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步纪峰照常坐到了鱼水静同桌的位置上，看上去有点垂头丧气。
“怎么样？昨晚进展如何啊？”鱼水静好奇地问道。
“就那样，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步纪峰道。
“怎么，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吗？看你无精打采的。”鱼水静道。
“没有啊，都很顺利啊！她看到画册很高兴，但是却不是很惊喜的样子。我们聊了下高更，她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兴奋了。高更还是高更，但是杭雪萍好像不是以前的杭雪萍了，她似乎对绘画没那么执着了，她似乎变得低俗了，被这个污秽的世界同化了。”步纪峰激动地说道。
“慢点，你这信息量有点大啊，我消化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鱼水静问道。
“她很突然地跟我说，毕业后想要赚很多钱，想去留学，想要去国外看画展。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的。”步纪峰道。
“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呢！就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啊？想要获得更好的发展空间，不是人之常情吗？你会不会太敏感了啊？”鱼水静道。
“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其他都正常，一切都按照预定的来，一切都太平静了，没有波折，没有突发情况，当然也没有激情，没有我的临场发挥，让我不习惯啊！”步纪峰道。
“怎么，你还想把雪萍妹妹吓哭吗？你的激情，你的临场发挥，不是每次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吗？”鱼水静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以后我和雪萍妹妹的关系就变成这样了吗？这生活似乎一眼就望得到尽头，太无趣了。”步纪峰道。
“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从相识，到相恋，然后结婚生子，然后慢慢变老，这样不好吗？”鱼水静道。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步纪峰道。
“我知道你不是，你是风一样的男子。不然你当初也不会和杭雪萍分开，孤身一人来月见草中学求学了。”鱼水静道。
“不过你说一切都按照计划来，那你后来有带杭雪萍去你家擦玻璃吗？就是那种挤在一起的擦玻璃？”鱼水静好奇地问道，想到那耳鬓厮磨的一刻。
“没有。我们后来没什么话说，都各自回家了。”步纪峰道。
“就这也叫做按照计划来啊？那你给雪萍妹妹嘴巴上抹包子油了吗？”鱼水静又问。
“没有，我可没有你胆子这么大。”步纪峰道，“和她在一起，我以前感觉是很神圣的，我觉得一切世俗的行为，都是亵渎了我们之间的纯洁。看着她在画画，我脑海想着还是昨天我跟你说的高更的名作，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我在想我现在所做的都是对的吗？我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一切让他顺其自然不是更好吗？”
“顺其自然，也许你就会失去她了。”鱼水静道。
“那也没关系，如果那是命运注定的。但是现在即使她回来我身边，我也觉得她变了，不是原来那个她了。我们好像回不到过去了。”步纪峰道。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吗？说什么胡话呢？没发烧吧？你是太久没见到你的雪萍妹妹，相思成灾了吧？中午我们一起去老地方吃饭吧，就是天文台。好久没去了。”鱼水静道。
中午杭雪萍没有来，看到鱼水静一个人出现在约定的天文台上，步纪峰失望极了。
“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鱼水静道。
“还能有什么好消息，肯定是只有坏消息吧，你就先说坏消息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步纪峰悲观地说道。
“坏消息是杭雪萍今天不能来了，以后几天可能也不能来了。因为学校要搞端午祭，需要画很多的海报，宣传画，整个美术部都忙炸了。好消息是端午祭最有吸引力的环节是校园歌手大赛，我知道你唱歌很有功底的，这次报名去拿个大奖吧，加油，用歌声来证明你对雪萍妹妹的真心，让她刮目相看。”鱼水静兴奋地说道。
“这也叫好消息吗？你意思说到端午祭结束，都不能和杭雪萍见面了吗？”步纪峰道。
“不是的，只要你报名，她可以抽空来帮你画歌手个人海报，就像上次竞选班长一样，这不就是机会了吗？”鱼水静道。
“你怎么知道我唱歌很好的，万一我是五音不全的呢？”步纪峰问道。
“我当然知道了啊，你忘记了吗，你以前说你是风一样的男子的时候，还特别唱给我听了呢，虽然可能有点跑调，但是歌声还是很悦耳的。”鱼水静道，耳畔似乎听到了回忆中的歌声“想看远一些，想走远一点，我不甘心就这样让一切停下来，假装这是所谓的永远……”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我怎么忘记了呢！”步纪峰道。
“因为你是唱给我听的，所以忘记了。如果是对你的雪萍妹妹唱的，一定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吧？”鱼水静带着吃醋的口吻说道。
步纪峰丝毫没有觉察到空气中酸溜溜的味道，问道：“那我这次也去唱《风一样的男子》吗？”
“不行的，风一样的男子天生习惯自私，这是一首求原谅的歌，不是适合表白的歌，换一首吧！”鱼水静道。
“那我唱什么？我很崇拜华仔的，我唱《爱你一万年》好吗？”步纪峰不假思索道。
“你是想死啊？还嫌上次闯的祸不够大吗？”鱼水静道。
“没有，我开玩笑的，我还没真傻呢！”步纪峰道。
“我给你出个主意啊，最近不是《宝莲灯》挺火的吗？我觉得里面的歌挺好的。”鱼水静道。
“啥，让我唱动画片的主题歌？这不是唱给小朋友听的？”步纪峰道。
“你是有多凹特啊，现在国漫崛起，配乐也是很时尚了的。你看，《想你的365天》这歌多好啊，又含蓄，又深情款款。”鱼水静道。
“没听说过，明天我听了再答复你好吗？”步纪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