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能感觉到他的本事并不低于自己,但态度却如此谦和,让人莫名生出了一丝想要与其结交的念头。
随后吴天也不隐瞒,把几人引到一旁的偏厅坐下,三杯清茶奉上之后,吴天便把这间寺庙的历史,慢慢对韩诺他们道来。
这间法若寺在四方还是小镇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从两百多年前立寺开始,这里就一直香火不断,信徒香客络绎不绝。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寺庙里来了一只小蜈蚣,这只小蜈蚣每日都会在法若寺的主厅以捕捉蜘蛛为食。
每天听着法若寺这些和尚讲禅诵经,时间一长,小蜈蚣居然渐渐生出了灵智。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几十年之后,小蜈蚣已经是一只有一定修为的精怪了,不光如此,由于每日被佛法熏陶,他的内心也不同于其他精怪一样,只有弱肉强食,更多了一份人性的善念。
而然小蜈蚣自己不知道的是,一直一道善意的光,在时刻观察着自己。
某一日,小蜈蚣如同往常一样,仍然趴在寺庙墙上认真听着主持讲禅。
等到入夜之后,所有和尚离开就寝只剩下主持的时候,老主持闭目盘坐在蒲团之上,忽然开口:“老衲送你一个天字,我走之后,你得保持本心,遵循天理,若他日得道,需普渡世人,已正天道。”
说完,老主持便圆寂了。
这个时候蜈蚣才明白,原来老主持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好些时候,一些生涩难懂的佛理,老主持还会特地多解释几次,原来是讲给他听的。
而老主持送自己的这个天字,即佛家术语,亦称“提婆”,为“十界”之一,指“天众”及其所居之处。
这些“天众”为有情众生之最高级者,居于天,有乐、善、妙、高、胜之趣,但仍不脱轮回于六道。
老主持希望蜈蚣以后可以至善证道。
在这之后,蜈蚣更加潜心修炼,专心研习佛法,不久之后,便化成人形,在法若寺当了一名带发修行的居士。
蜈蚣经历了世界工业革命的兴起,大清帝国的没落,看过了太平天国的战火,更是熬过了文革洗礼的风波,可以说,他是一步一步看着法若寺从辉煌走向衰败,见证了历史的进程,期间也普渡了不少世人。
讲到这里,这只蜈蚣是谁也不用多说了,就是韩诺他们面前的吴天。
“前辈一心向善,入世救人,晚辈佩服!”听吴天讲完,韩诺站了起来,冲着吴天拱了拱手由衷地说道。
“我受老主持点拨才能修得今天的因果,人既渡我,我当渡人,我看三位施主都是修道行善之人,他日一定会得大善果,只是这位刘施主腰间的女施主似是心有所困啊!”吴天摆了摆手,缓缓站了起来,一脸和善地看着刘二狗腰间淡淡说道。
果然是高人,一眼就发现了刘二狗腰间绳子里的舒沐雨,韩诺心里在想。
韩诺眼中一亮,这位吴天居士实力不俗,舒姐姐的心结他是一直知道的,只是碍于自己目前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帮助舒姐姐,今天机缘巧合得遇高人,那何不问问居士,有没有办法可以找到他的情郎呢?
主意一定,韩诺冲着绳子里的舒沐雨说道:“舒姐姐,今天得遇居士,说不定他有办法能找到张大哥呢?你何不现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居士说一遍。”
话音刚落,就见得一缕青烟从刘二狗的腰间飘了出来,红色的旗袍,一头如瀑的黑丝,香脂玉容,体态婀娜,简直是美到了极点。
吴天背着手上下打量了舒沐雨一番,嘴里喃喃说了一句:“好一位佳人呀!”
舒沐雨在半空中冲着吴天施了一礼,随后便开始慢慢讲述起了他与情郎张子良的故事。
前文也提到过,舒沐雨生于民国,在那个年年战乱的年代,美貌如花地她被抽大烟的父亲以5块大洋的价格卖给了青楼。
她虽然是个风尘女子,却极为爱惜自己的身体,诸多有权有势的人想纳她为妾而不可得,后来一次偶尔的机会,舒沐雨与一位年轻人一见倾心,这个年轻人名叫张子良,是位受过西方教育的爱国分子,思想先进,张子良对她也是一见钟情。
但张子良最终却因为家国大事,而离开了她,届时华夏大地战火纷飞,一仗打了许多年,舒沐雨也因为一直找不到张子良,最后,悬梁自尽,郁郁而终。
听舒沐雨讲完,吴天沉思了一会,随后看着舒沐雨问道:“舒施主,不知道你是否有那位张施主的生辰八字?”
舒沐雨点点头,随后把张子良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
知晓到生辰八字后,吴天在案台上把一个龟壳拿在手里,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放了进去,双手合十把龟壳置于胸前,双目微闭,嘴里默念。
过了一会,吴天把龟壳里的铜钱倒了出来,随后观察了一阵,看着舒沐雨说道:“只道浮云风送去,人间霹雳自来空,莫道小溪流水浅,须知滑石有惊人,火烧赤壁是周郎,昔日剑指在南方,依卦象显示,张施主最后应该是往南去了。”
“南?中国那么大,淮河以南都是南,大师,这该往哪找起啊?”刚刚一听吴天也许有办法可以找到张子良,刘二狗也是一阵欣喜,但一看吴天最后这所述卦象,不禁又是担忧了起来,随后看着吴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