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怪谈——第十六章
蒙mix/文
“奇怪。”法剑打破沉默，终于发言，“这些线索很奇怪。所有线索都指向管家，但又自相矛盾。线索不对。”
“您是说凶手另有其人？”夏泽瞬间意会。
“嗯。”法剑点头肯定，“有一个要把所有证据通通栽赃给管家的人，只有这么解释才合理。”
“事实上，我也赞同这个想法。”夏泽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鼓捣了一会儿，推到法剑面前，“我调查到这个郑国林名下关联了7家公司，其中有一家大型企业，在里头是个小股东，而这家企业的法定代表人叫黄忠华。”
“黄忠华？”老王瞪大眼睛，“这名字跟黄小姐的父亲同名同姓啊！”
“什么？！”许尘曦更震惊，“那就是说这事可能跟黄小姐家族有关系？”
“所以这个郑国林跟贾生莲的管家不一定是同一个人，有可能是专门迷惑我们的信息？”曾奇峰想得更深，合理怀疑。
“嗯，”夏泽点了点头，“我一开始也以为是管家一手策划的骗局，目的是骗贾生莲家的钱。但后面我发现这个公司不是空壳公司，而是切切实实在运营并且盈利的公司，所以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但如果这个郑国林不是管家的话，那贾生莲母亲怎么偏偏选了这家公司呢？而且那假道长和护身符也说不过去啊？”许尘曦提出质疑。
“所以说，黄忠华不止安排了一个帮手。”法剑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是说保姆？！”老王也反应过来了。
“不确定，你好好回忆一下与她问询过程中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法剑引导他回忆。
“我想想…我一去就没找到管家，偌大的宅子只有保姆接待我，所有的信息都是通过她口中得知的，也没别的人给我对证，不过她倒是对什么事情都记得，明明看着跟贾生莲母亲差不多大岁数了。”老王回忆起不合理的地方。
“仔细想想魏医生也有可疑。”曾奇峰也慢慢回忆起之前的问话，“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见过护身符，都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就算真有，也不一定是管家拿走的。而且魏医生一个讲科学的心理医生，说话总是故意往怪力乱神里带，太奇怪了。”
“对！”许尘曦反应慢半拍，经曾奇峰一提醒才想起，“难怪我一听完他的话后就重点怀疑管家了，原来我早就被他带偏了！”
“但现在线索都断了，咱们没理由查黄忠华啊！”老王一筹莫展。
“不，没断，”法剑开口给大家打了一针“定心剂”，“既然他们想把证据都栽赃嫁祸给管家和贾生莲母亲，那就侧面证明这两人手握的证据最多。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务必找到管家郑国林，并重新审问贾桂芳，核实保姆和魏医生口供的真实性！”
“是！！！”众人一致回答。
“钱衡那边有情况吗？”法剑最后问了一句。
“啊，是，”一经提醒，夏泽也才想起来，“中午看守给我发来消息，说钱衡跟同宿舍大哥打了一架，赢了。”
“哦，那不管他。”法剑冷漠回答。
“…是。”众人在心里默默为钱衡点蜡。
众人散会后，就各自回家了。只有夏泽，依旧乘坐地铁，去军区医院看望朱灵。
日夜盼望，朱灵终于醒了。夏泽到那儿看到睁着眼睛的朱灵，眼眶都湿了。明明当初看见朱灵满身是血的模样都没哭。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朱灵还是记挂着这事。
夏泽一五一十地跟他讲了今天查到的线索。讲到最后，他问朱灵：“老大，你觉得案子的真相会是什么？”
“如果按照保姆和魏医生都是黄忠华长期安插的内鬼来假设，那我们得从他的目的猜起。保姆这步棋可能与黄小姐母子受害证据有关；魏医生这步棋可能是为了折磨贾生莲到死。关键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张道长，名儿可能是假名，样貌甚至年龄可能都不真，但他能短时间内同时获取黄忠华和郑国林二人的信任，一说明他有真本事，二说明他与黄忠华有合作，三，说明他有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可能仍然与我有关，我跟他肯定有恩怨，能找上我不是巧合。”朱灵慢慢分析道。
“那你岂不是有危险？”夏泽听得眉头紧锁。
“没事，”朱灵安慰道，“他们要达成目的得慢慢来，我们破案也得慢慢来。先找到管家吧！抓紧时间，保不齐他也中了贾生莲的招。”
“…是！”夏泽迅速回答，整理好心情，把思绪转回案件中。
案件发生第四天。
早上8点半，老王带着许尘曦来到看守所，重新审问贾生莲母亲贾桂芳。
“听说你家管家前天退休了，可有此事？”老王开门见山。
“是啊！”贾桂芳点头肯定。
“你知道他为什么退休吗？”老王又问。
“一个月前他说他总腰疼，到医院检查发现是腰间盘突出，不能久站，站久就疼，就跟我提退休。我看他年纪确实大了，也就同意了。”贾桂芳老实回答。
“那你知道他辞职去哪儿了吗？”
“回老家了吧！”贾桂芳说，“他老家在农村，他说他要回去享几年清福。”
“具体地址你知道吗？”
“知道，在Y市香蕉镇白鹿村，他以前经常从老家带些土特产回来送给大家分分。”
“行。那我听说贾生莲去世前一周，你让管家去汉青城天师府求了个护身符给他，可有此事？”老王换了个话题。
“是啊！”贾桂芳又点头肯定。
“为什么突然要给他求符？还要指定去汉青城天师府？”老王追问道。
“这事说来也巧，前段时间我家保姆丁婶去那什么天师府求了个护身符，说挺灵验的，正好老郑也是信道的，我就想给贾生莲也求一个，保佑他病能快点儿好。谁知才过一周贾生莲就死了，为这事我差点儿没跟老郑撕破脸！”贾桂芳一提起这事就来气。
“那你为什么没跟他追究？还留他继续待在你家做事。”老王质问道。
“谁说我没追究，我当天就亲自跑医院去问医生护士，找那个护身符，结果它不见了！所有人都说没看到。后来我让老郑找来送符给他的那个张道长，他说他算到我儿子命中有一劫，他的符是驱邪挡煞的，结果被人偷走才躲不过这一死！”贾桂芳恨恨回答，咬牙切齿，眼里的恨意似乎要洞穿老王身体。
“…这些事情保姆知情吗？就是护身符和找道长的事。”老王心头一跳，又迅速镇定下来，问到重点。
“你说丁婶？我怎么可能会让她知道？”贾桂芳摊手反问，“在家里我只信任老郑，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私底下办的！”
“那贾生莲死后，你为什么会挑中红莲科技有限公司？有什么理由吗？”老王又换了个话题。
“因为这家公司最近一直在我家附近办什么抽奖活动，我听得都耳熟了！况且道长也说这公司名字带有‘莲’字，我儿子又喜欢红色，跟我儿子有缘；我和老郑也觉得找一个跟我家关系不大的公司来办这事比较好，我就选它了。”贾桂芳坦白道。
……真是一环套一环啊，凶手为达目的布局也太缜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