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当下就表态,只要潘氏答应,明天他就可以八抬大轿把潘氏娶进武家大门。
望着哥哥坚决的样子,武直长出了一口气,他一向了解哥哥的脾气秉性,平时不善言辞,沉默寡言的哥哥,但只要是认定的事情,一旦说出口,哪怕是九头牛,都很难将他拉回来。
此时武直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是自己看走了眼,这个潘氏,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一个月后,武直托人为哥哥选了黄道吉日,在其操持下,备好聘礼,什么媒婆、迎亲队伍,应有尽有,哥哥带着红花,骑着白马,敲锣打鼓,八抬大轿,热热闹闹的把潘氏娶进了家门。
婚后,潘氏倒挺贤惠持家的,把武正刚购置的新房打理的井井有条,男主外,女主内,日子过得倒也红红火火。
周围那些羡慕武正的男邻居也都夸,样貌普通的武正能娶到如此貌美贤惠的妻子,真是武家祖上烧了高香了。
后来的事情,和施老爷子笔下写的多少有些出入,潘氏打一开始就芳心暗许弟弟武直,一次趁武正外出卖饼后,醉酒勾引武直,被武直言辞拒绝,之后因为晾晒衣服,不慎把晾衣杆砸在西门庆的头上,两人因此相识。
随后在王婆的周旋下,二人勾搭成奸,在这之后,西门庆不仅买通了武直的上司构陷武直,把武直打入大牢,还因武正撞破二人的奸情,西门庆把武正打成了重伤。
为了达到长期霸占潘金莲的目的,西门庆让狱卒在武直的饭菜里面下毒毒死了武直。
一个月后,又指使潘氏把武正治伤的汤药给换成了毒药,没过多久,武家兄弟就中毒双双归西了。
虽然事后朝廷也曾派专人去过阳谷县调查过武氏兄弟的死因,但却奈何西门庆手眼通天,上下打点,硬是花了重金,买通了武家居住那整条街的所有人,让他们串供,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对的说成错的,瞒过了朝廷派来查案的官员。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忘记了武家兄弟的事情,虽然有不少在私下里议论,但碍于西门庆的权势,一些为武氏兄弟鸣不平的人,也只敢在心里骂上几句,不久后,阳谷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日复一日,忽然有一天,废弃已久的武家宅院,忽然住进了一位新的男主人,新主人年纪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模样生得异常俊俏,说其貌似潘安,那也不为过。
巧的是,这个年轻人不光姓武,居然也是靠着做炊饼为生的,年轻人做的炊饼不但好吃,还在饼里包有很多肉馅,这可是千家万家独一份,那味道别提有多好吃了。
所有尝过的人就只有一个字,香,但要问起那卖饼郎这里面包的是什么肉时,卖饼郎只是笑了笑,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样子。
也就三五天的样子,卖饼郎的饼一经推出,很快就在这条街上卖的脱了销,口碑渐渐传遍了整个阳谷县的大街小巷。
男人们自然是奔着炊饼味美来的,至于女人嘛,除了炊饼外,更多的是想要目睹一下这位英俊的卖饼郎俊容。
就在卖饼郎的炊饼卖到火爆的同时,他住的这条街上,同时也发生着很奇怪诡异的事情。
几日以来,常有人到官府报案,说是自家的男人或女人忽然莫名失踪了,可衙门刚要差人去调查,这些失踪的男人或女人却又都忽然回到了家里。
除了行为言语上有些死板外,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
家人和捕快拉着失踪的人一问,这些失踪的人都说,是去卖饼郎家里吃饼去了,由于卖饼郎家的饼太好,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回家。
后来官府还派人去了卖饼郎的家里进行调查,除了常有人在半夜去他家讨饼外,并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时间一长,半夜讨饼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同一时间,自从大家都在议论卖饼郎和他家炊饼的时候,住在县城另一头的西门庆的心可谓是七上八下,坐立不安。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从前几天开始,西门庆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一个噩梦,梦里面他衣衫褴褛,在一间破旧的厨房里,驮着石碾子正在磨面。
只要动作稍微慢一些,西门庆就会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用鞭子抽打在身上。
那种疼痛深入骨髓,诡异的是痛感就和真实感觉一模一样,不会因为具体而让他梦醒。
不光如此,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那七位貌美如花的妻妾,还有刚年满十六岁的女儿,正衣着暴露的依偎在男人的身边,像狗一样,任由男人凌辱、蹂躏。
虽然心里有万般屈辱,但西门庆却根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而每一回西门庆都会被这样的场景吓得惊醒,循环往复,日日不休。
让他更加疑惑的是,几天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到底是在做梦,还是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
这段时间以来,西门庆听过最多的,就是下人们嘴里常叨唠的那位卖饼郎和他的炊饼。
时间一长,就连一向吃腻了山珍海味的几位貌美妻妾,都对卖饼郎卖的炊饼来了兴趣,虽然知道自家官人对武家故宅讳莫如深,但架不住内心的好奇,于是几位妻妾便偷偷结伴,私下里去了卖饼郎的家。
这些事情自然都是瞒着西门庆做的,但纸终究是保不住火,一日在几位妻妾聚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西门庆这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几位妻妾一直瞒着自己,偷偷往城东头武家故宅跑。
随着几位美妇谈话内容越来越深入,他们口中聊得事情,不禁让西门庆怒火中烧,在外门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