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尿急,采花贼便摇摇晃晃走到陆判神像前小解,当看到陆判像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后,采花贼破口大骂:“你这大胡子恶鬼,别以为你长得凶恶人人都会怕你,告诉你,老子就不怕,再敢瞪老子,当心老子拆了你这破庙!”
“你这厮好大的胆子!”
“那是!嗯?谁!?”
正当采花贼一边骂一边转身提裤子的时候,忽然发现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等他再次回过头时,就见得刚刚那尊雕像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枣红面庞,满脸胡须,相貌尤狰狞凶恶男人,这个男人背着手,正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
而这个男人不用猜也知道,不是陆判还能有谁!
“妈呀,有鬼!”当采花贼看到陆判后惨嚎一声,转身就跑。
可双腿刚迈出没几步,脚下就像是生了根一样,动都动不了了。
“你这厮一看就不是什么良人,说,你这一身血是从哪里来的!?”陆判依旧背着手一步一步走到采花贼的面前。
此时的采花贼早已被吓得浑身是汗,裤裆一湿又尿了一地。
之后,采花贼便把自己犯下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都给陆判交代了。
第二天,衙门口来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衙役一问之下大吃一惊,原来这个人就是前些日子奸杀张家小姐的那个采花贼。
凶手到案后,很快交代了作案细节,就等着秋后问斩,这也算是给张家人一个交代,可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就在张家小姐的尸体准备入棺下葬前的晚上,张家小姐的脑袋却不翼而飞了。
听了陆判的讲述,朱尔旦有些担心的问道:“陆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家娘子也不可能整日待在家里,万一哪一日我家娘子上街被他们张家人撞见,到时候又该作何解释?”
陆判笑了笑,一口喝完杯中酒问道:“这个贤弟莫要担心,我自有办法解决,只是为兄问你两件事,第一、过几日你能不能携眷搬离此地,去别处生活,第二,你妻子的头颅为兄能不能自行帮你处理了?”
听陆判已有处置办法,朱尔旦大喜,当即答道:“其实陆兄不说,小弟也早就有了移居杭州的打算,再则,既然都已换头,我家内人也对如今的相貌很满意,那自当是请陆兄帮我把娘子的头颅妥善处置,陆兄说的这两件事,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贤弟莫要再多虑,来,喝酒!”说着,两人又开怀畅饮了起来。
其实在给朱妻换头的时候,陆判就早有计较,他是打算过了今夜,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朱妻的头颅装在张家小姐的身上,到时候再用障眼法迷惑张家人,让他们认为朱妻的头颅就是张家小姐的,只要朱尔旦搬离此地,那这换头的事情,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话分两头说,就在张家人因为张家小姐头颅不翼而飞,弄得满府上下鸡飞狗跳的时候,张府门口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邋遢道士。
这个道士以前来张府门前乞过食,张家老爷心善,还专门让后厨准备了一份新鲜饭食拿给这个道士。
当时道士就给张家老爷说过,近日不要让张家小姐出门,恐有血光之灾,虽然张家老爷听后连连点头,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张家小姐出事,张家老爷这才知道,自己是遇到高人了。
可如今即使是后悔,那也为时已晚,也不知道现在这位高人身在何处,要是他在,说不定就能够知道女儿头颅不翼而飞的缘由。
他哪里会晓得,这位高人此时就在他府门外,下人正准备把他撵走呢。
张府门外,下人正驱赶老道,可这邋遢道士只是挖着鼻孔,轻飘飘的讲了一句:“你家小姐的头颅,我有办法找到。”
就这一句话,下人赶紧入府告知了张家老爷,张家老爷一听来人的打扮,鞋都忘记穿了,忙光着脚跑到门外相迎。
到了张家灵堂,让下人都退下后,听了张家老爷的讲述,邋遢老道上下观察了一番张家小姐的尸身,不禁皱起了眉头。
随后老道冲张家老爷说道:“给我准备一些酒食,近几日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到时我自有计较。”
而另一边,在朱尔旦府上喝完酒的陆判,打算连夜就把朱妻的头颅给换到张家小姐尸身上,于是他隐入张府,进入灵堂。
谁知灵堂内此时空无一人,走近棺材一看,才发现还有一个衣衫褴褛的邋遢老道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由于自己已经施法隐身,陆判也没有过多在意那个邋遢老道,可就在他准备把朱妻的头颅安在张家小姐尸身上的时候,一旁独自饮酒的老道却开口说话了:“这位大人三更半夜抱着个人头潜到别人府上,是要作何呀?”
就这么一句话,把陆判给吓了一跳,因为以他的法力修为,除非是阎君判官级别的人物才可能察觉到他,而观眼前这个邋遢老道身上法力全无,怎么还能看见自己呢。
陆判也不敢托大,上前冲着老道施了一礼,随后问道:“老人家,您能看见我?”
陆判虽然施礼,但邋遢老道却不抬头,仍是自顾自的喝着酒,弄得陆判心里七上八下的,过了好一会,老道才把酒杯放下,随后站了起来,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缕青烟升腾而起,只见刚刚还衣衫褴褛的邋遢老道,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头戴紫金冠,身穿锦绣龙袍的威严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