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面,他们没有注意到一个男人一直在外面徘徊。
“爸!”颜泽提着饭走到走廊上,却看到在走廊踱步的男人,不禁吃了一惊。
“你来,怎么不和我打一声招呼?”颜色的面色微微沉下,对于他这样躲躲藏藏偷窥行径表示不满,那门是开着的,两个女孩子在里面说什么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呃…我刚到,昨晚的事我听说了,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你?”颜霄的面容有几分尴尬,那是被干坏事被拆穿的讪笑。
“我没事,一起进去吧,别站在门口。”
“额,好好,你先进,她们都不认识我,你先进去。”
颜泽也不做多的争辩,便拎着饭进去。
董淮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特别活泼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安静下来,回头,只看到颜泽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直到周亚清乖乖的喊了一声“叔叔”,董淮才恍然大悟,可是看到那个男人,她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只想逃离这里,她从来不知道,一个成年男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可是常年积压下来的煞气会吓到她。
周亚清见状,握住她的手,无声的安慰。
只有三份饭,但有四个人,自从颜霄进来之后空中的气压只降不升,这样的环境董淮也待不下去了,见状便顺水推舟道:“颜泽,你们吃吧,我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家吃饭了。”说完,也不等回应,拿起包便溜走。开什么玩笑,见家长会议她为什么要掺合。
“小……”周亚清还未来得及挽留,她便噔噔噔的跑的连影子都没有。来不及叹气,便看见颜霄似乎在打量自己,又扯出一个笑容,端起一份饭,食之无味。
“你出去吃。”颜泽见状,便对颜霄说,“别老是看我媳妇,她是我媳妇。”
“……”颜霄老脸一红,也默默的端起了那份饭走出病房,唉,他只是想看看未来儿媳妇长啥样而已,那兔崽子咋一点面子都不给。
颜霄离开,周亚清是轻松了一下,可心里的负担更重了,这样把他爹撵出去,真的好吗?“要不,把他叫回来。”
“不用管他,他自己会安排。”
“阿泽……”
“现在他估计不在外面了。”
“这样他会不会怪我不懂礼貌……”周亚清说的战战兢兢。
“不会,不过日后见面的机会多,你也不用每次都紧张。”
“好吧……”
其实颜霄很快便离开了D市。
董淮走出了医院,贪恋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慢慢的才觉得不是那么压抑。
“喵~”
董淮汗毛竖起,因为那次,这个猫咪的声音伴随着她从开始到结束。她僵硬的扭转脖子去看声音来源,那只白猫蹲在树底下,“喵~”
她下意识的想要跑回医院,可是沉重的脚步如何也跨不出。
昏暗的室内,铃声刺耳,女孩裹着被子下地,从包里面扯出手机,“老师,我没事,我在路上低血糖犯了,被好心人送来医院了,好的,我没有关系,谢谢老师。”挂了电话,她拖着脚步回到床上,那满室的味道令她恶心,她急切的想要逃离这里,可是却毫无斗志。
男人从卫生间走出来,将她拉到怀里,“那次你若是好好配合,我便不会那样对你。”
董淮浑身都在颤抖。
他为什么还好好的?
电话再响,董淮看了一眼,是周亚清,正好,她有问题要问她。
“小淮,你在哪里?刚刚老师打电话给我问你有没有和我在一起,你在哪里?”
“你别......你别担心我,我在家里面,临时有点事。”
“好的,没事就好。”
“亚清,你不是说,你收拾过那个人了吗?”
“对呀,怎么了?他又找你了吗?”
“没有,没有。”董淮摇头,男人扼着她的脖子,一手伸进被子里面。“我没事,挂了。”
“怎么,找人来收拾我?”
“我,没有......”
“打电话的是谁?”
“我朋友?”
“她跟你说,她教训过我了?”
“她骗了你?”
“这种人,没什么稀奇的,笑笑就好,你依靠她来教训我,不如报警来的直接。待会你拿着这床单去警局,加上这儿有监控,证据齐全,可以来抓我了。”
董淮身体僵住,她想过报警,只是难以启齿。
“小女孩,别紧张,等你大了,你会发现,这事再正常不过,可能今天你和一个人发生关系,明天就会和另外一个人发生关系。”
董淮泪崩。
看着她怯弱的样子,男人了无兴致,只是目的还没有达到,“你那朋友似乎并不值得交往。”
董淮不敢说话,接下来都是男人在自言自语。
“如果你觉得这是地狱,不如,将她一起拉进来。”男人说了多少话她不太记得了,唯独这句话让她眼睛一亮。
片刻后便否决了这个想法,亚清待她好,她不能恩将仇报。
可是她也不甘心这份痛苦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邵于铭回来了。
周亚清得到消息时便急着出院。本来颜泽并不让出,可那个小女人一直念叨着学校的功课跟不上了,她还要高考呢,禁不起她苦苦哀求,颜泽便在两周后黑着脸去办了出院手续。
如果颜泽知道她出来就去喝酒,是打死也不会让她离开医院的。
下午时分,人烟熙熙攘攘的客运站掀起一波波热浪吞噬了原本空气中的凉快自在。周亚清站在树下,翘首等待着。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是董淮便接了起来,“今晚吗?咦?今晚你不上自习吗?哦,请假了。初中那些同学我基本都不熟,就不去了,我有点事情,嗯嗯,好的,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董淮问她同学聚会去吗。
刚刚挂了电话,特别设置的铃声便响起,“出来了吗?好,你在车站门口等我。”挂了电话,她忙往客运站门口去,老远,便看到那个长身玉立,四处张望的大男孩,他也看到了她。
“邵。”她满怀激动,可最终都是化为这淡淡的呼唤。邵于铭麦色的脸庞上肌肉似乎停止运动很久,他抿唇,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内,再多的言语,也融入这一个怀抱里面。
夜来临,两人按照习惯来到那个巷子里的烧烤摊,点好烧烤要了一打啤酒,开怀畅饮,此时世界的安静或者惊涛骇浪都与他俩无关,他们讲诉着过去的糗事,分享此时的快乐。
谈及两周前那个电话,周亚清大呼委屈,她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邵于铭听,听到两人在一起,邵于铭安静一会默然爆了一个粗口,“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我就是为这事回来的。”
“我……我该怎么感谢你……”周亚清哭笑不得,也不管这话的真假。她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是真委屈,他的电话来的也正是时候。