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栽完了,往后的日子就是管理、追肥,再然后就是摘叶子来养蚕。
发展这个种桑养蚕产业,政府是有配套基础设施的,比如修蚕房。村里申报的蚕房面积是两百平方,第一批总共栽了二百三十余亩。于是,政府同意了。这是当时村里一起申报的,光栽树没地方养,也是不行的。
在桑树栽完后的一个星期,就有施工队来村里开始施工了。说是要在养蚕前把蚕房修建出来。
这天,冯二九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女人的电话,说是要去赶集,让冯二九去她家接她,愿意多给十块。冯二九当然愿意,谁会与钱过不去呢。
冯二九经常跑车,只要是周边的人,他都能快速到位,远的谁会愿意坐摩托车的。
很快,冯二九就来到这个女人家。女人家的大门是半掩着的,院坝的左边有一个独立卫生间,卫生间的门是玻璃门。现在政府实行“三改”,即改厕、改厨、改圈,开展人居环境整治,把人们居住的村寨环境卫生进行整治,让居住环境更加地宜居。所以很多人家都修建了独立的卫生间,安装有热水器,不再像以前没地方洗澡,没地方上厕所了。
冯二九左瞧瞧右望望,左顾右盼地,见屋里没有人,喊了两句,也没人答应。就拿了一张凳子来到院坝里坐着,刚坐下不到一会儿,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水声。有人在洗澡!
只听见哗啦哗啦地水声,这让冯二九有些心猿意马,使他在脑海里浮现出他赶集时在音像店里下载的电影画面。冯二九没有出声,他之前去接人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他都是默默在等。
有时听到卫生间里面传来打泡泡的声音,冯二九会下意识地往里面偷瞟几眼。冯二九在心里分析:“从电话里的声音来看,这个女人的年龄大概在三十至四十岁之间,声音很甜美应该长得好看……”。冯二九又是一通胡思乱想。
过了十分钟左右,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五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女人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抹着头发上的水珠。女人穿着超短的紧身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小背心,长相白净,身材凹凸有致。
女人看到冯二九,说了句:“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冯二九说:“好的,不着急。”
说完话,女人就上二楼去了。在女人从冯二九的身旁走过时,冯二九闻到一抹淡淡的清香,这让冯二九觉得心旷神怡,让人很激动。
很快,女人换好了衣服,走下楼来。只不过是换了一条超短的紧身牛仔裤,上身穿了件宽松的短袖,头发都还没吹干。
“走吧”,女人把大门拉关上,对冯二九说道。
冯二九没说什么,只是走在前面去发动摩托车。
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的,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女人也很大方,什么都跟冯二九说。
女人说:“我老公、公公和婆婆都出去外地打工了,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在家。我和我老公结婚快三年了,结婚那年的年底我们生了一个男孩,长得很秀气,白白净净的,为此我们全家都很高兴,你也知道的,老一辈的都想要男孩,传承香火嘛”,说到这里时,女人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正当我们全家都沉浸在喜得大胖小子的时候,发生了意外。那天晚上,我们都在院坝里吃饭,孩子是放在屋里床上的。突然听到小孩在屋里大声地哭,我放下碗赶紧跑进屋里,我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很烫,我想是发烧了,但怎么就那么突然呢?”
“我赶紧出来喊我老公,我老公跑进去,也是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还摸了摸背,都很烫。我当时说要拿去镇上的医院看看,输液吃点药,可我老公他们不愿,说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于是,他们就找来碗筷立了水碗,再去找了点折耳根来给孩子擦身体。在弄完这两样后,孩子是退烧了,可没想到的是”,女人说到这里时,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去看孩子时,才发现,才发现孩子全身僵硬,已经死了”。
女人已经开始抽泣了,冯二九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和这个女人也是刚见面。她有需要,我刚好能满足,也就一面之缘而已,但也不能一句话都不说,于是,冯二九说了一句:“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可让冯二九没想到的是,女人一把从后面把他抱住。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冯二九措手不及。冯二九没有挣脱开,而是让女人靠在自己的背上,人家这么伤心,总不能不管吧。山区路不平,车子时不时颠一下,在车子颠簸的时候,女人的身体往前一压,冯二九顿时耳红脸烫,一阵燥热。
就这样一路不语,时间过了半小时左右,冯二九就把女人送到市场。
冯二九把女人送到市场后,他又跑了几趟车,挣一百二十块。这天他很开心,就去农贸市场买了只猪脚回去,他要炖猪脚吃。
冯二九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刚把车子停放好,冯二九就见冯富贵从自己家走出去。冯二九心想,这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呢?
就在冯二九走进家门时,幺妹就气冲冲地从屋里走出来。幺妹看见冯二九站在大门口,就一直恶狠狠地瞪着冯二九,仔细一看,幺妹眼睛泛红,泪水不停地往下掉。
冯二九看到幺妹这架势,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再联想到冯富贵刚从自己家里走,冯二九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脱口就骂:“冯富贵这兔崽子,敢跟我玩这一套,老子不要了他的命”。说罢,冯二九在堂屋里就近找了一把镰刀,准备找冯富贵把事情给办咯。
就在冯二九出门的时候,幺妹大声喊住他:“你要去哪?你这是要去哪?”
冯二九情绪激动:“我要去哪?我要去找冯富贵拼命,他娘的,他敢这么欺负你,这样欺负我,我要不把他那玩意割下来喂狗,我就不叫冯二九”。
冯二九的声音很大,眼睛发红,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这是欺负老实人欺负到家了,大白天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老子当透明人啊。
幺妹拉住冯二九的手不让冯二九出去。冯二九看到幺妹这样拉着自己,心里开始怀疑,莫非幺妹和冯富贵这小子有一手?
就在二人来回拉扯时,幺妹突然松开手,给了冯二九一耳光。冯二九蒙了。这么多年来,幺妹从来没这样过,甚至都很少生气发火。冯二九心想,眼前这个幺妹还是自己的妻子幺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