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小人害的老子!
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连个新手保护期都不给的吗?
心里已经骂娘无数回的莫离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企图让自己清醒些,好挣脱眼前这条吐着信子,意欲将自己拉入陷井中的毒蛇,但无奈这香实在厉害,那点子痛根本不抵用,很快他便彻底沦陷了进去,搂着对方腰肢的手越发紧些。
对不住,不是自己不给力,而是敌人太狡猾,自己顶不住了!
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守在外头的侍女微微有些得意,一边派人守住这里,自己急忙去报信去了。
殊不知她们的举动已经惊动了躲在一旁的暗卫,待人一走,便冲进去将那女子给打昏抗走,剩下一人则留下善后。
等众人闻讯前来,房间里头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只剩下一脸酡红,醉意明显的莫离。
克瑞娜目光飞快地扫过自家大哥的脸上,心下满意那些人的做事效率,面上却是一副嫌弃的模样:“都说大周男子不比咱们大陈男子,光这酒量一向便大大不如,不过几杯下肚,便醉了。”
“呵呵,大哥身边的人也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一点小事,还非得拉着我们几个跑这一趟,到显得我们大陈人没见过世面似的,还是二姐姐有先见之明,不许下边人乱说话,不然真是有损我们皇家的颜面。”
説话的女子是五公主多泽,她一向以二公主站一条线,忍不住面带讥色,闲闲地看了面色尴尬的女官一眼:“行了,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将人扶着送回驿站好生安置,这事我会告知父皇,到底来者是客,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几个胆敢怠慢贵客,仔细你们的皮!”
与一向宽和的二殿下相比,五殿下多泽的脾气可不好,虽然平日里头总是笑眯眯,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宫里头谁不知道她是只“笑面虎”,众人立刻心头一凛,低头应了一声,立刻动手将人给扶了出去。
“大哥乃是大陈皇长子,地位尊崇,今日这宴会专为大梁来使而设,没了大哥坐镇可不行,咱们还是快些回到座位上去比较好,大哥觉得呢?”
克瑞娜微微一笑,虽心里头敞亮得根个明镜似的,但却不欲为了他在这种时候与大哥为难,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斗了这么些年,克瑞娜是个什么样的人,曦澄最清楚不过,自己这位二妹可不像外头传言说的那些人畜无害,宽和仁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但很快便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笑着打了个哈哈,率先一步带人离开。
他们这一行人离开的匆忙,虽然不一会便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但还是引起了陈国国主的注意。
面对国主的疑问,克瑞娜没有说话,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大皇子,曦澄心里头早已想好措词,微笑着向众人解释:“哦,刚才我们见那郡公爷似乎有些不胜酒力,刚巧几位弟弟妹妹们又心急着想多与未来的妹婿亲近,是以吵着非要跟过去,我们想着,我们大陈人向来豪放,将来又是要当一家人的,与其由着几个小的胡闹,倒不如我这个做大哥的带着去看看,也显得我们对郡公爷的重视不是。”
“正是这个道理。”
六皇子星轨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加上面嫩,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小些,忍不住抚掌而笑:“只可惜郡公爷酒量确实不太好,比不得我们几个在酒坛子里头泡大的,早醉得不醒人事,你们看看,便是连我也比不过,二姐也是,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头可心疼,赶忙把我们给赶了回来,又让人好好送人家回了驿站,二姐姐做事一向仔细,使者们大可放心宴饮便是。
这一番话说得既得体,又俏皮,加上这星轨生得好,说话爽快,一时间倒让众人指不出什么不妥来,想来他是极了受宠的,国主与国后听了,也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便将此事揭过。
待宴饮结束,多泽带着人回到了自己宫中,眼见四下无人,方才召了人来说话。
“都查清楚了?”
回话的是个干练的女官,如果此刻莫离在场的话,便会发现此人正是刚才欲带他离开的那名女官。
“是,原本我们就要将人带走,无奈那小子实在太过妇仁之仁,当着那些人的面,我们不好太过明显,以防被人看出什么来。”女官说到这,不禁面有愧色,但很快,又继续说道:“好在二丫头她们动作快,及时找到了地方,趁着无人,将那小丫头给弄了出来。”
“是谁的手笔,大哥还是三哥?”多泽轻轻敲了敲桌面,冷笑一声,这招虽看着不太高明,但却十分有用,只要那丫头一口咬死了对方,便是没有什么,也会被扣上不小的罪名,这样一来,那些反对的人便有理道搅黄了这门亲事,破坏她的计划。
“反正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五殿下,我觉得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设法尽快将这门婚事敲定,免得夜长梦多。”
女官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这联姻毕竟事关国体,即便她再心急,也不是一个晚上可以搞定的。
“这事急不得,且不说父皇母后,便是那个几老古板,如果不见到大周的诚意,是不会轻易承认这门亲事的。”说起这事,多泽也是有些头疼,没办法,两国联姻一向重利,在没有见着对方履行条件将那些东西送来之前,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松口。
更何况,前头还有大皇子的人挡着,他的人不仅渗入了礼部与兵部,便连掌着国库的财正部,也多有牵扯,就在不久之前,财库那几个老油条正和父亲哭穷,半真半假的说没钱办亲,建议一切从简。
这话一出,无异于投水入油锅,在场的人立刻炸了。
“荒唐!”第一个带头的便是年过五旬的礼部尚书,他素来看重国体,兼之他又是帝师出身,平日里最是德高望众,立刻唾沫飞溅地将那几个老油条骂成了个缩头乌龟:“这次联姻事关两国国体,岂能儿戏,更何况前两年大皇子迎娶侧妃琳琅公主的时候,可没听你们说起这事,那琳琅公主也是远道而来,也是两国联姻,即便这次和谈我们占着上风,但如此区别对待,岂非显得我们轻慢大梁?”
说到后头,一向爱和稀泥的老官员也不客气了,直接一句扎在了对方心尖上:“还是说,你们觉得我们那些将士们个个都是喝西北风就能饱了,不需要银钱粮草便能一统天下?”
当时她看见自家那位老父亲胡子一抖,面色极差,想来是想起了这些年因他好大喜功,没少在外头胡来,从而被那些一心主和的官员痛骂,无论他如何严厉处置,那些官员们便如同春日里头的韭菜,割完一茬紧接着又有一茬飞快地补上,怎么折腾耳根子也不得清静。
特别是后来上来上个奇人,那简直是个百年不遇的舌战天才,上到国主下到九品小官,只要被他抓住把柄,那简直比上了酷刑还要难受几分,骂架样式不仅花炮,而且样式众多,还专挑痛处,若非他每次说话总是占着理,又靠着背后那强硬的两座大山,只怕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他的存在就像是卡在喉咙里头的刺,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好不容易将他调到了外地,但用不了多久,他任期将满,又得回来继续给人添堵。
多泽冷冷一笑,仔细算来,这家伙也该回来了,正好给那些老油条们添添堵。
至于那个大梁来的公子哥,说实话,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稀罕,与大陈男子比起来,他实在不是自己欣赏的类型,看着便有些弱不禁风,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而且,今晚这种拙劣的陷阱居然也能坑到他,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要不是看着他还有用的份上,自己才不管他呢!
这样的人,倒不如留给自己那位菩萨一样的二姐好了,两人青灯古佛的,倒也登对。
等成婚之后,便打发他去圣安寺,当个泥塑好吃好喝的供着便是,如果他肯安分守已的话,日子绝不难过,但要想弄出些什么风波来,自己手底下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有的是法子让他有苦难言。
“你让找几个可靠的人妥当保护好咱们这位郡公爷,可千万不能大意。”
多泽转头低声叮嘱道,她虽然不喜欢那些兄弟姐妹,但凡事以大局为重,暂时她还不想与大梁交恶,她想当的,是个英明的圣主,有许多事可以腌臜,但却不能不流到民间却,授人把柄,落人口实。
真是个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