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院子内/日
（中镜头切换）
朗柱为桂崇德找了辆老式的轿车，天还未亮，这辆老式轿车便已经开到了朗柱的院子里。桂崇德敲门的时候，小豹子却还在牛妮娇的身子上翻腾咧。
“该上路了，”桂崇德“啪啪”打了两下小豹子的光屁股，“车在外面等着呢。”
“哥，”小豹子笑道，“我再......就来，立刻就来，你先上车吧。”
“好吧，好吧，”桂崇德说，“不过，今天可得快点，我们还得通关呢。”
公路上/日-路上空镜头
（中镜头推移）
老式轿车除了喇叭不响外，全身都响，晃晃荡荡，在通往密支那的乡村公路上奔驰，尘土飞扬。司机是位三十多岁的缅甸男人，热情而开朗，一路上，他不停地对桂崇德“咿哩哇啦”。
（中镜头推移/画外音加音乐）
老式轿车上了密支那通往曼德勒的国家级公路，经八莫，一路向南，越过北回归线，郁郁葱葱的热带丛林迎面扑来，各种说不出名字的植物在眼前一晃而过，高的、矮的、粗壮的、纤细的，不一而足，茂密的枝叶甚至伸到了公路上。中午，他们到了曼德勒，在一对华人老夫妻开的小食店里，随便要了些东西填肚子。
通关实际很顺利，他们下了车，把证件递给边防人员看，边防人员就看看证件，问问简单的问题，便已放过。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汽车径直开进一农家小院停下，这显然又是桂崇德的一个老地点。主人热情地迎了出来，“咿哩哇啦”一番，把他们让进房里。
吃罢饭后，司机回去了，桂崇德就真的要这家主人叫了两位泰国姑娘来，掏出一把钱，与主人、姑娘分发，拿着钱，人人满脸开花。主人出去后，桂崇德自己搂过一位姑娘，把另一位姑娘带到小豹子面前，冲她“咿哩哇啦”一通。
桂崇德（然后对小豹子说）：今晚，就由她和牛妮娇陪你，语言不通，可以打手势比动作嘛。牛妮娇，你先带她进去。
入夜，他们在一个竹楼休息，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这间农家的主人带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粗壮汉子进来。“哟，古墨。”桂崇德站起身，很热情地与对方握手。
坐下后，他把古墨介绍给小豹子和牛妮娇：“这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我在泰国的好朋友，他叫古墨，在曼谷的生意大得很呢，这片农庄都是他的。今后，牛妮娇跟着他，可要好好干，学得他的一半本事，那就受用无穷了。”
牛妮娇甜蜜地：“我会努力的，谢谢你，桂大哥。”
“嗳，别说客气话了。”他又把小豹子和牛妮娇“咿哩哇啦”地介绍给古墨。他翻译道，“我先介绍了小豹子，他是我恩人的孩子。又介绍了牛妮娇，因仇家追杀，到他这儿躲避，而且，懂财会，和中国人做生意肯定是帮手。古墨可是专程来接你的。”
“哟，”牛妮娇妩媚地，“那真是太谢谢了。”
桂崇德又“咿哩哇啦”为古墨翻译，古墨也“咿哩哇啦”一番，神情愉悦，满脸开花。桂崇德又为牛妮娇翻译：“他说，你是位聪明漂亮的姑娘，以你的聪明，要学他们当地的话，肯定不成问题，他公司里也有会说中国话的，相互一交流，你肯定很快就学会了。”
牛妮娇一脸的兴奋，跟吃了蜜似的，嘴里不停地说：“过奖了，过奖了，真是太谢谢了。”
桂崇德又翻译着，与古墨再次“咿哩哇啦”一通。古墨从旅行包里拿出一大沓钱来，全是泰铢，一迭迭地递给桂崇德，桂崇德双手抱着，对牛妮娇说：“这是上次生意他欠我的钱，全是泰铢，这币值太小，没几个钱，一大堆。你做过会计，帮我数数吧？”
小豹子手忙脚乱地接过钱，放在桌上，牛妮娇麻利地数着。古墨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她，向桂崇德竖着大拇指，又是一通“咿哩哇啦”，桂崇德翻译：“他那意思是说，牛妮娇熟练的数钱动作，一看就是一位受过训练的专业财务人员。今后，他有了你的帮忙，肯定会如虎添翼。”
牛妮娇甜甜地：“他真是过奖了。”
办完这一切，桂崇德对牛妮娇说：“妮娇哪，看来，我们也该分手了，小豹子明天也要回国了。这几天你跟着我也受了些罪，心里肯定还在恨我，这我也没办法，干我们这一行的心不狠不行哪。”
牛妮娇一阵激动：“桂大哥，怎么会呢？前几天，你是对我有点凶，可小豹子对我好哇。我不怪你，你干的本就是危险的事嘛，心肠狠一点，这很正常。”
小豹子眼睛湿润：“姐姐，我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你，你还愿见我么？”
“当然，”牛妮娇抱着他，“傻弟弟，我随时都愿见你。”
桂崇德：“我们这就走了，我还有些其他的业务要处理。待我回国后，收了邵愈岭的钱，你的那份，我会让古墨转交给你。”
她哽咽着：“谢谢你，桂大哥。”
桂崇德硬将小豹子和她分开，带着他，到农庄外租车。上了车，向牛妮娇挥挥手，一阵青烟，便消失在尘土飞扬的乡村公路上。
牛妮娇随着古墨回到竹楼的房间，这时房间里多了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惊讶地看着她，谁说泰国无美女？这女人的美貌就令人惊叹！高高的个子修长的腿，笔直的鼻梁和微翘的鼻尖，一双大眼，乌黑明亮，弯弯的眉与长长的睫毛，异常漂亮，脸上，略施粉黛，娇艳绝伦。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牛妮娇：“这是合约，你看看。”
“噫？”牛妮娇很吃惊，“你会讲中国话？”
“是的，”她微笑，“我会汉语。”
“是吗？”牛妮娇坐在床边，心想，刚才为什么不请她来，直接用汉语与大家交谈？低头看合约，和约是用中泰两国文字打印的。她轻声念：“本人自愿到‘红牡丹’俱乐部工作，不反对、不拒绝俱乐部分配给本人的工作和任务。同时，本人应遵守约定，在规定时间里还上欠俱乐部的欠款，总金额是......”
“慢，”牛妮娇抬头，“我什么时候欠俱乐部的钱？”
“噫，”那女人道，“你刚才不是还帮着你男人数钱来着？”
“什么？”她不解，瞪眼皱眉，“那钱......是我欠的？”
“是呀，”女人微笑，“你男人把你卖给了我们‘红牡丹’俱乐部。”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我卖......给你们？”
“是呀，”女人美丽的双唇轻松闭合，“你刚才数的钱，就是你的卖身钱。”
天哪，她一阵胸闷，感到钻心的疼痛，全身发软，瘫倒在床上，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