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搭的木门处,我离木门有一米远,站着。静静地站着,看着木门上的一块破匾上的字。
好一阵绞尽脑汁,我也没有认出来这三字是什么字。
愣怔了片刻,我要推门时,一个幽幽的声音道:“这三字是‘阴文’,念‘生死界’。”
“‘生死界’,没听说过。”我疑惑道。
“我也是听‘夜枭’说的,不知道真假。”幽幽的声音接着道。
“哦,那个老怪说的,应该不假。”我附和道,“老怪还说什么了吗?”
“其它的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说‘生死界’是阴阳两界的分离处,好像还说这里有一位老婆婆守着,从这里进去就是‘死界’,也就是阴界了。”殷丫头解释道。
“明白了。”我回道。
老婆婆,是不是就是孟婆。传闻中有说孟婆是蛇精变得,有的说是一位身世凄厉的女子变成的,有的还说是那位捉鬼大师的妹子。
这么多传说不知道真假,这会要是真的,我也算是长见识咧。得确认一下,回去我也好吹嘘吹嘘。
做好准备,我瞧了瞧那扇有些破烂的木门。‘当当当’,木门这么破旧,竟然还发出清脆的声音。
看来这材质不是一般的好啊。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我又连敲了三遍,又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人应答。
看来是个无人之处。耐不住性子,我直接推开了门。‘吱呀呀’门开了。
没有什么异常。我迈步进了去,走到了茅草屋门口。
这座茅草屋,很是传统。一门两窗,对开的木门,木门上面还有一扇亮窗;窗户是上推,就是大郎家窗的样式,很是古典。
三开间,上面铺着三层茅草,虽然旧,但修理的很是整齐。
站在门口,我冲门内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应答。索性我直接推开了门。
借着灰黄的光,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矮桌,四把木椅,有靠背那种。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人的模样甚是凶恶。
怒目圆睁,隆鼻四方口,满脸胡须。戴着四方巾,身着大红袍,手里一把折扇,腰间还束着一条镶玉的黑丝带。
脚下踩着两只张牙舞爪的青脸鬼。
这人看着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就是那位捉鬼的大师。
供着‘天师钟馗’,难道这里坐镇的真的是他的妹子。
他的妹子不是嫁出去了吗,好像还嫁给了一位状元郎呢。
我又往左右看了看,左边是厨房,修着灶台,案板等。右侧则是卧室,一张床,上面被褥皆有。靠窗处有张小的梳妆台。挨着梳妆台有一个大木柜子。
这个柜子有些显眼了,几乎和墙一般高,上面一个个小抽屉,密密麻麻的。看着像是一个中药柜。
这里有一点儿让我疑惑,就是这间屋子太干净了。像是有人时时擦拭一般。
难道这里真住着人。
这里一目了然,藏个人是根本藏不住的。
我退了出去,围着屋子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里太好瞧看了。
就这三间茅草屋,一圈的矮篱笆,再加个破木门,除此之外,一眼望不到边平坦的黄土地。
太荒凉了。
没住着人吧,太干净了,干净的不正常。虽然这里没有任何的风,但无尽的黄土地肯定有灰尘产生的。
有人住吧,又看不见人。
我站在院子里四下望着,一时没有了主意。
不会是屋子里有地道吧。
想到这里我忙又进屋查看了一翻。先看看画后面有洞没有,又检查了床铺,灶台等。
一无所获。
真是奇了怪了。
‘生死界’,生死界就是一间茅草屋,那怎么分开的生死两界呢。
我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胡思乱想起来。
一股无尽的荒凉,寂寞感冲到了脑子里。望着这灰天黄地,没有边际,没有风。
有的只是无尽的荒寂。坐在这样的空间里,让人由心底生出来一种想把自己撕碎的冲动。
太压抑了,压抑的人想自杀。
脑子乱的不得了,此时一个身影显现在了身边。望了一眼,我急忙道:“快回去,这里天蹊跷了,有危险。”
殷丫头摇了摇头,满是柔情道:“没事的,我能感觉到这里没有危险。我要陪着你,不然你会崩溃的。”
殷丫头的一句话让我心里淌过一丝暖流,脑子也瞬间清净了许多。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了,每次到紧要关头,都是你救得我。”我笑道。
“怎么和我客气起来了,我们的大门主。”丫头也笑道。
和丫头闲聊了几句,我的心里感觉安稳了很多。我起身道:“丫头回葫芦里,我们去看看那个山洞还在不在。”
殷丫头点点头,身子一飘,又进了葫芦内。
出了院子,我往那座矮山走去。走了有一阵,山,还在眼前不远处。
又走了几百步,我停了下来,前后看了看,我又向那座院子走去。
这里邪乎的很,山那边已经走不过去。按我进来时的路,院子离矮山就百十米,只过了这么一会儿,山,我竟然走不过去了。
这里的环境已经变了。
我回到院子里,在凳子上坐下,眼睛盯着那盏灯笼。
‘生死界,鬼门开,有命没胆别进来……’
我脑子里忽然想起来这么一句俚语,那里听到的。我绞尽脑汁回想着,想了约有三盏茶的时间也没有想起来。
我把想到的给丫头说了说,丫头听后也是一阵沉默。
我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啊。
把屋子点了,看看有什么变化吗。
脑子出现这个念头,我一下子冲动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掏出打火机跳上茅屋,顺手就点了起来。
退出院子看着眼前这座院子燃烧着。
烧了有近一个时辰吧,屋子连同着破篱笆和那个破门一起烧成了飞灰。
最后只剩下屋子的断垣残壁。
我冲着这些嘿嘿笑了起来。小爷烧了,看你还能闹出来花样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感觉中的一个时辰,我又回到了院子中。因为院子中的那边椅子没有被牵连,还在那搁着呢。
我坐在椅子上,漫无目的的休息着。
坐的久了,我竟然靠着椅背睡着了。这一觉似乎睡得很沉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