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迅速抓住空档,闪身朝邓王杀来,不料这老东西的身法实在了得,很轻松的就躲过来袭的剑招,淡定的呼出一掌将其击退,“哼,就凭这点力量还妄想与本王抗衡?可笑至极!”说罢,长袖下遮掩的两排指甲暴涨三十公分,张成爪状直冲他的头颅一击下劈,白柏立即用手臂化成蛇头卡住爪子,举剑回击,“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哐当
“嘁!你没了那只眼睛,没了秽祭,拿什么和我斗?”邓王露出轻蔑的笑,面对再度来袭的利刃他没有闪躲,砍在脖颈上就宛如撞击到了坚硬的岩石,全然没有半点刮蹭:“闹够了?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多少会有点长进,没想到...还是这么弱,呵呵,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力量!啊——”他吼出气势磅礴的一嗓,全身的肌肉暴起无数青筋,白柏正要挥剑,无情的一爪却直接把他的武器拍开,腹中猛然传来一阵剧痛,这是王的另一爪同时划过,从白柏的腹腔中拉出细长的血丝。
“呃...啊,咳.....”白柏咬牙捂住伤口,目光凶恶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喂,回答我,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反抗我?!”
“替天行道!”
——轰!
邓王的利爪快若雷光,白柏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拍飞到了远处,“替天行道?呵呵,本王,就是天!”他说罢一翻手背五指朝天,掌中便多出了一个人脑模样的图腾,不计其数的黑影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口中正欲念出法咒,一把利剑却横空飞来扎穿他的喉咙,瞬间将这套动作打断!
“什么???”
蕞的身影一晃而过,梆硬的拳头径直捅穿邓王的胸腔,“!!!”他失声惊叫,立即举爪下劈,蕞仅抬手就将利爪弹开,于此刹那回旋一脚带来猛烈的冲击,把邓王踢翻连滚至好几十米,“呃啊啊...你,又是哪来的孽畜?!”倒地的邓王赶忙起身抽出喉咙的利剑,见白柏已从侧方杀来,便举爪一连挡下他所有剑招,挺身挥爪正欲反攻,蕞就抢先绕至邓王后方一爪刮开他的后背,接着攥紧了他的脊椎骨向外扯去。
“啊啊啊啊——!!!”
邓王惨叫着挣扎着,将身体向后倾斜想用自身重量把蕞给压在下面,哪知道这小子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不光承受住了这几百斤的重量,甚至还能做到胳膊纹丝不动,“白柏,拿好了!”蕞从衣袋中取出那颗白色明珠向白柏抛去,随即扯着邓王那串骨头跳至半空翻滚重摔,硬生生的将断骨扯出!
“呃啊——啊啊啊——咔咔——咔!!!”邓王疼得发出一种极其怪异的吼叫,这种声音越传越远,越叫越刺耳,白柏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刚想开口,密林中停泊许久的七辆马车也同样传来这种难听的怪叫声,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猛然昂首指着上方说道:“糟了,在上面!”蕞也抬头望去,只见上方竟莫名出现一大团漆黑的阴影,原来是整整七只狰狞的线斗朝这头扑来!
轰!
好在蕞的反应及时,扯住白柏的衣领惊险躲过,让这七只畜生扑了个空。周围正与秽祭士兵对战的杂兵们见到这群怪物后被吓得纷纷丢失了斗志,乱叫着抛下武器撒腿就跑,“咔咔——啊啊啊——!!!”线斗们仰天长啸,将重伤的邓王围在圈中,只闻得一个沙哑的声音大骂说:
“你们这几个废物,来的这么迟....险些害死本王,还不快上?!”
众线斗一拥而上,头一只就往蕞的位置撞来,蕞后撤躲过它的利爪,趁势闪身挥出崩拳直接打爆了它的脑袋,浑浊的脑浆四散飞溅,吓得其余六只略微一愣,立刻调转方位去进攻秽祭士兵,“呃...啊啊,混账,我要你们何用?!”邓王怒骂着举起右臂,爪中再次浮现人脑的图腾,白柏着急的厉声大喊:
“他这是在召唤魍魉,得阻止他!”
“好,线斗交给你了。”蕞说罢轰出一式风拳,猛烈飓风折断茂密的树林直朝邓王席卷而去,他吓得大惊失色,再次停下动作交叉双爪试图格挡,“啊?!”狂风无声地穿透他的身体,他正欲回头,后脑突然被人用拳头打穿!顿时两眼一黑浑身僵直,不知不觉地栽倒下去,蕞单手将他的身体撑住,扳过来后不及反应,对准头颅又是一拳!
“啊——”
邓王的五官全都凹陷进去,稳不住身形再次后仰,蕞立即换手扎穿了他的脖子往回一扯“啊啊啊?啊!!!”这五根手指越扎越深,很快就扎断了他的静脉,鲜血染红了全身,但谁都清楚,这点血和他手中沾染的可是相隔了一整片汪洋,“咳咳...啊啊......”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谁都不会料到有人随便出手就能把邓王打到这种地步。此刻的邓王还残存着最后一丝意识,只见他努力的抬起双手,人脑图案第三次浮现,蕞没有半点犹豫,起手把人抛掷半空蓄力又是一拳,自下而上硬生打碎了他的下颚骨。
邓王瞳孔震荡,满口的獠牙全都崩碎了从嘴中吐了出来,就连舌头也断成了两截。
“啊啊...啊...咳咳......”
蕞上前正要了结这畜生的性命,一颗巨大的头颅就突然从后方袭来当即将他砸翻,待他起身回头一看后方战场,是场上仅存最后一只线斗,它将同胞的尸体当成武器不停乱甩,攻击范围之大导致白柏他们无法近身,左氏族人已经牺牲了不少,在白柏的命令下踉踉跄跄地退至安全距离。
白柏横砍斩出两道剑气,那怪直接用尸体挡下,根本伤及不到分毫,它见此人无处遁逃,便嘶吼着打算将手中的两只线斗投掷而出,危急时刻蕞乘风强压而下,迅猛的气流把三只体型庞大的线斗死死的定在地上,撒手的瞬间白柏趁势一个跳劈,成功斩下怪物的首级!
“哇——啊啊啊——啊啊啊——!!!”
于此刹那,只闻得后背传来一阵暴雷般的轰鸣,整座山体开始剧烈的晃动,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后望去,本该奄奄一息的邓王竟像野兽一样四肢爪地,口中咿呀怪叫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他浑身的血管迅速暴起,所有骨骼向外突出,整副躯壳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白柏率先提剑突刺,在接触到其肉体一毫米的距离,一股巨大的能量就喷涌出来,邓王瞬间化作三百多米高的线斗巨兽,随意抬起利爪都能扬起满天的黄沙!蕞用狂风吹开遮盖视野的碎沙,只见那只怪物正瞪着洪钟般巨大的双眼,吐出冰川般的獠牙咆哮道:“到此为止了,卑微的臭虫们,都给本王去死吧!!!”遮天蔽日的巨爪直冲渺小的两人头顶上空压来,眼见是退无可退,蕞迅速揪住白柏的衣领翻身直接把他甩飞到怪物的利爪之外。
巨大的爪子缓缓落下,蕞重新站稳脚跟,聚精会神的凝望着那只一点一点接近自己的巨爪,仿佛是又看到了当初在龙凤城中毁掉一切的鬼手,他陡然奋起张开五指,继而攥紧拳头挥出一式崩拳!
两道极其强烈的波纹相互抗衡久久不退,将山体茂密的植被瞬间夷为平地,“这、这!!!怎么可能?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又这般力量?!”邓王对于面前的家伙再度感到震惊,挥出去的另一只爪子撕裂长空即将触碰到地面,蕞却抢先撑开攥紧的拳头,将整只手臂都扎进了它那坚硬无比的掌心,随后做出了惊骇所有人的事情......
轰!!!
三百多米高的万吨巨物竟被这孩子单手甩飞了出去,硬生倒向了正对着的东山,整座大山被它砸出一个极深的凹坑,一时尘土飞昂岩石四溅。邓斗深感耻辱,弯爪往土一刨便带出山中坚硬的矿石,胡乱冲蕞的方位砸去!蕞稍微后撤几步拉开距离,起手间便打出无数拳掌,凶猛的暴风和雨点般的拳速,轻松的将这些飞来之物击碎!
白柏凝望着正在激战的两人,伸手抚摸着自己空荡的眼眶,邓王说的其实不假,少掉一只眼睛的他,力量的确不如从前,现在,甚至连操控秽祭器皿也做不到了,“这样的力量,叫我如何...复仇?”犹豫片刻,他终于摸出了蕞趁乱抛来的白色明珠......
“是啊,这本该是我的眼睛。”
白色明珠被安到了他漆黑的眼眶中。
“啊——这是?!”他瞬间瞪大双眼,一股极其强大的法力从地底涌入丹田,四周响彻起那些死灵的哀鸣,它们把所有的怨念都化成了力量的一部分,源源不断,眼球中冒出的白色迷雾将他缠绕在中央,里面浮现出无数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这让白柏不知不觉的流出了眼泪。体内的巨蟒也同样感知到了白珠的存在,正不断与之共鸣,“呵呵...左...白....柏......”
“啊,怎、怎么?!”
他半跪在地上用力压制住那只义眼,藏匿在他皮肤下的眼球们纷纷睁开了,它们也在贪婪的“抢夺”这颗白珠的力量,最终留给白柏的....微乎其微。
“哈哈哈...”
“嘁,大业未成,我岂能...败在你们脚下?!”白柏说着,捏紧了手中的利刃。
恼羞成怒的邓王见山体的土石伤不到蕞,便翻身挥出两爪左右夹击,好在被蕞乘风跃至高空完美躲过,两爪合并发出一声炸响,又扑了个空,白柏立即加入战局,举剑动用三指瞄准,点出数道剑光直朝那怪物斩去。
——砰 !
剑光被邓王一掌拍散,它朝天放声怒吼,大步流星地冲白柏猛撞而来并挥出利爪,极强的气压从头顶掠过,在即将接近到白柏的瞬间,一道刺目的白光突然闪烁,剧痛迅速从邓王指尖蔓延开来,腐蚀掉了大半个手爪,“呃啊!这是...秽祭?切,你的秽祭不成样子,弱的可笑可怜,远不及眠水旧主!”
它大叫着使劲往胸口一砸,手爪已腐蚀掉的脆弱部分就被完全震碎,秽祭也不再继续往下侵蚀,“呵,谁说我只能依靠秽祭取胜?!”白柏冷笑一声腾烟出现在高空并执剑重砍,白珠加持下的利刃削铁如泥,仅是一刀就刺透了它的皮肤,划出一道悠长的血线!
“啊啊啊!!!”
那怪物立即捂住伤口疼得抽搐起来,不停地用利爪往自己的身上一通乱拍,奈何两者体型相差太过悬殊,白柏一连好几个闪身躲过,顺势沿着它后背的纹理一路斜切,刮下了大部分的鳞甲,“啊啊啊——你,不过是只到处乱飞的虫子!”邓王突然隆起骨骼拔地跃起,转换姿势又重重的往地面摔去,白柏抽剑及时脱离,于半空三指瞄准,正要打出剑招,邓王陡然张开血盆大口吼出一嗓,当场把人振飞了出去!
白色烟雾凝聚成盾替白柏抵挡住了一部分的冲击,邓王举爪下刨正要补刀,远处却又一连袭来好几十发迅猛的球状飓风将它击退至很远的距离,蕞一个滑步闪到邓王脚下,手里还多了一把秽祭之剑,刚才正是偷摸的寻找武器去了。
那怪物见蕞比见鬼还要晦气,吼叫着抬脚便踩,不料蕞也直接莽撞地举剑反刺,将所有力气汇于剑峰顶端,爆发出恐怖的气流瞬间把怪物的脚底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呃啊啊啊——!”它疼得下盘失控向后倒去,蕞仍能乘风跟上,顺着它粗壮的手臂螺旋挥砍,一时间砍得那是肉块横飞,血沫遮天!
“这,究竟是...呃啊!”它只能用最后一只手勉强撑住地面,却见蕞已跃至胸前顺惯性滑落,再次割开了一道幽深的血口! “呃啊啊啊——究竟,是什么力量?!”它的心里防线也顺着这道深渊般的划痕完全崩断,换作歇斯底里的吼叫:“呜啊啊啊——怎么——哪里都有你?!!”
——砰!
它终于失去支撑完全倒在山坡上,身上的鳞片开始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白柏很快意识到了不对,立即冲众人大喊:“不好,快撤!”话音刚落,邓王身上的鳞片全部爆裂,蕞被突如其来的冲击轰开,那怪物翻过一面,烂肉之下冒出极其恶臭的气味,一爪子下来当场刨死了躲藏在山谷里的秽祭士兵,混着沙土一并吞入腹中。
“呃呃——啊啊啊——!!!”
松垮的身躯在吞噬掉秽祭士兵后迅速干瘪,于皮下疯长出坚硬光滑的铠甲,本就丑陋的面容变得更加扭曲,铜钟般巨大的眼球凸起,岩石般厚重的唇口蜷缩,锋利的獠牙全从皮下裸露出来,如犬齿般交互参差不齐,它的尾部骤然化成一条肥硕的蛆虫左右蠕动,敞开锯齿样的深渊巨口无差别的嚼碎附近的所有生物。
砰砰砰!
数十道白茫茫的剑光伴着气旋同时闪过,一齐命中怪物的头颅,“孽畜!我要你替弟兄们偿命!”怪物很快反应过来挥爪冲两人杀去,蕞凌空一斩给它振开,白柏斩出的剑气也紧跟其后,再度重创邓王的面部,“呲呲呲——”连续吃瘪的邓王像响尾蛇一样不停摇动起尾巴,在电光火石之间甩去一道横扫把两人拍飞,接着纵身跃起猛砸地面,产生剧烈的震荡波再度把两人轰到更高处,翻爪便来!
“糟了!”白柏大叫一声,利爪靠近两人的瞬间蕞翻身踏空一蹬,崩拳一出再度将邓王的利爪击退,“呲...呲呲!”可它这次的攻击欲望极其强烈,趴地顺势拿虫尾突袭猛刺,白柏三指瞄准正要斩出剑气,那尾巴却陡然一收,于口中吐出一大滩绿色的粘液蒙住了两个人的眼睛,“哈哈哈!”邓王得意的狂笑着第三次起跳,落地后发疯般的用双爪叩击地面,造成持续不断的震荡波!整座山体都承受不住它的重量裂开无数道豁口,连这无形的空气都在死命地颠簸!
“啊啊...啊啊啊......”白柏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它震碎了,从天上坠落后只能勉强抱住斜坡上坚硬的岩石,试图找寻翻盘的机会。“轰!轰!轰!”邓王面朝大地拍下三段重击,那块岩石彻底被碾成齑粉,带着白柏在空中不停翻滚。
“可恶——呃啊——”
“哈哈哈!来啊,来啊!你们不是很能打吗?!”
——砰!
“!!!”
正当它洋洋得意之际,一发迅猛的疾风之刃从天而降,瞬间将邓王制造的地震波割裂,它满脸错愕的猛回头,又一发风刃切来,压得它全身无处动弹,“怎么...回事?”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跳到了自己的身上,正想隆起虫尾怕打,蕞就已出现在它的面前,冲着那张巨大的鬼面重砍下劈,“——呃嘎!”白色的浓汁从血缝中喷溅,它大叫着摇晃脑袋把人从上面甩了下去,利爪呼来一阵大风紧跟其后,眼看就要把蕞压扁,“唰!唰!唰!”三道白刃一晃而过,再度将邓王击退。
“——呃啊——你们,有完没完???”它旋身飞尾一扫而过,直直跳向空中的白柏一拳打去,“砰!”保护白柏的护盾根本承受不住这击,碎裂的一瞬之间就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给轰飞出去,嵌进远处耸立的山腹!
但蕞衔接的十分恰当,突然闪至邓王的背后凝出一道刺目的寒芒,邓王反应过来立即回头伸爪,不料四周的气息已经产生了异样的变化,它们通通汇聚于蕞的掌心,一杆无形的长枪直射而出,瞬间爆穿怪物的整只手臂!
“哇啊!”它惨叫着大退几步,皮肉里的两根肋骨化作青烟消散,整只手臂就这样无力的垂落下去,“啊——啊啊——啊啊!!!”它的情绪再度失控,不禁大声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般能耐???”
“我是那颗被遗弃的心脏。”
“什么?!!心?心脏...”
——唰!
蕞将手中的利刃上挑圆斩,怪物坚硬的鳞甲被割开两半露出鲜红的赘肉,“你是,那颗心脏?是...几十年前曾降临的那颗???”它重复着同一句话,两颗眼球冒出光亮,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一瞬间忽然忘却了疼痛,面目狰狞地发出一阵兴奋的怪笑:“啊...原来,原来这世上真有神之器皿?!哈哈哈...啊啊,原来,在这里!”它叫罢就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扭动起躯体,硬生生地从胸腔里挤出好几根骨头重新把手臂撑开,接着指向蕞的头顶,攥拳道:“呵呵...哈哈哈,红衣说过,只要吃掉你,我就能拥有神之器皿,拥有无穷的力量!”
口吐脓液的蛆尾忽地一颤,“唰”的一下就直朝蕞的位置扑去,“——咔咔咔!!!”上空弥漫起呛人浓烟,浑身是血的白柏及时到场,他一个滑步上斩,怪虫的大嘴当即就被削掉了一半,它在吃痛后将身子一挺,恶狠狠的盯着两人......
“这只虫子我来解决!”
“没事吗?你流了很多血。”
“不要紧。”
“好。”蕞把头一点,瞅准时机飞身上到邓王头顶,它见罢正欲甩尾迎敌,白柏就横斩一刀打断了它的动作,举剑与那怪虫搏斗起来,“哼,没想到你命也这么硬!”邓王把头猛地一抬,挥爪就往蕞的位置刮去,蕞一跃跳到它的右肩,弯腰一击周斩便将它的脖子划开,“呜啊!”它受击嘶吼着将肩头一耸,平滑的鳞甲全部竖起化作无数弯刀朝蕞猛刺,蕞一个后仰翻身乘风而起,邓王也跟打了鸡血一样跳到更高处一掌把他拍下,接着一击甩尾咬住他的身子奋力重摔!
——砰!!!
蕞被这击砸下了山崖,消失在二者视线中。
呼——呼呼——
一时狂风煞起,沙暴满天飘扬,空气中凝结出无数道雾刃齐刷刷的斩向怪物那庞大的身躯,它下意识的将虫尾提起,白柏则立即借着它的肢体飞身跳到怪物后背,一剑卡进鳞甲中间的缝隙顺着纹理下拉一大刀,“呲呲呲——”乌黑的血液犹如洪水一般倾斜而出!
“哼,真当我拿你们没办法吗?!”
话半,尾部的蛆虫突然一个奋起以雷霆般的速度闪过,直接脱离了怪物本体绕到了白柏的身后并用那锯齿獠牙咬中了他,“什么?”他脸色一变,一股巨力迎面而来,“轰!”怪物的利爪甩下,白柏被这股冲力拍的七窍流血,在地上翻滚好几十圈也不见停!
“——啊啊啊——哈哈哈!”
那怪物亢奋的仰天长啸,全身上下的肌肉充血暴起,展露出金黄色的铭文。
“呃...咳咳,啊!”白柏顽强的爬起身,将手中利刃插进土中,勉强支撑着这幅伤痕遍布的躯体,突然,他感觉有双无形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这儿,“难...难道说......”
“受死吧!”
巨虫极速爬到白柏面前一口咬下,危急时刻一道黑影闪过,只闻清脆的虫鸣于其口中发出,肥虫的整颗脑袋就被整齐的切了下来,不停地向外渗出青绿色的脓汁,“你退后休息。”蕞一掌把白柏推到后方,无首的肥虫也再次挺立起来,“唰!”凶猛的阴风拂过,邓王挥来的利爪近在咫尺,蕞一甩发梢上的黑血,仅轰出一拳便将它打回,期间未挪一步,邓王大幅度后仰过去,这力度可谓是相当霸道。
“——嘎嘎!”
一大滩青绿色的脓液趁机泼洒过来,蕞半侧拉开长袖掩面,奋力一甩便将脓液悉数洒回,同时回身连斩八刀,把那肥虫劈了个稀烂,“咔咔咔——”它嗷嗷怪叫着试图扭动起身子,最后却只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弹。
“啊——啊啊——!”
邓王立刻感应到了那条肥虫的死,大吼着一爪刮来像是带着千吨重的蛮力,蕞正欲挥拳打回,不料它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那条往外滋滋冒着白油的蠕虫,“咔——咔——咔!”巨物的喉中传来刺耳的笑声,它用手爪捧起那滩稀烂的白色肉泥送入嘴中大口大口的吞咽,那种贪婪而又丑恶的表情好像是在说:“哈哈哈,来吧!都来吧!”
轰!轰!轰!
不及二人反应,邓王的表皮突然爆裂,散发出一道异常刺眼的白光把两人轰退至很远的距离,脚踏着的土地开始像钟摆一样摇晃,玻璃状的裂痕也一点一点的向下塌陷,坠入无底的深渊。
“呃啊...”
一阵长吟过后,邓王的整颗头颅变得雪白,面盆凸起像是一只畸形的青蛙,舌头和尖牙焦黑,眼球通透发黄,瞳孔当中拥有三条红杠,后背上长出了另一张脸,有些像邓王,简直难看至极,身体的每一处鳞片全都加硬加长,变作松树大小的毛刺,形同豪猪,在月光之下散发出寒冷的光,左边的利爪变得更弯更长,右边的利爪已经退化,形成了一个攥紧拳头的巨石大手。
“啊——我,将永生不死!!!啊啊啊——”
众人感觉天地也跟着颤抖起来,这声吼叫实在渗人而又难听,就像是那条蛆还卡在它的喉咙里,没有完全咽下去似的。
“只要吃掉神之心……”
它吐出了一口浓郁的白烟,抡起石拳便往空中的蕞砸去,蕞也迅速挥出一掌,召来凶猛的暴风将这股巨力抵消,并使自己反冲到怪物的攻击范围之外,“神之心,我梦寐以求的...神的器皿,啊啊啊!”邓王鬼叫着大步冲刺,迎面又是劈来一爪:“神之器皿!!!”
眼看这击势在必得,可在利爪落下的瞬间,漂浮着的蕞却莫名消失了。
“!!!神之器皿,神之器皿?!”它吓得左右观望,却不知怎地,完全找不到那小子的身影,“嘎嘎——你躲不掉,躲不掉!”它如木偶般重复着变扭的动作,两腿一齐发力,跟个癞蛤蟆一样到处乱蹦,自西山跳到东山,又从东山跳到北山,方圆百里都被它这要命的举动夷为了平地。
“呃——咔咔——咔咔咔——”
等它彻底跳累了,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一望,这才发现那坚硬的铠甲和尖刺不知什么时候竟全都被击破了,血红色的皮下已被凿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深坑,“啊?!”它被惊得慌神,这才明白原来蕞一直都藏在自己的身上,毫发无损。
“啊——嘎嘎——你这——孽障!”
怪物气得将整幅身躯蜷缩起来,包成一个球状后就到处翻滚弹跳,每次砸落都能把地面压出上千多米厚的深坑,使这无处不在的气流全被扰乱,它想利用这种方法把蕞撵为粉齑,蕞也确实没法继续隐匿在气流当中了,只能被迫现行,怪物立即发现了他,旋转着头颅狂喜道:“呵呵!你已无处遁逃,去死吧!”一直蜷缩的身躯突然炸开,挥出一爪带来无数飞沙走石,直冲蕞的位置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