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元熙无生命危险之后,皇上总算是有心情处理想刺杀自己的王贵人。
“你疯了?”皇上对着王贵人怒斥道。
“哈哈......”王贵人口中发出一朕狂笑,元熙的血喷溅到王贵人的脸上,弄花了她的脸,使她的本就不算美的脸更显狰狞。
“我就是疯了!”王贵人笑道。
“刺杀朕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大抵是哪个神经没搭对?”
“哈哈......”又是一阵狂笑,王贵人继而有些有些自怜地冷笑道:“九族?我的九族早在西褚被邺北灭时就死了大半!我的三族是何时而死,想必皇上比我更清楚!”
战火一旦燃起,最受波及的便是两国的百姓,邺北当年同西褚大战,西褚和邺北开战之地,都有很多百姓因此失掉了性命。
皇上自然明白王贵人所指便便是此事,如此看来这皇上与王贵人又的不仅是杀三族之仇还有屠九族之恨!
可当年王大人抑郁之死,他接王贵人入宫,也算安顿了王家,王贵人对自己哪来的这么大仇恨!
皇上正愣神间,王贵人忽地大笑道:”这天上地下王家之人,唯有我一人,哪里还有什么九族!我今日杀不了你,杀了你心爱之人也是好的!”微微一顿,又言道:“胡元熙也真是命大,上次竟让她死里逃生!不过这次不会了!总得让你知晓自己最在乎的人与你天人永隔是什么滋味!”王贵人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上次?哪个上次?”提及上次皇上有些愕然。但忽地就想起了嘉福殿被投毒,常永被毒死那次定是王贵人所为,因为王贵人和贴身婢女一起出现在了尚食局。
“邺北与西褚开战,那是历史所迫,你不该把怨气归在先皇那里!王大人之死朕是有些责任,可朕也接你入宫,让你安享荣华富贵,可你今日却恩将仇报刺杀朕!杀朕不成,便给元熙投毒,投毒不成,你又行刺,你当真是疯了!”面对王贵人今日之行皇上着实也气得不轻。
“接我入宫?荣华富华?”尽管王贵人此时不想在人前哭,眼角还是不禁的淌下了两行泪!
“皇上自以为是得安抚,却将我困于这高墙之内,是你葬送了我的一生!若不是我爹爹早逝,我又进宫,我娘亲也饿不会日日寡欢,最终抑郁成疾!这罪魁祸首不是你还能是谁?”
王贵人这一声声斥责之言说得皇上有些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仅存的一些好心,却办了坏事。
王贵人将九族之死归咎于先帝,将父母之死和自己被困与此归咎于自己,也难怪王贵人对自己起了杀心!
皇上还未说话,王贵人抹了一把眼泪,可这一抹却让那已干的血迹又鲜活起来,不仅是刚刚几处位置显着得血腥,现在是满脸诡异。
王贵人抹完眼泪说道:“杀不了你,杀了你心爱之人也算值了!皇上啊!你得记住,胡元熙是因为你才会死的!”话毕,王贵人又发出一阵骇人的笑声。
一个满脸是血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模样十分骇人。
“你给朕闭嘴!元熙不会有事!”皇上怒斥一句。
王贵人此刻毫不在意皇上说得任何话,仍旧放浪形骸地笑着,自她拿起剪刀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存了必死的决心,又怎会在意这几句怒斥!
王贵人此刻的心是安稳的,因为一家人终于要于九泉相聚。
弑君被就该死,即便没弑君成功而伤了皇上心爱之人,那也是该死,而王贵人一副从容赴死完全不将皇上放于眼里的模样更是激怒了皇上。
“刘义!拉出去,处置了!离嘉福殿远些,别脏了嘉福殿的地!”刘义得令便和小陶子将王贵人拉了出去。
王贵人临出门前狠狠地盯着皇上骂道:“你个狗皇帝,你记住,即便我做了鬼,我都不会放了你!”
随着王贵人那渗人的笑声彻底消失于嘉福殿,嘉福殿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众妃万万没料到,听胡元熙干嚎一夜不说,今日还看了这么一场精彩的戏。但无奈戏虽精彩,这一夜未睡,如今又将近了午时,这来来回回一折腾,恰好是一个对个——十二是时辰,人又怎能不疲惫!
陈贵嫔见无人敢在皇上身前进言,便悄声说道:“皇上放心!别听王贵人那污言秽语,梁太医医术是何等高超!梁太医既说了姐姐会无事,姐姐就定然会无事!”
陈贵嫔话还未说完,皇上便拦话道:“王贵人?他也配?耻夺封号,死后被仍到乱葬岗的人也配有封号!”
皇上话毕,众妃不禁一凛,万万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王贵人被降为了王庶人,死后还要被扔到乱葬岗,简直连云庶人还不如。
这一刻,众妃都暗暗决定要夹着尾巴做人。可是这威慑力只能一时起到作用,当心口的欲望不断地上升时,便会压制掉这种威慑。
陈贵嫔就说道:“皇上在这守了一天了,合该回去合合眼!姐姐这有臣妾,臣妾守着姐姐!”
陈贵嫔当着众妃的面一口唤一个婕妤姐姐,虽说两人有着同入宫之谊,但如此在皇上面前讨巧卖乖,也不禁让人觉得作呕。
“不必了!朕不在嘉福殿不放心!”皇上瞧了眼或站立于四处的众妃,言道:“都回去吧!”
陈贵嫔何等精明,一眼便看出了皇上看众妃的眼神不是心疼是有些不耐烦,便对众妃说:“胡婕妤如今需要休息,那众姐妹便先回去休息休息!”
然后又对皇上福了福身,言道:“那臣妾也先行回瑶华宫了,臣妾回去休息片刻再来替皇上!”
皇上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元熙失血过多,一连昏迷了三日,这三日皇上衣不解带片刻不离地陪在她身边,都是亲自侍奉汤水。
这三日皇上依旧没有上朝,心爱之人生死未卜,皇上又怎会有心朝野!
不过当此信传至朝野之时,众臣心中一惊,皇上一向以朝堂为重,居然连续四日宣布罢朝!
纵然说这个胡婕妤诞下皇子,又救驾有功,若是还了旁人也显然不至于如此。
而此时远在呼县的成怿也听闻了这个消息,立即坐不住了,策马回到京中。可饶是如此,他此刻也找不到一个理由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