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清远那张俊美的脸庞一直浮现在凝儿眼前,她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虽然那些沉重的东西让她感到筋疲力尽,但她仍然很欢喜。
不到半个时辰,它就回到了凝湘堂。但她却看到大门外有聚集了很多人,那些人好像在叽叽喳喳地在议论着什么,最前面还站着一些腰间挎着刀的官员。
她赶忙把所有东西放在一旁,准备挤进人群去问个究竟,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喊住了她:“神医,你终于回来了。”此人便是西街上卖肉的李屠夫,前一阵子她娘子得病,是凝儿给医治好的。
还未等凝儿开口说话,他便又对着那个面容凶恶的官吏说:“官爷,此人便是凝湘堂的大当家的”。他指了指身旁的凝儿。
凝儿抢在那官爷开口说话前问道:“官爷,我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们围都在这里。”她用尽全力,才从人群中挤到大门前。
她正要往里面进,却被那个官爷拦住:“你不能进去,里面死人了,贸然进去会破坏凶案现场,不利于我们破案”。凝儿听到死这个字,脑袋开始嗡嗡作响。她想到今日伙计们都休沐,如今家里就只剩下清远湘月和彩玉三人。
是谁死了?你们不要同我说笑”。她眼睛发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或许只要一句话,那些泪水便会从眼中流出来。
“凝儿神医,三个人都死了。请你节哀。”站在大门口,那个长着一双三角眼和络腮胡的官吏开口说道。
她听到这句话时,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你在骗我……这不可能……我不相信。除非你让我亲眼看到,否则请你们不要在我家门口站着。”她上前一步,一把扯住那个官员的衣领,不肯放手。
然后,她转过身对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大喊:“你们快走!不要在我家门口围观。”众人看到她双眼发红,满脸愤怒,吓得赶紧离开。
她渐渐感到浑身无力,扯住衣领的手也没了力气。就这样瘫软地倒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我想回家,要回家……”
那官吏整理了衣领,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凝儿,恭恭敬敬地走到另一个挎刀的人身旁:“大人,请恕小人多嘴。凝湘堂的这对夫妇感情深厚,还望大人宽容一下,让他们再见最后一面。”
那人捋了捋胡须,又叹了口气。“也罢,就让这小娘子再见亡夫最后一面吧”。
凝儿听到这番话,立即起身跑到院子里。三具尸体摆在院子的正中心,旁边还有两名仵作在翻检尸体。
她推开了清远身旁的仵作,跪倒在地,捧起那张冷冰冰的脸:“你骗我的,对不对?今天是你的生辰,不要和我开玩笑了。你的剑和花瓶我都给你赎回回来了,快起来看看呀”。
“我日日都叮嘱你多穿一些,怎么穿得还是那么单薄,身子也冷冰冰的。”她紧紧地搂住他的上半身,泪水不断地打湿他的衣服。最后,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泪水早已流干。”
她轻轻地将他的身子放在地上,然后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湘月和彩玉。她抚摸着湘月的脸庞,自言自语地说道:“月儿,都怪嫂嫂没有保护好你”。
过了一会儿,她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到其中一个仵作身旁问道:“我的家人是因何而死,我清晨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们初步判断他们是被人打死的,因为他们的胸口上都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红掌印。”说罢便把清远上衣扒开,漏出那个红掌印给她看。
凝儿看到那掌印,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睁大了眼睛,露出吃惊的表情。嘴里还在喃喃着:“不可能…不会是她..不会…”
“怎么了,小娘子。你没事吧”。仵作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这时那几个官吏走了进来。
“凝儿姑娘,具体是何人所为,我们还需再进一步调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不必了,大人不要再查了。等他们入土为安后,我会去官府作证。现在请大人离开吧。”
原本这个案子就很棘手,既然人家娘子都说不必再查,那就算了。毫无疑问那几个官吏内心都是这样想的。
“那既然娘子执意要这样,那我们就不便打扰”。领头那人说道。
之后一行人便离开。此时,凝湘堂里只剩下凝儿一人和那三具冷冰冰的尸体。
“师傅,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我并没有想背叛你,你却杀了最爱我的这些人。”凝儿自言自语地说。
师傅,你在哪?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大声嘶吼起来,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但却没有任何人回复她。”
突然间,身穿白袍的老道出现在她身旁。他高高竖起一头雪白的头发,并在发髻上插了一枚青碧色的玉簪。花白的胡须从嘴下一直延伸到脖子。
“姑娘,可知凶手是何人?老朽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是何人?快给我出去,现在我不想见任何人。她推了那老道一下,想要赶他出去。
“姑娘,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能节哀。我乃是漠北山中的道士。今日因寻求学问道,路过这此地,没曾想会看到此等滥杀无辜之事。我本来想阻止,但是我的修为太低,只能眼看悲剧发生。”老道说完此话又接连叹息了三声。
“老人家,你都看到什么了,速速讲与我听。”
“午后时分,有一女子用脚直接踹开了凝湘堂的大门。之后便将这设为结界,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那三人还未等反应过来,便已死在那女子的掌下。最后我听到那女子自言自语说:“凝儿,你这个妖族的叛徒,既然我能救你,我也能毁了你”。
“不会的,师傅绝对不会这么对我,她是最爱我的”。
那老道又拿出一样东西:“姑娘,这是那女子走后,我在院内发现的,姑娘可认识此物。”
凝儿望着老道手中的荷包,这个对于她来说在熟悉不过了,这个是荷包乃是宁随身携带之物。
真相大白后,她呆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身体仿佛成了躯壳,灵魂似乎已随他们三人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