那就要王爷费心了。”子玉猜到是自己人追踪的那两个洛依族人,没有自己要的东西。以后只有从紫金阁入手查了。
平西王一行车队又浩浩荡荡奔着军队大营去了,街上也慢慢清静下来。
不久,子玉一行人出了府邸,四五十人的马队,后面跟着一辆满载东西的马车,一直向东走出了镇子。
黑风口外,一人一骑拦在路中间,萧小下马走向子玉马前:“师父是不是不要徒弟了,为什么走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看着两旁的丁一等人,一股醋意涌过:“徒弟也想过跟了你走,可怕师父生气,只要师父点头,萧小什么都可以不要。”
子玉哪能不明白,在黄敬杰两人退伍时,他就动过心,确实是怕自己不允。他有军功,又在皇上那儿挂了名,连升几级,不是说走就能走。何况子玉也希望他在军中有个前程,好与君眉相配。
他没有下马,直接问道:“我怎么没给你打招呼,不是给你留言信了,你没看,还是不听我话?”
“我,”萧小看过信,也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就是心里过不去,想见师父一面。心急火燎的赶来,却也无话可解释。
子玉还是下了马,安慰自己的徒弟:“你是将军,黑风口是你的责任。你要做逃兵,眉儿怎么办?”
萧小看了君眉一眼,那姑娘一脸纠结,走得急,军营又不方便,两人都没来得及告别。他不怪她,西北不比京城,一个在军中服役,一个是府中侍从,没机会卿卿我我,以后更是身处两地,再见无期。
子玉体贴的拍拍萧小胸口,小声道:“以后常写信,眉儿是自由身,师父会给你们安排的。”
少郡的出路未定,君眉是跟着她的,以后也是未知。但依君眉我行我素的性子,想见萧小,谁都拦不住。
子玉上马,对萧小道:“回去吧,记住师父说的,遇事多动脑子,别冲动。”
一队人继续赶路。
怅然若失的萧小,看着看着眼泪盈满眼眶。师父,眉儿,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
这一别没过多久,再见时已在半壁江山几乎沦陷的战场上了。在这一劫中,谁能活下来,谁就定格在圣元个时空里,而留不住的那是另一个时空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