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我能误会你什么?”
“当时我们正好在执行另一起案件,所以对于你的请求,有所延误。”
“延误?怕是根本没放心上吧。”
柏堂并不想听薛鸣岐的解释,转身离开,苏与看了一眼离开的柏堂,又看了一眼一边的薛鸣岐。
“叔叔,你不过是特殊管理局的局长,可是为什么,你对这些比对我们还熟悉?”
书房里,薛鸣岐看着自己,很是认真询问自己的苏与,他忍不住笑了笑,反问。
“所以你在怀疑我?”
“不是怀疑,只是好奇。”
苏与并不鲁莽,或许柏堂生气时候失去了辨别能力的东西,可是苏与却是清醒。
“我听说,妖怪那基地你第一次去,可是你却异常熟悉那里路线,当时我没想太多,只觉得巧合,可是今天,柏堂申请的调人是可以调普通管理民事所犯的人,和你们特殊管理局没有一点关系,可是来的人,却是你们的人。”
苏与说完这一切,盯着薛鸣岐,想知道他的回答,可是薛鸣岐除了短暂的失神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小与,我答应过柏堂能帮忙就尽量帮忙,只是这次真的去不凑巧,我们在外执行外勤,普通的民办同事也有事调查,所以这才延误了支援。”
苏与看着薛鸣岐的眼睛,他的话,坦坦荡荡,一点都不像作假,这让苏与有些疑惑,明明她觉得每一件事情,都有破绽,可是却总是能被薛鸣岐轻轻松松给圆过去,她觉得不对,又找不到证据。
看沉默的苏与,薛鸣岐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与,我答应过你爷爷,要好好照顾你,你忘记了,你也答应过你爷爷什么吗?”
苏与愣了愣,看了一眼薛鸣岐,她自然没有忘记,为了让爷爷走的安心,她答应过爷爷,让自己以后像是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不要碰什么道什么法。
“小与,叔叔也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好每一天。”
看苏与不说话,薛鸣岐站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
“你还憋着气了?”
苏与看巷子里,理都不理自己,径直往前走的柏堂,忍不住跑上前叫住了他。
“我能憋什么,你别跟着我,别待会出事了,那薛鸣岐说我报复,谋害你。”
“就你那点本事,你能把我怎么?”
苏与有些嘲笑柏堂,柏堂被苏与这话刺激的更是一阵火气,停了下来望着她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没了下文。
“你为什么非要进特殊管理局啊?特殊管理局和其他警察可是不一样。”
苏与看柏堂这样子,也知道他是生气了,不再打击他,不过特殊管理局和刑警的性质真的很不一样,苏与是真的好奇,为什么柏堂非加入特殊管理局不可,若是要做其他类型的警察,倒是应该不成问题。
“我……我的父亲以前也是警察。”
“特殊管理局里面的?”
苏与还从来没有听到柏堂提起自己的父母,柏堂不愿意说,她也不多问,只是如今第一次听他提了起来,她倒是也听的认真。
“不是,没关系。”
柏堂笑了笑,双手插进了口袋里,边走边跟苏与聊天,提起往事。
柏堂的父亲,不过一个小民警,从有记忆开始,父亲也就干着这一行,母亲了,快递公司里文员,柏堂十二三岁前,成绩优秀,孝顺父母,公认乖孩子一个,可是自己的父亲,有一天回来,高兴的告诉他们,他这次接了一个案子,不过一个小民警,能被上面的人赏识,他自然开心,若是立功了,说不定还能让自己妻儿过上好日子。
那时候柏堂的家境,真不算太好,住的都是单位发的房子,那天晚上柏堂的父亲,一家三口,很开心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第二天,便去执行任务。
可是从那以后,柏堂父亲一去不回,柏堂只记得父亲说的是入了特殊管理局,却并不知道其他消息,从那以后,柏堂的父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日复一日,没有顶梁柱的家庭,更加脆弱不堪。
为了补偿,也就赔了柏堂母子两个人十万元,可是也换不回他的父亲。
母亲在过后的三年,因为劳累,不幸去世,她把剩余的积蓄留给了柏堂,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他便没了一个亲人,那时候的十七岁的柏堂,还正在读高中,却已经知道了人生的意义。
他去报考军校,想调查自己的父亲,当初到底遭遇了什么,可是因为多年辛苦生活,他的体质很弱,体检那一关差点没过成,他不可能外有多余的钱财来为自己补营养,还有复读,他差点只能选择其他专业,成绩不错的他,曾经差一点选择大专,只为了早日出来,早点挣钱早点想办法进入父亲曾经的单位。
后来他的班主任老师,不愿意他的前途这么毁了,鼓励他要更好的发展,也是因为老师的原因,柏堂最终才调理好身体,成功当了警察。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选择当警察,可能是因为,少年时候造成的影响,父亲造成的影响吧。”
柏堂提起这个,也是苦涩一笑。
“我以前看到一句话,天堂客满,地狱打烊,耶稣就把我扔在人间,你了,十三年时光,好歹有过父母陪伴,还能知道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我连我的父母,是胖是瘦,都不清楚。”
苏与不知如何安慰,若说安慰,她算起来,要比柏堂更是悲惨一点吧,起码柏堂得到过,而她了,从未得到。
自从爷爷去世以后,苏与对失去越来越无动于衷,得到什么反而会觉得惶恐。
“呵呵,你是在和我比惨吗?”
柏堂看了一眼苏与,笑了笑,把眼睛擦了擦,他的眼很好看,如深渊,那么蛊惑让人忍不住想深入进去,想知道,那如清澈湖水的瞳孔里,到底还藏着什么。
“我和你比什么惨,我本来就惨。”
被柏堂盯得不好意思,苏与转过头,不想理会。
“对了,你的父亲,上次二爷不是提到过他的名字吗?既然二爷能够知道你父亲姓名,是不是也知道他的行踪,他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