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钟荇本能的发问让她停止了说话，在鼓励下，她再度开口
海伦娜 ：有可能，她只是觉得礼物什么的没有必要，而且太贵……
钟荇 ：所以，才生气吗？
海伦娜 ：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觉得还有另一种原因
钟荇 ：什……
他好像猜到了几分
海伦娜果然作出了他所设想的回答
海伦娜 ：有可能……她不喜欢被这样对待，旁榭的安慰太急切直接了，像是敷衍
钟荇 ：所以……那我明白了，不过，旁榭没有异心，他不懂得方法
海伦娜 ：是的，他其实也并没有错误，既然跟钟荷解释好了，其实她就已经原谅他了——更不如说她早就原谅他了，但三番两次的礼物让她感觉自己并不像自己愿意成为的——那种真正的一个“人”
钟荇 ：这样啊……海伦娜，那为什么那天钟荷还会赌气先离开呢？
海伦娜 ：别忘了，她也只不过是个女孩子——就像我说的，她也是一个“人”，她很坚强，但也希望有人能理解到她的弱点
钟荇摸了摸鼻尖，手指顺带溜过人中
钟荇 ：也就是说，实际上，这是好事？因为意味着钟荷已经把旁榭当成她真正的伴侣了？
海伦娜 ：嗯……没错，钟荷只是希望旁榭能够和她对坐，好好地解释，甚至不道歉也可以，她理解旁榭会有小小的自尊心……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其实很搭配
钟荇 ：哇……果然，不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海伦娜 （仿佛被表扬般带着满足抬起头）：当然了
钟荇 ：哈……因为，我们是天生的一……
海伦娜 ：别，别说了……
她的脑袋回到了原来的水平高度，脸上泛起初春的桃花色
海伦娜尝试用上一个话题中断这个继续聊下去之后让她面部发烧的话题
海伦娜 ：所以啊，其实，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你也会在她面前会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而且一点也不刻意，就像你的本意一样，也恰好能解释钟荷看起来的各个行为了，她希望自己在旁榭眼里是一个自强的人……而非娇花
钟荇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些，一时未明白
钟荇 ：那……都是这样吗？
钟荇小心翼翼，希望海伦娜不会注意到自己自己故意略过的点
海伦娜 ：会因为性格不同而有差异的，不过我觉得还是大同小异……
钟荇 ：钟荷是……那旁榭也会吗？
海伦娜 ：会的，一定会的
钟荇想象了一下如果旁榭扑到钟荷怀里像新生儿一样蜷缩着身子，枕着她的大腿睡着的样子……
……不想了，保持头脑正常
不过他还是抓住了其中一个模棱两可的点
钟荇 ：你刚刚说是喜欢？那爱会是什么样的？
海伦娜 ：……共感
钟荇 ：什么？
海伦娜 ：我的意思是，就像是和另一半的心互相连起来一样，如果对方做了什么事。你会不由自主地想也去做点什么，或者说希望对方做点什么
钟荇 ：控制欲？
海伦娜 ：一点点，占有欲也是，正常来讲只会有一点点，而且当对方懊恼，难过，或者伤害自己时，你也会有反应
钟荇 ：……是，不过，听起来好像很理想化，真的能有谁可以做到？
海伦娜 ：因为，真正的浪漫不需要太急促的铺垫……能够感受到对方，即使没有相见也会感受到对方的心里有着自己，那种温暖和安心是很难营造出来的
钟荇 ：……就像刚刚洗好澡，就一下扑进了松软的被窝里？
海伦娜 ：嗯，很像
钟荇 ：果然很美好啊……真羡慕他们……
海伦娜 ：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钟荇 ：什么
海伦娜 ：你其实明白的，为什么一定要装作不知道呢？你是骗不了我的，没有必要转移话题
钟荇没有说话
她接着讲
海伦娜 ：而且，出于爱意的好意因各种误会或者其他原因而被拒绝之后，你可能会有埋怨，会有沮丧，但一定会有的，还是难过——更多的难过，为他，或者她难过……
钟荇 ：……就像是，你的心脏长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海伦娜 ：对……不管是无能为力的自责，还是对于拒绝爱意的不欢，最后……都会转化成难过，自己明明还是自己，但是胸腔左边一阵阵地发酸……那种感觉很不喜欢……
钟荇 ：……海伦娜
海伦娜 ：可能我说的有些绝对，但是，如果爱上了别人的那个人是你的话，你……会这样的
海伦娜 ：一定是
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了他们之间，是晚霞深处模糊的钟声，是森林外部缥缈的轰鸣
是解脱和救赎，也是深陷和万劫不复
他转头看向她，她正微微曲着眉，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担忧
他没有再刻意阻止
钟荇 ：很晚了，休息吧，海伦娜
海伦娜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