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揉了揉眼,脑子还是沉的。似乎做了一个梦,又似乎没做。脑子乱糟糟的。
我起身活动了一下,刚一扭腰,我愣住了。
眼前的环境让我惊呆了,也吓着了我,致使我愣住了。
茅草屋,篱笆墙,木门,又恢复了原样。仿佛我睡觉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灯笼杆还是那个灯笼杆,冒着绿光的灯笼还在冒着绿光,似乎像是在嘲笑我一样。
好一会儿,我才意会过来,沉着脸问道:“丫头,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我一直在打坐,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啊。”丫头轻声回道。
我无语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时间倒流。不可能啊,椅子还在我旁边呢。
时空穿梭,也不像啊,我感应不到还勉强说的过去,丫头在‘阴阳葫芦’里不可能发现不了啊。
那就是‘闹鬼’了。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我转身查看了一翻,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干净整洁,连门口那个破匾的字都丝毫不差。
由于师父酸腐的原因,我对文字很敏感,基本上可以做到百十个文字的文章过目不忘。
连它们的笔画我都能记得丝毫不差。师父当年为了验证,带我去古都的碑林里逛了几天。师父随手指上一个碑文让我记忆,随后再让我描下来。
我都能丝毫不差的描写下来。师父当时为了这个,还让我头一次喝醉了。
师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交代我让我瞒着我父母,这事到现在我父母都不知道,我在小学五年级时就喝了个大醉一场。
不想这些了, 想想眼下吧,这个诡异至极的地方,我该怎么应对呢。
坐在院子里,我望着那杆灯笼。
会不会是这个灯笼闹得,我刚才可没有点燃它。一不做二不休,呆坐着也是坐着。
我起身拽了些茅草过去把灯笼点了。
灯笼在着的那一刻,猛地发出一团绿光,耀眼的绿光,随即又暗淡了下去。紧接着冒出一股浓烟,黝黑黝黑的浓烟。
不一刻就要把院子给遮盖了起来,我忙退身离院子里的远一些。
没有一会儿,整个院子都笼罩在浓烟之中,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一丝模样。
这黝黑的浓烟久久不散。
我就这样看着,看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变化。
就这样,我和这黑烟耗着。看看这黑烟会不会散去。
直到我眼睛都快瞪花时,浓烟中忽然想起一阵‘叽叽叽’的笑声,笑得那么诡异,那么难听,那么恶心人。
在我的想象中,也许只有老妖婆才能发出这样心飞扬的笑声吧。
果然大大滴出乎了我的预料,黝黑的浓烟中走出来一个丑八怪。
宽额头,没眉毛,一只眼,塌鼻子,歪嘴,高颧骨。癞皮头,稀疏的毛发没几根散在秃脑袋一圈。
含胸驼背,上身披着一件褂子,罗圈腿,还穿着一件绑腿裤。还真够奇葩另类呢。
没一个好地方了,能长成这样,也是一种本事。
我忍不住冲来人竖了个大拇指。
又引来一阵‘叽叽叽’的让耳朵炸裂的笑声。
“你,您好……。商量一下,咱能不能不笑。”我忍着没吐,结巴道。
来人还真给面子,开始停止笑声,瞪着一只大眼睛,仔细地瞧看着我。
约莫有五分钟。来人长叹一声,嘎嘎道:“小王玄,确实人如其名哩。”
他嗓子眼里不会是藏了一条鱼吧,怎么说话像鸭子呢。
哟呵,这位大神还认识我。认识就好,我先套套近乎,“您老,认识在下。”
“认识,你把‘老鬼’都给涮了,我能不认识吗。”来人嘎嘎道。
“哪您好高姓大名?”我问道。
‘叽叽叽’又是几声笑,“都到这里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王玄愚钝,还请您老明示。”
“好吧,看你涮那两个老鬼的份上,就告诉你哩,我就是‘生死界’的守护,孟婆。”来人一句话差点把我给颠个跟头。
‘孟婆’,专给人灌迷魂汤的孟婆,竟然这副尊容。另外,她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女的。
这让我都快惊掉下巴了。
蒙了有五秒钟,我才开口道:“你是孟婆,你是女的?”
“你小子,说啥话哩,看不出来我是女的哩。”孟婆有些生气道。
这一生气更丑了。
“我记得,传闻中你是大美女咧,这,这……”我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太雷人了。
“哼,你小子见识短。不知道万人万相吗,你再看看我。”孟婆说着在我面前转了几个圈。
我还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转的呢,眼前的老妖婆已经变成了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了。
这,魔术,妖法,还是七十二变。
这么夸张吗。我又被惊到了。
“小子,看够了吗。唉,就是你,换个人我非把他脑袋拧掉不可。”孟婆愠怒道。
“不,不,婆婆太美丽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风韵优雅之美女。禁不住多看了两眼,还望婆婆别怪。”我嬉笑道。
“油嘴滑舌的,和你那老不正经的师祖一个德性。”孟婆瞥了我一眼,转身向茅草屋走去。
不知何时茅草屋上的黑烟已经消散了。这会院子又恢复了原貌。
这一切太,太诡异了。
不得已,我跟在孟婆身后,向茅草屋走去。
‘老不正经的师祖’,难道她认识我师祖:王一真。说不是吧,这里就我一个人,她也不会凭风说出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让我听啊。
看来,这就是说给我听的,说的就是我师祖。
在孟婆的示意下,我走进茅草屋,在靠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孟婆直接走进灶台那里,竟然开始烧起水来。
我插话道:“婆婆怎么认识我师祖王一真的,能给在下说说吗?”
“你小子。好吧,告诉你吧。”孟婆一边烧火一边对我道:“好几十年前的事了。王一真来昆仑办事,误入了这里。看着他受伤了,我就让他在这里疗养了一段时间。也算是交个朋友。临走时,他对我说,将来他的徒孙可能会遇到麻烦,误入这里,让我大开方便之门,放过他。碍于情面,我当时就答应了他。就这么回事。”
这么干净利落吗,难道没有一些曲折的故事情节。我疑惑地看着孟婆。
孟婆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了,“你小子,瞎想啥呢。我这里就是太冷清了,遇到个人不容易,特别是那种正直热心的人。”
我笑了笑,并没有答话。我没有瞎想,只是感觉事情太简单了,不合乎逻辑。
我这还没有说啥呢,孟婆就开始解释了。看来此间的事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