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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烫
书名:暗光 作者:李圆圆 本章字数:2622字 发布时间:2023-07-22

胡生卖了十多年的麻辣烫,生意也一直是不温不火,因为没有媳妇没有成家一个人过得也还算滋润。一天半夜照常准备收摊回家时,胡生发现远处蹲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头埋在膝盖间看不清脸。现在已经是大冬天了,正飘着雪又是接近凌晨的点,胡生觉得有些好奇和一些于心不忍,于是放下手上的活一步步走向小女孩。小女孩感觉到有人的靠近,便抬起头来,一时间两眼相望。胡生一看见小女孩的脸有点晃神,小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的摸样,面容清秀又消瘦。胡生完全不能想象大雪天深夜蹲在马路边一动不动,问道.“这么冷的天,跟家里吵架啦?快回去吧,你再在这里呆着就要被冻死啦。”小女孩听完胡生的话眼睛看着地面,手指随便划拉地上的积雪,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没家,冻死,算了。


  哎,胡生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摊位。小女孩仍然待在原地,手指戳着地上的积雪,过了一会,小女孩眼前出现一碗冒着热气充满各种食物的麻辣烫。这时,小女孩抬起头,看见胡生正站在自己旁边。胡生看着小女孩纯净的眼睛,小女孩情绪复杂,惊讶亦或是触动。胡生回到自己的摊位,还是觉得有点放心不下,拿起手机拨打了110,说明了情况后,又望了一眼远处的女孩,便推着自己的餐车回家。


  终于到家了,胡生心情放松起来,连开钥匙的动作都变得欢快起来,推开门的瞬间,胡生又想起了今天晚上的女孩,不知道警察送她回家了没有。


  “我叫倩倩。”胡生被身后的女声吓了一跳,定下神才看清原来是今天的女孩。


  胡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收留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可能看她可怜?可能是长久一个人生活有个聊天的伴也不错?胡生自己也想不清。但是从那天起,胡生的摊位前不再是胡生一个人的身影,胡生负责招待顾客,倩倩负责收钱,话不多。


  一些胡生的老顾客见到这种场景都问道,老胡,你哪来这么大的女儿?还是童养媳啊。胡生连忙否认道,不不不,这是我弟的女儿,最近有事,暂时让我照顾一下。而此时,话题的女主倩倩还是自己默默地做自己的事。


  再后来,附近的人都知道老胡麻辣烫多了一位漂亮的女生,胡生的生意也变得比以前好了,自然也忙了很多。


  一天深夜,胡生突然感觉心脏疼痛,喘不过气,慌乱中寻找柜子里的药品。巨大的声音惊醒了倩倩,倩倩看着胡生颤巍巍地把药品吃下后状态缓解后,慢慢地走向胡生,蹲了下来,右手扯着胡生的袖子,小心地说道,“你……别死。”


  哎,胡生叹了口气,笑着轻轻拍着倩倩的头,说道,“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你看,自从你来了之后,我生意好了很多,你是福星,知道吗。”


  “恩。”倩倩乖乖地点头。日子看上去一天天在变好,胡生曾经也想帮倩倩找到家人但是倩倩都非常抗拒,于是胡生和倩倩每天就像亲生父女一样互相照顾,他看着在麻辣烫面前忙活的倩倩心想,以后一定要帮倩倩找一个能照顾倩倩的男孩子。


  李强和他的小弟赵五是周边的小混混,以前就是胡生麻辣烫的老主顾了,不安生,动不动就要求送菜或者打折。自从倩倩到来后光顾地更加频繁了,偶尔还出言调戏。胡生为人老实,只好推脱,“强子别开玩笑了,这小孩还未成年呢。”倩倩面对李强和兄弟的调戏置若罔闻,并没有放在心上,当成是狗叫,不想给胡生惹事。时间一长,倩倩忍无可忍,便偷偷地带了能导致阳痿药粉,李强每次来的时候自己则在看不到的角落将微量药粉加进去搅拌。哪怕这样,李强和他的小弟赵五还是坚持光顾,改不了调戏加找茬的毛病,每次倩倩看着胡生低声下气地回应就想下次干脆换成慢性毒药,吃死他们。


  这天,天气就像胡生发现倩倩那天一样,天空开始下着鹅毛大雪耽误了时间,老顾客不停地打电话催促,为了准时出摊,胡生和倩倩急急忙忙才赶到摊位,慌忙中偶尔会有落下的东西,不过影响不大。


  没想到就算这种天气,李强也还带着自己的小弟过来光顾,可能在哪里受了点气。这天的李强喝了特别多的酒,歪歪扭扭地走到胡生旁边,手搭在胡生的肩膀上,胡老板,“我关注过你,你以前过年过节都是一个人,哪来的什么亲戚,这小倩是你小情人吧。”李强说完,又摇摇晃晃地走到倩倩面前,“你跟这个老头子不如跟李哥我!你跟着他卖麻辣烫能有多少钱?跟我,一个月一万行吧。”


  老实本分如胡生见到李强马上要对倩倩下手,连忙扯着李强的手制止他的行为,“别乱说影响倩倩的名声!”李强用力一甩手,胡生就被甩到地上,脸凑到倩倩面前,“正好,那还是处吧,应该已经15岁了吧,第一次一万,怎么样?”


  倩倩看胡生被甩到地上很难受的样子,连忙准备去扶,胡生听到李强侮辱人的话受了刺激,躺在地上捂着胸口非常难受,手颤颤抖抖地拿出药瓶,药不够吃。倩倩吓得连忙打电话叫120,一边给胡生舒缓心脏。赵五看着眼前的场景,拉了拉李强,“强哥,要不算了吧,走吧。”就这样,赵五拉着李强离开了摊位。


  “对不起,没有及时吃药和送过来,已经......”


  倩倩亲眼看着胡生在病床上断气,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倩倩已经手捧着胡生的骨灰盒在房间发呆了一整天,倩倩手抚摸着骨灰盒,想了很久,最终决定重新张罗开张。


  没几天就遇见了李强和赵五,赵五随口说了句,“胡老板没事吧。”倩倩反而微笑着对李强说,“强哥,经过你上一回,我发现年纪大的人确实靠不住,我已经让他回家养老了,这个摊子暂时由我接管了。”


  “好!”李强走到倩倩面前,在耳边小声暧昧说道,“什么时候开始啊。”


  “今晚吧,我先回去准备,对了,最近让你兄弟别打扰我们,不要联系你。”


  “好!赵五这几天别他妈给老子打电话!”


  过了一周,倩倩又重新开张,赵五尝了尝味道,“你这味道跟以前有点差别呀,味道更浓郁了。”


  倩倩微笑着说道,“加了骨头,现砍现煮,熬了很久,这还得感谢李强呢。”


  “强哥去哪了?一直没消息。嫂子,其实强哥也不容易,从小无父无母,也没人管他,自己一个人长大,跟亲戚也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就跟我比较熟。”


  “他说自己要去挣大钱,我也联系不上呢。不过人有时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你没发现呢?对了这是我给你留的骨头汤,骨头已经喂狗了。强哥跟我说,等他稳定了再联系你。”


  “草,自己一个人挣大钱不叫兄弟我,我再操心他就是狗。”赵五端着汤骂骂咧咧地走了。


  倩倩收完摊回到住所,便开始熬粥,对着地下的李强说道,“今天你的兄弟说加了你骨头的麻辣烫味道更好呢。”


  “啊!呜!”李强也许在骂脏话,但是倩倩应该是听不到了,毕竟他的舌头已经被割了,塞着抹布,手脚也被锁在地下室。


  倩倩扯开抹布,把粥硬塞下去,“来喝粥吧,这样才有力气骂我嘛。”倩倩看着狼狈的李强,贴心地说道,“好喝吗?是不是觉得比较浓稠,为了你能喝下去我还加了糖,因为......有胡生的骨灰啊。你说今天是砍手还是砍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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