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奕林总结了一下,这一战自己暴露出了三个主要问题:
一是缺少破局办法。一开始自己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绕着对方“转圈”,其实根本没有用,反而是被人一眼就看到了破绽,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先机。不过现在就算是再来一次,自己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因为就算不转圈,操起棒子直接上,估计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好转。显然破局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需要大量的经验积累才行。
二是身体素质和战斗技巧全面处于下风。身体素质只能依靠“健身丹”和长期锻炼来改善,技巧需要回头多找一些武艺教头训练。这两块主要欠缺的是时间。
三是完全未能发挥自己的优势。这一方面是因为从一开始便被人追着打,总是手忙脚乱被动应付。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除了最后关头不得不使出破命石同归于尽之外确实找不到战斗中出手的时机。
比如那伏虎棒究竟应该什么时候出手?并不是说自己学会了这个招式就自然而然的懂得了搏斗的技巧,这只是一个技能而已,需要在恰当的时机使出来。不过在这一战中自己力量一直处于下风,唯一一个可以与对方抗衡的招式还一直没有机会出手,最后失败也是理所当然了。
荆奕林仔细思考了一番,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今后如果再被打得手忙脚乱的时候或许能够用上。这是一个连招,他可以先援护一个人(包括对手),利用援护的高速移动同时使出伏虎棒,或许可以建功,至少被一直被动挨打要好。
其实在《伏兽术》之中也有记载如何与野兽周旋发现其破绽,但荆奕林此前毫无经验,自然是看不明白,有了这次的经验再对照学习,想来会好很多。
接下来的路程竟然异常顺利,郑家车队并未再遭遇什么困难,五日后就进入了太原城中。
路上荆奕林特地打听了一下,发现这太原城的太守并非李渊,想来这人很快就要被替换了,于是也息了结交之意。
一行人入城之后直接来到城东的郑氏皮行,皮行董掌柜的早知大少爷驾到之事,专门安排了店中数十个管事的人前来迎接,见到荆奕林之后那董掌柜便满脸堆笑的请大少爷上座,并再次提议到城里最大的酒楼并泽楼接风。
荆奕林入城之事自然早有下人往来传讯,前日荆奕林便否决了接风宴一事,此时董掌柜旧事重提,也是讨好之意。但荆奕林并不改口,只是吩咐下人将所带物什搬放到位,自己就不顾一路疲劳,马不停蹄的在后堂中接见了皮行众人。
这皮行除董掌柜之外还有五个队头、二十几个趟手、七个店员和十几个学徒,另有若干奴仆不算。此时在后堂的便是三个队头和两个店员。
皮行平日里就由队头带着趟手跑外差,三队跑外线,也就是关外找突厥、薛延陀、回纥、沙陀等族交易。两队跑内线,也就是大隋境内交易。此时五个队伍只有三队在此,这也是得知大少爷要来提前返回的。
至于那些店员和学徒则主要负责这太原城内的生意,包括与城内客户联系,打点各方关系,维持郑家在太原城的其他产业等事。
荆奕林初来乍到,便先让董掌柜简单介绍了一下主要生意情况,包括五个小队主要的货品数,目前的出入账数,店内库存情况,郑家在这太原城还有的一个粮站、五十余亩田庄等等。
他耐心的听着,脑中不断换算,这些就是他这个郑家嫡长子可以独立操持的所有家当了,绝对不算差,但与荥阳城的产业没法比。
董掌柜介绍完后,荆奕林闭目沉思了良久,又开口询问店内人手情况。
人事问题向来是重点,董掌柜连忙给大少爷讲解起来。这五队外勤人员除了每月定钱之外,还有每趟生意抽成,多赚多得,赔了也不扣钱。七个店员则是根据职务不同,在场的这两个店员之中铺主有生意抽成,账房次于铺主,其他不在场的普通店员只有每月五钱银子的固定薪资,学徒只管食宿,只过年时发两钱赏银。
董掌柜自然另算,不在此列。
总体上看,郑家在太原的生意,在账有五千余两银子,每年流水大概有一万七、八千银,除掉各项开支,每年结余不等,多时有一、两千两银子,但近来生意不顺,多半只能赚三、五百两,去年甚至还是赔账。
荆奕林此前早有计划,此时与实际情况结合之后,便下达了他到达太原之后的第一道命令:所有新购业务暂停,即刻找回在外的两队人马,从今日起店铺只出不进。同时详查账目,往日有漏的限期自首,一旦发现问题严惩不贷。
他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个个目瞪口呆。虽然他们之前也早有准备,这个大少爷既然来了想必一定是要大大的折腾一翻的,去年店中折了本,怎么也要拿出一个说法。但是折腾也没有这样折腾的呀,他这样一搞,这店铺简直是开不下去了。
当下董掌柜便苦着脸道:“大少爷请三思啊。要知道生意往来最讲究一个信字,郑家商铺在这太原城不大不小也还有些地位,靠的就是我们能够足额足量的供货啊。如果因为癣疥之疾就自断根基,将来……将来恐有不妥啊。”
荆奕林大手一挥道:“我自有主意,董掌柜不必担心,这生意的事亏了多少都算在我头上就是。”
三个队长也上前苦劝道:“大少爷,我等如果不去跑商,还有什么可干呢?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夺了我等生计么?”
荆奕林摇了摇头道:“各位放心,只要各位能遵守我的规矩,即便是歇在店里,每月的月钱我也全数照给。往日就算有所贪惰的,只要愿意自首并保证今后不会再犯,我郑家也会从轻发落。就算不去跑商,我也另有要事安排各位,各位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