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支全员赤衣的神秘武装忽然从死寂的黑暗中冒了出来,体力充沛的他们对着往西溃逃的沙诃护卫队迂回包抄,效率惊人,其很快把巴国之虎沙诃以及其护卫队“包饺子”。
当疲惫缺氧的沙诃看到这一支全员赤衣的神秘武装时,他的心已经凉了大半截:
吾命休矣……
这是夏朝遗族的武装。他们的特点是身披赤衣。
“杀——杀——杀——”
护卫沙诃突围的是巴人百夫长诿超、百夫长史服,在生死攸关时刻,2人展现出了巴人勇士之优秀军事素质,他俩带着为数不多的巴兵与围攻他们的夏朝遗族武装火拼近战。他俩手下的护卫队只有不足百人,2人的嫡系巴兵已在败退湖畔小道时死伤过半,倒下之人一半是被瘴气毒死的。
虽精神可嘉,但螳臂当车。
嗬!嗬!嗬!嗬!嗬!嗬……
人人手持长戈的“赤衣军”以整齐划一的啄击袭向那试图突围的西逃巴兵,此时的巴人在数量上处于劣势,在体能上更是强弩之末,而且身边只有短兵器。
一轮接战,被长长铜戈啄中的百夫长诿超当场阵亡,而左臂被长戈啄伤的史服带着突围失败的几十名幸存巴兵退却收缩,巴人战士把山穷水尽的年迈沙诃簇拥中央,围盾防御。
戈乃古中国特有之兵器,最早的青铜戈出土于大名鼎鼎的二里头遗址,二里头乃夏朝中晚期的都城遗址。
事已至此,无计可施的沙诃以绝望口吻对忠心耿耿的百夫长史服说道:
“我死后,你带领幸存的战士向夏人投降!绝不能让我的遗体落在野人兵团手里!”
沙诃的双手杀过不计其数的夏人,他不想死前受辱。
“元帅!”
手臂受伤的史服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沙诃横剑自刎,鲜血从沙诃的颈动脉泵出,当沙诃倒下之时,现场的幸存巴兵嚎嚎大哭,赤衣军亦停止了对巴人之围攻。
赤衣军的统帅用非常娴熟的巴语喊道:
“缴械不杀!”
他是一名年轻的男子,看上去不到30岁,双目如炬、虎头燕颔;膀大腰圆、声若巨雷。
他接收巴人投降不是因为仁慈,他欲用巴人俘虏取悦没落的夏主。
不一会儿,手执染血青铜利刃的嚓西带着士气高昂的“野人追杀营”到达现场。此时的幸存巴兵已经全部投降夏人,包括负伤的百夫长史服,而沙诃的遗体亦落入夏人之手。
赤衣军的神秘统帅用巴语问候威风凛凛的嚓西:
“来自远方的勇士!请您接受来自我们夏人的敬意!现在,请您带我去见您们的伟大统帅!”
杀气外露的嚓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嚓西当然听得懂巴语,亦听过野人部落的上一辈老人所说的:东方的夏朝遗族崇尚红色。十秒后,嚓西把目光扫向神秘统帅左手上的沙河人头,人头在滴血。
嚓西认为,那本是属于他的人头。
最终,面无表情的嚓西冷酷回应神秘统帅:
“请您跟我们来。”
……
东方的朝阳从连绵群山中缓缓钻出,溶解于荒野沼泽中的海量有毒瘴气亦开始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溢出于大大小小的沼泽湖,不断补充的有毒瘴气无情地毒害着横在地面上苟延残喘之负伤巴人。
所有未在日出前走出荒野沼泽的人类,都会在越来越浓的瘴气中长眠异乡。
夏铭一为首的野人兵团在日出前走出了危机四伏的荒野沼泽,包括被俘虏捆绑的、能够自行走路的投降巴人,而带着他们走出荒野沼泽之人,正是于最后时刻夺走胜利果实的夏人赤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