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仔细回忆起,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诡异事情。陈平与邪朝皇帝张文勾结,谋害自己和方圆等江湖豪杰。
武林大会上比武,江湖豪杰身上莫名奇妙地发软,败给了熊利,致使熊利顺利登上了武林至尊的宝座。
杨昆突然投靠了熊利。熊利将杨昆、申明、沈贵、穆维等二十八个人收为下属,并调来泰山派弟子保护自己。
熊利令申明将方圆关进大牢,并接手管理大牢。熊利纵容部下作恶,自己作威作福、寻欢作乐。
张秀想到这些,心中对熊利越来越怀疑,寻思:“如果熊利真是朝廷的奸细,那德教就危险了。”
这时,一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跪倒在堂下,哭着对熊利说:“盟主府杨昆偷盗了小人家的一双金手镯。”
“望熊盟主为小人做主,讨回这双金手镯。这双金手镯是我与妻子的定亲之物,对我们夫妇俩的意义很大。”
男子说完,擦了擦眼泪。从袖中取出状纸,将状纸呈上。沈贵接过状纸,将状纸递给熊利。
熊利看完状纸,说:“你说杨昆盗了你家的金手镯,可有证据?”男子说:“我亲眼见他盗窃,我就是证据。”
熊利大怒,斥责道:“大胆刁民,分明是在扰乱公堂!本盟主岂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定杨昆的盗窃之罪?”
说完,喝令沈贵、穆维将那男子赶了出去。张秀不由得思念起陈平来,心想:“他若在,此案绝不会不了而了。”
这时,衙门外一名德教弟子走了进来,说:“启禀盟主、教主,副教主韩德派人送来书信。”
弟子说完,将书信呈上。穆维接过书信,递给熊利。熊利将书信拆开,看完后递给张秀。
张秀仔细一看,只见信上写道:“近日,邪朝皇帝任命何琦为大将军,率四十万大军,向山东北部边境杀来。”
“我率一万弟子奉命驻守在山东北部边境,因官军过于强大,现我带本部弟子,退守德州城。”
“现在,何琦大军已将德教州城围住,连日攻打。形势危急,望盟主、教主速发援兵救援。”
张秀看完,顿时大惊失色,心想:“这真是祸不单行!新盟主昏庸无道,敌方大军又犯我边境。”
“奇怪了,陈平一不在,朝廷便派大军攻打我德教。难道正如陈平所说,他是被人陷害的?”
“如果说陈平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那道圣旨和那封书信是假的,那么他又会是被谁陷害的呢?”
张秀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张秀看着熊利,说:“盟主,官军攻打我德州城,我们该怎么办呢?”
没想到熊利坦然自若,毫不畏惧,说:“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们带人马去迎战就是了。”
于是,张秀便在济南城外调集了十万德教弟子。熊利、张秀便各自带着部下,率十万人马向德州城进发。
德教人马来到德州城不远处,探马来报:“何琦已撤去对德州城的包围,将大军退后二十里,安营下寨。”
显然,何琦这样做,是为防止北宫冬人马冲出城,与来援人马夹击官军。毕竟这样的亏,官军不只吃过一次。
熊利下令德教人马,在德州城北门外安营。韩德出城,见了熊利、张秀等人。韩德闻知陈平之事,心中疑惑不定。
安完营后,张秀带着韩德、文韬等人,来到中军帐,见了熊利、杨昆等人。众人便商议起退敌之策来。
这时,一名德教弟子来报:“何琦派车骑将军连俊带一万官军,在我军寨门外挑战。”
张秀说:“盟主,咱们去寨门口看看。”熊利说:“好。”二人便各自带着部下,来到寨门口。
只见外面连俊骑在马上,带着官兵,朝寨内大声辱骂:“妖女张秀,快快出战!龟缩在寨内,算什么英雄好汉!”
“魔教的妖女便宜得很,花上几两银子,谁都可以玩。等我将妖女捉住,便将她赏给众将士们玩。”
连俊满口污言秽语,张秀知道他志在激德教出战,并不理会。但副教主韩德脾气暴躁,可忍受不住了。
韩德立时对熊利和张秀说:“盟主、教主,连贼欺人太甚。我愿意带一万人马出战,定将那连俊首级斩下。”
熊利大喜,说:“好,你可和我的部下杨昆同去。你为主将,杨昆为副将,带一万人出战。”
文韬说:“盟主,不可出战。连俊用污言秽语辱骂张教主,志在引诱我们出战。我料其中定有阴谋。”
熊利大怒,说:“你这真是懦夫之见!我们老呆在营中,什么时候才能退官军?”便不听文韬的劝告。
韩德便和杨昆带着一万德教弟子,出了营寨。双方摆开阵势,韩德和连俊战到五十余合,连俊败下阵来。
连俊拨转马头,带着官军,向后逃窜。韩德、杨昆带着德教人马,紧紧追赶。
追到一树林附近,官军向树林中逃了进去。韩德这个人粗中有细,疑林中有埋伏,便下令人马停止追赶。
杨昆见此情景,对韩德说:“这样吧,我带一百个人进去查看一下。确认里面无埋伏,咱们再进去。”
韩德说:“好。”杨昆便带着一百骑,向林中走了进去。半个时辰后,杨昆带着一百骑回来了,报说林中并无埋伏。
韩德这才放下心来,和杨昆带着德教人马进入林中。突然间,杨昆一句话也没说,拍马向树林茂密处奔去。
韩德见此情景,吃了一惊,知道情况不妙,急令人马撤退。但为时已晚,四周鼓角齐鸣,喊杀声震天。
贾国引一支官军从左边杀来,鲍飞引一支官军从右边杀来,卫东引一支官军从前面杀来,连俊引官军返身杀回。
四路官军将德教人马团团围住。德教大败,死者不计其数。韩德带着一百余骑,奋勇冲杀,方杀出重围。
韩德带着一百余骑,回到德教营寨中。见了熊利、张秀等人,述说了战败之事,请熊利治罪。
熊利吃了一惊,说:“这不是你的过,是本盟主的过。本盟主没听文左使的话,以致于此败。”
张秀说:“杨昆先骗韩副教主,林中并无埋伏。后德教人马进入林中,他又突然躲走。”
“由此断定,杨昆必是朝廷安置在我德教中的内应。他名义上是进林中察看伏兵,实际上是连络官军去了。”
熊利说:“张教主所言极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没想到,这杨昆竟是朝廷的奸细。”
张秀对文韬说:“文左使,现在你可有退敌良策?”文韬说:“我德教初战不利,锐气已失,不如暂且坚守。”
熊利便传令各营各寨,高挂免战牌,坚守不战。连俊带着一万官兵,在寨门口挑战,德教弟子就是不肯出战。
张秀独自一个人,在帐中闲坐。想起德教目前的处境来,张秀心中愁闷,不由得思念起陈平来。
这真是:家贫思贤妻,国乱思良相。张秀心想:“若是陈平没有叛变,绝不会让德教打这么个败仗。”
张秀便从衣衫中,掏出陈平写给皇帝的那封信,仔细看了起来。张秀越看越伤心,忍不住哭了起来。
泪水滴在信上,淋湿了信纸。信上的字与字之间,立时显现出接缝来。显然,这封信是用字块粘合、拼凑起来的。
张秀吃了一惊,立时联想起,陈平三部武学秘笈和一本诗集丢失之事,心中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